墨逸回到天界陆云又被吓得一个惨
怎么之前走时还是好好的现下就跟要气绝了一样
紧走几步上前泪珠子都快掉下來
“师尊你怎么弄成这样”
墨逸淡淡一笑:“不打紧一点也不痛”
陆云呆呆的望着他见他神色柔和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是第一次见
墨逸扶着太师椅坐下來由着陆云给自己上药
“陆云今日你所见一切不可告诉别人”他忽而叮嘱
陆云拼命点了点头:“师尊若是信不过可以使法术对徒儿的言行做监查”
墨逸摇了摇头:“自然是信的”
“那么您方才出去是”陆云试探着问
墨逸心想不可能瞒了身边的人往后若是想下界必须让陆云知道实情若是有了突发状况也好处理一些
于是他在整个天般府下了禁制旋即同陆云讲了一切这一世上一世甚至是数万年前的相遇
陆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听完似乎有些明白自家师尊为何不喜欢与旁人來往
这九重天阙许多仙者却沒有一个人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各自都踹着各自的私心表面上和气多礼私下里暗箭难防
“那么渺姐姐岂不就是我的师母了”陆云忽而有些兴奋
墨逸回想起自己到月老处取得的合欢婚帖缓缓点了点头
“只是种族之别不可能一朝打破我和她的路还未可知这也是为何我让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的原因”
“徒儿明白但是您同她心有灵犀那些个阻碍和困难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題了魔族和仙族都有漫长的生命你们都有时间去等”陆云仰着脸十分真挚的笑着
墨逸唇角含笑:“是啊我已经等了那么久早已不在乎后面的时间如今两族各自生了嫌隙我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陆云望着师尊静谧宁和的样子自己心中也生出一分欣慰來
他同墨逸相处了这么久看惯了他的隐忍习惯了他的忧伤如今见他有伸手可得的幸福自然也是喜上眉梢
只是此时墨逸还不知道他和倾渺的最大困难并不在于种族而是那有限的时间和生命
第二日墨逸出门前叮嘱陆云
若是绯烟來找他便说他有事不在不要一直坐在此处这样会徒惹人怀疑
“师尊我要是能说动他早就说动了”陆云嘟嚷着道
墨逸思忖了一下然后对着陆云耳语一阵陆云立刻点头做允
果不其然墨逸还沒离开多久绯烟抬手轻易化解了屏障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天般府
陆云嬉笑着说:“师尊刚刚出门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回來不如您先回去吧”
绯烟不吃陆云的那一套往客座上一坐兀自喝起茶來
他闲闲的用五指敲打着桌面一副坐定了我就不走的样子
陆云叹了口气四下望了一下故作神秘的道:“其实师尊倒是有话留下來”
“什么”绯烟皱起了眉头
“师尊他说白兔已经回來重逢之期已经不远”陆云毕恭毕敬的回答
“白兔”绯烟默默念着“濯清”
他立刻扶住陆云的双肩摇晃:“墨逸他去了哪里你快点告诉我”
“你不要激动”陆云晕头转向按了按额角“师尊说白兔的身份不方便让许多人知晓他频繁下界的事情也最好隐瞒所以他让你静候佳音到时自会全给你一个解释”
绯烟沉默了他心知墨逸乃是谨慎之人若他想要隐瞒那便必然有隐瞒的理由
如此想着他点了点头与陆云作别
果不其然一连三日绯烟不曾來主动找过墨逸
北沼大地绿树成荫
倾渺将药典打开一个一个的同墨逸讲解
“许多毒物都相生相克比方说峔草的叶子有毒但是它的根茎却是解药还有三步花它周围生的白色菇类也可解毒所以你若是中了不懂性状的毒药便可就近寻找解药”
两人每日短暂的相聚中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说话墨逸静静听着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她突然问表情有些恹恹的不悦
墨逸立刻摇着头:“不会你说的我全记下來了也觉得很有用”
倾渺斜眼望着他:“真的可是当初溟远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无聊”
墨逸笑了笑:“我想若也是溟远來教导我定会躲得北沼远远的再也不会來第二次”
倾渺脸上一红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在说因为是她的原因才不会觉得无趣吗
她故作镇静的道:“咳~以往觉得你冷淡不通情理沒想到你也有会挑好听的话讲的时候”
墨逸从背后拥抱住她将半张脸埋入她的发中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
“什么才叫做好听的话我不懂但是我方才说的便是心中所想”
倾渺倏然觉得心跳加快她微垂着眼眸回答:“你现在说的这一句也叫做好听的话”
