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堆什么?
还没等秋小安想明白。
沈言谨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独留一脸懵逼的秋小安和一干错愕的下人。
许久,秋小安颤颤巍巍的问:“堆十个雪人?!”
十个雪人?
这个想法刚落,就有人上前安慰:“秋管事,您别担心,我们会偷偷帮您的。”
秋小安白着一张清秀的脸,苦笑道:“不必了,连累你们也不好。”要是让主子发现下人们帮他堆,估计不会只堆十个雪人这么简单了。
可能会罚他赤身裸、体的躺在雪地里一整夜!
到时候他估计会死,死得透透的!
下人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却一个敢到主子面前为他求情的人都没有。
没办法,他不是没有追棒的下人,而是在主子面前,他这个管事还真不算什么。
求情=赔命。
清修府的规矩摆在那里,谁敢犯?
秋小安苦逼的用自己的双手堆了一个又一个雪人,直到把双手堆红,冻伤,咬紧牙关总算把十个雪人全部堆完,最后喟然长叹:“原来堆雪人这么难。”
他实在不该昧着良心说出那番话,是他错了。
殊不知,沈言谨在意的不是他昧着良心说的那句像,而是他反复看着纸条。
最后没把纸条还给他,捏成了一团。
秋小安要是知道自己只因做了这么一件蠢事,冻了一双手,估计会没地方哭。
京城的雪越下越大。
沈言谨连续几日告假不上朝,老皇帝还派人送了人参灵芝。
原以为他只是因为天气太冷不想去才告的假。
直到萧嚅出宫返回国师府时,见到了秋小安提着几帖药,命人上前一问,便听闻沈言谨生病的事情。
萧嚅几乎跨出马车,抢过马车夫手中的绳子,是纵着马,直奔清修府。
马车夫一路上被吓得不轻,可也没敢出声制止,他头一次发现,国师大人会因为一件事情,大失方寸,而这件事情的起因,来源于沈大人。
一直到清修府,萧嚅直接跳下马车,径直朝着主院走去,途中有人给她行礼,她也没多作理会,一门心思都是奔着去见…
沈言谨。
当她推开掩着的门,踏入卧房,里面的温度居然和外面没差分毫。
“咳咳…”
咳嗽的声音从珠帘维帐里传出,萧嚅皱着眉,转身关上门后,想了想,从袖兜里拿出了一叠灵符,放在地面后,用灵力将之燃起。
寒冷的房间终于回升了温度。
萧嚅慢步朝着帐帘走去,最终停在了一步之遥的位置,垂眸看着帐帘内躺着的身影。
“你怎么样。”
“无碍,你来干什么。”
干燥略带沙哑的嗓音从里面传出,带着一些牵强。
萧嚅抿着唇,没接话,只是瞥着帐帘:“来看你死了没有,有人说,好人命最短,坏人命最长。”
沈言谨似乎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只是又咳了几声,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萧嚅忽然觉得这种气氛很不适应她。
“你难受?”
沈言谨:“无碍。”
嗤…
都这样了,还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