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睿的心情很美丽,瞥了边上同样处于震惊中的柳媚一眼,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这就是现代素描与古代水墨画的强烈碰撞,老丈人喜欢画画啊,这个新画法肯定能抓住他的心。
边上的柳媚呢,却是暗自心惊。因为她冒出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不知道陈文睿是不是要借助这个画来给自己的阿爷作法。
自己就是受害者嘛,被他治了病、看了诗,然后就有了后遗症。谁知道他在这个画上动啥手脚了,反正看阿爷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儿。
可以说陈文睿这张画除了小樱桃已经见识过了直撇嘴之外,屋里其余的人都被震了一下。
当然了,这些人里也只有柳广闻心思是最纯洁的,很单纯的在欣赏这幅画。
“这是什么画法?以前从不曾见啊?用的又是什么笔?没有半点墨汁。”欣赏过后,柳广闻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岳丈,这是我烧火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画法,就是用烧过的木炭画出来的。”陈文睿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边上的小樱桃翻了个白眼,从自己的新挎包里又翻出来包裹着的碳条。
“岳丈请看,这个就是。”陈文睿接过来笑着说道。
“以前也没画过画,仅仅是信手涂鸦罢了。只不过心中已经印刻下了媚儿的影子,画出来的自然也就是媚儿。所以啊,我管这一门画法叫做‘心画’。”
说完之后陈文睿还喜滋滋的看了柳媚一眼,招来的自然是一对白眼球。
“心画?用心所画,妙啊。媚儿的样子跃然纸上,仿若看到了真人一般。”柳广闻却是点了点头。
“是啊,正是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媚儿,所以就算是第一次画都画得这么好。”陈文睿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个话要是换成别人来听呢,肯定知道陈文睿是在扯淡。可是柳广闻痴迷画画,陈文睿这次又是投其所好的对症下药,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他就觉得陈文睿说得很对,心画么,要不是心有所想怎么可能画得这么好,这么的惟妙惟肖。
然后柳广闻就有些纠结了,很想跟陈文睿探讨一下这个新的画画方式,反正他是一看到就喜欢上了。
但是吧,他的心中也是真的看不上陈文睿啊。所以现在就有些拉不下这个脸面,心中很纠结。
“岳丈,今日我过来就是跟岳丈探讨这个新式画法的优劣的。”陈文睿适时的开口了。
“我觉得这个新式画法虽然写实的风格浓重了一些,但是却没有水墨画的那种意境。您品品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柳广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也是各有所长啊”。
“哎……,还是岳丈有见地,我还以为这样胡乱的画有些拿不出手呢。”陈文睿一本正经的说道。
然后他这个嘴就没闲着了,把自己一些画素描的心得,杂七杂八的给讲了出来,也算是给未来的老丈人上了一堂素描入门课吧。
这同样是前世的一个小爱好,只不过后来都是他画大头卡通画来逗若夏玩。这个时代里他还整不出来铅笔,暂时就只能用碳条画素描,勾引未来老丈人。
目前来讲,真的是很成功,反正柳广闻已经尝试着拿起碳条在纸上勾勒起来。
陈文睿有着后世十多年经验的加持呢,所以这一上手也是很轻松的。哪怕碳条的质量稍差,这也没什么关系。
换成了柳广闻就不行了,虽然说也听陈文睿说了一些,那也没有直接上手就画人像的道理啊。
努力了半天,画得是乱七八糟。
正常的套路来讲,陈文睿这时候也该出手接着指点了。可是呢?他就按照反套路的来,就站在边上看着,不吭声了。
一缕淡淡的香味从身后飘了过来,陈文睿的嘴角扯起一丝笑容,柳媚过来了。
这也是他为啥要先奔着柳广闻下手,因为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中正常的子女都是孝为先,而且柳广闻也是真的关心柳媚,这才放到了第一位。
从他收集来的资料看,柳媚其实也是一个扶弟魔。柳成才在柳家庄或是华池县,多少也都有些小魔王的味道。
要是换成后世,他就会从下往上进攻了。不过也不着急,先拿下老丈人然后再拿下小舅子,这都是很轻松的事。
柳媚在他身后捅了捅他,没有吭声。
陈文睿就当不知道她是过来干啥的,回过头很是“诧异”的看着她。
“教”
柳媚张嘴却没出声。
陈文睿抓了抓头皮,眼睛里写满了迷惑。
柳媚都懒得搭理他了,上手在他的肋下直接掐了一把。反正现在她也是有些不在乎了,就这人你要是不好好收拾他,他不定会给你折腾点啥。
“嗯……”陈文睿没忍住。
“呵呵,我画得太差了一些,不得法啊。”被惊醒的柳广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岳丈,刚刚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其实我们应该由易而难的画出来。”陈文睿往前凑了凑。
想了想又到樱桃的挎包里翻出来一个火晶柿子放到了圆凳上,又将边上的蜡烛给拿了过来。
“岳丈,我们可以尝试着将这个圆凳上的火晶柿子给画出来。您看火晶柿子边上的这些阴影,要是也能画出来就更好了。是吧?”陈文睿笑着说道。
柳广闻的脸稍稍红了一些,看来自己确实太贪心了,刚刚接触怎么能就想着画出那么精妙的人像来。
有了刚刚陈文睿讲的那些,这次画起简单的火晶柿子自然轻松很多。最起码他画的和实物对照起来,能看出来是啥。
柳广闻的心情很激动,看来自己在画画方面确实是有天赋的,无怪乎这么些年一直痴迷如此。
“贤婿,你觉得画得怎么样?”柳广闻笑着说道。
陈文睿竖起了大拇指,“岳丈果然了得啊,画得很不错。”
边上的柳媚呢?那股火又冲了上来。她已经看出来今天陈文睿是要干啥,就是要讨自己的阿爷欢心。这个画果然也是有毒的,因为陈文睿又成功了。
刚刚自己的阿爷都叫出来了“贤婿”,哪怕仅仅是无意识的叫出来的,也代表着心中认可了一部分。
她就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要是将来陈文睿把阿爷和阿弟都给骗了,将来还怎么休了他?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要赖着自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