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峰殿第五层交易坊,原本鼎沸的交易坊此时却乱成了一片,有人呐喊亦有人阻拦,不少摊铺的主人眼睛通红,站着身子愤声怒言。
整个交易坊第五层,身着执事服的有不下十人,此时却全部聚到了一处地方,在他们身前站着一个黑衫男子。
男子也是闻事刚到,知道事情后不觉挑眉,交易坊从未有过得的事情,竟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封师兄,出现情况的都以查清,二十一个摊铺全部是一种手法,应该出自一人之手。”其中的一名执事,恭谨的对男子说道。
蔚岚宗聚首峰大弟子封肇临,平日根本不会在交易坊出现的身影,今日却不得不亲自到场,交易坊的事他一般都是交给下面做,没想到却出了这无厘头的事。
作为首峰门下的大弟子,他被师父安排到交易坊,打理日常事务,如今出了事情,他知道第一个瞒不住的便是师父,心下只希望着乱子不要太大,在他的处理范畴内。
听着交易坊执事的汇报,他松了口气,事情应该不大,只要自己处理得当,自己想让事情大小都可。
“先和我一起去稳住他们。”封肇临目光深邃,向出事的摊铺走去。
“是。”众执事应声喊道,紧随在封肇临身后。
此时,有着不少摊铺的主人在大喊,自然也引得不少人在一旁观看,这是其中的一处出事摊铺,摊主一脸怒容的样子,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张口喊骂:“看什么看,今天不卖了,若让我知道是谁,我非让他好看不可。”
摊主有着肥胖的身子,偏偏身体又矮,年龄已步入中年,胡子两撇呈倒八,他在生气,旁边的人却都在偷笑,他自然更加生气。
“哎呦,可心疼死我了。”摊主乱骂一通后,摸着手中已毫无光泽的废石,心疼不已的道。
当下,人群中却是走出了一人,竟也是个胖子,不过却是个老者,只见他身穿蔚岚宗长老服饰,道意凛然,每走一步都面带笑容。
“丁掌柜,是谁惹你了,平日可不见你发这么大的火。”老者似乎与摊主很熟,问道。
“哎呦,是平老啊,您看我这正在气头上,您来了都未发现,有怠慢的地方,还请您见谅。”丁七味颇为恭谨的样子,让老者点头应允。
老者平日闲来无事时,会到交易坊来淘东西,常年摆摊的丁七味有几件东西,曾被老者看中并买走过,几次下来两人便熟络了。
听老者的话,丁七味知道老者应该是才到,所以还不知道交易坊出的事,于是说道:“平老,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块水怀石,您老可是问我要好久了,我都没舍得卖您,可是现在,您看哪里还有水怀石的模样。”
平于世也是注意到,从自己看见丁七味,他手中就拿着块毫无光泽的石头,也觉得石头有些眼熟,听到丁七味说是水怀石后,他一拍大腿还真是。
丁七味将水怀石递给他,他赶忙接过无光的石头,一看之后心中颇惊,原本内含的精蕴不知去了哪里,如同凭空抽空了一般。
正在此时,平于世身后的人群,却是闪出了一片空荡来,紧接着有十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查看交易坊的封肇临,他一进来便看到了平于世,脚下略顿,接着便是走了过去。
“平师叔,您也在这儿啊。交易坊出了点小事,惊您大驾了。”封肇临在平于世的一旁拱手,望着他手中的东西,面上不失笑意的说道。
在蔚岚宗平于世的辈分很高,内门的长老他都占有一席,可知他有过人之处,源阵大师的称谓蔚岚宗仅他一人独有,他对源阵的研究外人只知深不见底。
平于世也是看着过来的封肇临,于是说道:“我能有什么大驾,人老了,闲着没事就想到这交易坊,看看东西打发下时间。”
“师叔您身体又见胖,哪里有老的样子,前日师父还叮嘱让我去拜访您,还没来得及去,就在这里遇到您了。”封肇临笑着说道。
“臭小子,聚首峰就属你最会说话,不像你师父,整天皱着张苦瓜脸,我去都不笑一下。”平于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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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说笑了。”封肇临道。
“我看交易坊乱糟糟的,平日可不是这个样子。”平于世话题一转交易坊,说道。
“师叔有所不知,今日发生了一件怪事,如您手中的水怀石一般,有二十一件珍料无故散失了精蕴,全部都在毫无察觉中发生。”封肇临将事情陈述了一遍。
“当真是二十一件。”平于世突然道。
“有二十一个摊铺出现情况,下手之人似乎很有规律,每隔一段距离下手一次,手法古怪让人无从察觉。”封肇临说道。
“你带我去出事的摊铺,我要全部查看一遍。”平于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有着疑问划过。
平于世查看过所有出事的地方后,眼睛紧闭,回想着先前看过的所有,刹那的回想让他脸色剧变。
“三欺二十一,欺天无痕迹。”平于世没有了先前的若无其事,而是神色突然大变。“二十一二十一,阵法真的出世了,在蔚岚。”
“平师叔怎么了,什么阵法出世。”封肇临离平于世不过只有一步,当下听到平于世声音颤动,以至于他没听清。
“交易坊出大事了,你个臭小子还说小事,辛亏你师叔我来这里,不然你师父非得治你的罪不可。”平于世说道。
“还请师叔您与我细说,小侄愚盹。”封肇临也是一脸茫然,心下想着交易坊难道真出大事了。
“这里不方便说话,此事事关太多,待会再和你说。”平于世转过头去,向着交易坊四下望去。“交易坊可有放贵重物品的地方。”
封肇临会意,交易坊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他到是真知道一个,想到平于世说交易坊出大事了,他的脸色瞬间铁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