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错，经理要求她去换衣服，偶遇在这里上班的几个小姐，她们正把“工作服”套在身上，大白天上班，听说是因为有人点单，言谈之中她才知道，因为五星级酒店相当豪华奠定了高格调，这里对招收“公关服务”人员的要求相当高，一般情况下，她这样初入的人是不能直接被录用的，这个过程堪比任何一家正规公司选拔人才的程序，不但要求全面体检，更要进行“面试”。
“妈的！”一个厚嘴唇的卷发美女骂道，“老娘刚胡了一把杠上花，手气正顺着呢！就给我叫回来！”
一旁的短发女子便笑道：“如果人家不缺人，你想来还来不了呢！”
“晚上就不缺人！白天缺了？怎么不叫那些装逼的女人？专门抢生意，又要做婊子，还立牌坊！什么白领！什么小明星！什么大学生？还不都是一样的出来卖！你瞧瞧她们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自己是来救国救民似的！”卷发更生气，冷笑道，“这些才是真正的贱人！”
“你开玩笑吧？”她凑过去，抿嘴笑道，“怎么会有白领和明星愿意做这种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卷发嗤之以鼻，“人家不是到这来赚生活费的，就是想玩儿又顺带着可以赚钱！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她们有个好工作，多读了几年书，有点儿名气是不是下面就多了个洞？还不是一样！钱就是我们的双倍！尤其是那些小明星，居然是我们的好几倍！”
“行了！你迟早坏事在这张嘴上！快走吧！经理要是听到了，待会儿该出来扇你大嘴巴了！这些话也是能乱说的吗？”短头发扯过卷发，两个人并肩走出去，有说有笑。
更衣室内恢复平静，只有她一个人，即便是白天，灯光也亮的晃眼，先前的经理走进来，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儿！老板要见你！如果不是我们最近缺人，你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能见到老板！”
在经理的要求下，她换上了一件相当暴露的晚礼服，本来还想让她弄头发，但电话那头催了又催，便索性直接带着她过去了。
这些来头大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的老板，而坐在包厢里的那个老板，很显然是个小角色，和经理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眼神之后，立刻色眯眯地盯着她。
“坐。”他说。
她坐下，直接就在他身边。
他嘴角露出喜悦，直接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小妹妹，几岁了？是不是第一次出来做？”
“老板，我知道规矩。”她咧嘴笑，一边说着便将一叠钞票递给他，“请老板你行个方便。”
“哟！挺上道。”老板自觉可以财色双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接过钱，伸出手来抬起她的下颌，“你放心，只要有我罩着你，什么都没问题，你好好做，以后钱有的是！”
“谢谢。”她抿嘴笑了笑，“待会儿还要请老板你帮个忙。”
“说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叫刚哥你就行了！老板老板的，外道了！”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手也开始不规矩了，在她腰上轻轻地摩挲着。
攥紧手心，保持笑容：“经理刚刚告诉我要体检，你知道人吃五谷杂粮的，怎么能没病呢？对不对？更何况我们这种工作性质，和人接触得多了，难免有些小问题。刚哥您看，待会儿是不是跟经理说一声，现场体检什么的就免了吧！回头我出钱弄个体检报告来往你们这里一交不就完了吗？反正也只是走过过程，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手一下子就松开了，刚哥收起笑容，两个动作就坐到几米开外了。
“您别担心。”她靠过去，微笑，“不是艾滋，我就是有个梅毒，而且已经快好了！这也算职业病，对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脱掉裙子。
刚哥立刻起身走到门口，点了点头交待道：“你准备一下，上班去吧！这个忙我可以帮，记得最近不要和客人出去就行了，我们这里要求很严，如果客人投诉，我吃不了兜着走。”
她起身相送，连声道谢。
从包厢里出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好险！刚刚差点儿动手，是想到杨达远带着脚镣手铐才勉强忍住的，这样的方式更好，更女人，不是暴力反抗，以卵击石，而是用更为圆滑的方式解决，这种方式更契合了她的目标。
她也看到了希望，原来自己体内无可救药的焦躁暴力还有的救。
经理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吩咐她准备上班。
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了更多的女人进来，化妆间里乱糟糟闹哄哄，人均一个标准的大浓妆，礼服多数都是贵价货，但穿的人很少，这些女人基本都有自己的装备。
她作为新人，只是接受了几个不太善意的眼神而已，小姐们忙着上场赚钱，没空搭理她。
其实中午那卷发说的已经是很明显的线索了，之前一直奇怪，两个人在买保险之前甚至不认识，而且也不存在感情纠葛，因为死者还没结婚，季菲菲也没有固定的男朋友，而现在看起来，季菲菲之所以对死者痛下杀手，应该不止五十万那么简单。
常人的五十万很难挣，但在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深谙风月的季菲菲可谓手到擒来。
现在只期盼警方能够找到新的证据，洗脱杨达远的嫌疑。
她现在就等着梁子彦进来把她带走就好，短信发出去了，她就和所有女孩儿坐在一个房间里等。
梁子彦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比他矮半个头，同样壮硕的陌生男人，两个人站在门口放眼往里面看。
她瞥见梁子彦反复三四次扫描了整个屋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家伙居然认不出自己！
之前经理已经交待过，为了杜绝恶性竞争，客人来了绝对不允许上前主动示好，决定权交给客人，所以她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