墨逸淡笑旋即不再说话他只是沉默的抱着她呼吸绵长
倾渺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同自己的频率一样有些急促却是十分美好的节奏
他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脖颈倾渺立刻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來
她只得将整个人托付给他安心的往他的怀中蹭了蹭
“你同我讲药典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前沒遇见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生活的呢会不会趴在案上看一天书时不时配些逗人的玩意然后当别人上当的时候又十分机灵的逃走”墨逸低头看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倾渺安心的闭上眼:“你这么一说基本上还真是如此了看來我以前过得还是有些混蛋的”
墨逸凝视着她目光灼灼:“所以我愿意听你讲这些我十分后悔沒能再早一点与你相遇你以前的记忆里沒有我所以我现下光是听听你描绘以前的事情也觉得好过些”
“所以啊你要更加好的对我我说的话都要听一定一定要双倍补偿我”倾渺认真的说
墨逸点了点头更加紧的圈住她
良久他突然感到怀中人呼吸急促汗水湿透了整个衣衫
倾渺半睁着眼有气无力的喘着气一手伸入怀中似乎想要去拿什么
墨逸微怔立刻将她撑坐起來迅速从她怀中掏了药瓶将药粉倒入她的嘴中
缓缓的她的气息逐渐正常望着墨逸紧张的样子她尽力扯出一个笑來:“已经沒事了”
“还是那个老毛病连溟远也沒找到办法治吗”墨逸有些急躁连声音都带了些颤音
他想起浮世镜中的险象环生这才心知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沒有在那时放弃倾渺
她迅速收拾了心中的杂念依旧笑得灿烂的说:“以前不就跟你说过吗因为是旧疾所以必须缓慢调养只有这样才能完全痊愈溟远也是为我着想才不愿意用狠猛的药”
“需要用什么药物我可以替你寻來”墨逸言之凿凿
“我听闻天帝处有一个宝物名唤碧落据说可医治百病”倾渺半开着玩笑
“天帝”墨逸愣了愣
倾渺接着说:“你也知道的我们魔族连上个天庭都难上加难更不外乎去盗天帝的宝物”
墨逸一阵沉默心中愁肠百结
良久正当倾渺打算放弃调笑他的时候旦见他突然站起來沉声说一句:“你等我我会替你寻來”
她心中一滞虽明白他的确是重情义之人却沒有想过会有如此爽快
“即使你盗了下來怕是我还未用到便会被天庭四分五裂了”
墨逸严肃的望着她:“我定会护你周全那些罪责我自有办法”
倾渺扑哧一下笑出声來:“哪里有这么笨的人我自然是骗你的啦溟远当然替我找到了方法只是不能过于焦急而已那个什么破烂宝贝还是留给天帝他老人家在关键时刻续命的好”
“渺渺”墨逸的心一下子从半空甫又落到地面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惊得背后一片濡湿的汗水
倾渺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突然有些气恼:“你有什么办法你一定是打算自己全部承担下來对不对”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道:“若是因此而分开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我不奢望永远的相守我只希望我在的时候能一直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墨逸捂住她的嘴:“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还这样小后面还有许多许多的日子也会有许多许多的快乐”
倾渺的心底徒然生出了一丝伤感那些无法说出的事实如沉重的锁链将她牢牢铐住
她抬头望他似乎情到深处说出的又是肺腑之言总觉得墨逸的眼里隐隐有一丝水光
她突然指着他大声嚷起來:“墨逸你要是敢哭出來我就跟你沒完”话落大颗大颗的泪水反而从自己的眼里滚下來首先哭得梨花带雨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手脚忙乱的安慰自己不停为一个什么都沒有的过错道歉心中半是忧伤半是高兴
为他这样心疼她而高兴也为他竟然能这样心疼她而忧伤
离别似乎不远这由爱而生的畏怖却如何也淡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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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