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孩子的人没来,倒是陈菊敏来了。
“三姐,你去了山上得多久才能回来啊?”
顾清雅瞟了她一眼:“舍不得我了?可别爱上姐,姐没断袖的爱好!”
陈菊敏小脸绯红垛起了脚:“三姐!你调戏我!”
“呵呵呵…”果然调戏人能使自己开心,顾清雅伸手捏了陈菊敏一把:“来,小妞,看在你这么美的份上,给爷笑一个!”
瞬间,陈菊敏一头黑线。
她伸手在顾清雅眼前晃晃:“三姐…三姐…”
顿时头顶乌鸦飞过的就是顾清雅了:“我没见鬼,你这是什么表情!”
“嘿嘿嘿,我以为别人把我三姐给换了!”
顾清雅实在乐了:“你还当自己神婆呢!来,我这里有野果子吃,你去厨房那篮子里拿。”
一听有吃陈菊敏飞快的进去了,不一会拿了两只梨出来:“三姐,这梨子好甜。”
那当然,那世外桃源般的无药谷弄来的东西,能不甜?
顾清雅不知道那么美的地方那陆老头为何取名无药谷,是山中无药,还是山中不必用药。
她懒得管这么多,有药没药还是不必用药都与她无关,只要这老头能把她的白絮与蓝瞳训练好就行了。
“好吃你就多吃两只,一会拿个布袋子提几只回去给弟妹们吃。你来了,我正好有事与你说。”
有吃当然心情好,陈菊敏立即狗腿的问:“三姐,你有什么事只管说。”
顾清雅带她进了屋:“今天这小丫头自己跑我家院子里来了,一问三不知,家在哪姓什么叫什么,家中有什么人都问不出来,到现在也没人来找人。我明天得去山上把那两只狼狗送去师太那,万一没人来找你帮我带几天。”
炕上睡得香喷喷的小丫头,虽然瘦瘦小小的,可睡晕在脸上,倒是粉糯糯的。
陈菊敏惊讶得连梨子也忘记吃了,用手指戳戳小丫头的脸,见她动了动转头又睡去便乐了:“真好玩!”
自己虐这小丫头没感觉,看陈菊敏去虐她,顾清雅拍了她一巴掌:“这是个人呢,你以为是个玩具啊!别动她,把她弄醒了哭起来,就归你管了。”
没醒睡的孩子哭起来那可不好玩,想起自己家的小妹,陈菊敏做了个鬼脸,然后吃起梨子来。
“好了,我们先出去,等她睡。”
陈菊敏赶紧随着顾清雅出了门,突然“哎呀”一声:“三姐,我忘记与你说,今天中午嬷嬷突然倒在地上,捧着头叫了起来。”
这就发作了?
顾清雅抽抽脸皮:“出什么事了?”
“刚才马婆婆来看过了,说嬷嬷中邪了。”
“中邪?”
果真是神婆!
这术语挺专业!
明明就是她下的头痛花粉,老太婆轻微的中毒了,到了神婆嘴里就成了中邪!
这次花粉顾清雅洒得有点多,老太婆与老头子分床睡,她就把那粉不仅洒在她帐子上,还在枕头上、炕柜上、墙洞里都洒上了…
只要风一吹,这老太婆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会好过了。
无色无味的东西,以马神婆那眼神,她根本无法看得出来。
“是不是跳过大神了?”
“本来是没去叫马婆婆的,只是郎中伯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病来。嬷嬷一直在叫唤,郎中伯伯给她扎了好一会针都不见效,然后开了药走了。是大姆娘说,不可能突然头痛,说上回也是这么痛,莫不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回大姆娘没说要让哪个去念药经了?”
陈菊敏咬了一口梨子吞下才说:“没说,要这么多银子嬷嬷肯定不会答应,刚才马婆婆来跳神烧纸祭了神后,收了一两三钱三分三的银子,嬷嬷头更痛了。”
看着小堂妹这幸灾惹祸的表情,顾清雅一阵鄙视:这长辈当得个真是太丢人了!亲孙女看到亲祖母头痛成这样,不是心疼,而是当成一件开心事来讲!
这不能怪陈菊敏不懂事,要怪只能怪老太婆太不会做人了!
这就现世报!
陈菊敏玩了会就回家了,她说要去打猪草。
没一会小丫头也醒了,一睁眼没看到人也没哭,只是尿来了就哭了。
顾清雅不怎么会带孩子,可是孩子醒了要把尿这事她还懂。
毕竟是学医出身的嘛,生理需要这事她是知道的。
抱着小丫头拉好尿,找出她那双破得看得见脚趾头的鞋子给她穿上,带着她去找与白絮与蓝瞳玩。
太阳快要下山了,顾清雅看着与白絮玩得开心的小姑娘郁闷了:她这是刚想送走两只狼,老天又给她送来一个小姑娘磨她不成?
做过许多事,就是干过带奶娃子的事。
在顾清雅仅有的记忆中,她与孩子相处的经验,最多不过来自于堂哥家的那熊孩子。
可那也仅是逗他玩个几次,真要养个孩子,她实在没经验。
陈石全还没回家,小姑娘这会儿又打瞌睡了。
顾清雅知道孩子睡得早,于是挖了碗饭就着中午的骨头汤,泡好给她喂了起来:“吃饱了再睡啊。”
真是个乖巧的小丫头,顾清雅快点喂她就快点吃,她慢点喂她就慢点吃,一碗饭吃得没余几口了,嘴角却还是干干净净。
那乖巧可爱的样子,让顾清雅有点不舍得把她送回去了:没人来找,要不她把她带到无药谷去?
“饱了没?”
小丫头不忘记卖个萌:“饱饱,好吃,娘也吃。”
既然一时纠正不了,那就慢慢来。
顾清雅拿起手边的茶碗:“来,喝口水清下嘴…别喝下去,吐出来…咕咕咕…扑扑…嗯,不错不错,真聪明。再来一口…”
“咚咚…”
“谁呀?进来吧,门没栓呢。”
抱着孩子在喂水,顾清雅不方便起身开门,于是听到敲门声,立即就应声了。
她以为,能来她家这院子里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
“爹爹…”
“哐张”一声,顾清雅手中的碗掉了…
听着一声清脆的叫声,顾清雅抬起了头:这人是小丫头的爹爹?
特么的,靠!不可能这到巧吧?
原来她咒了半天的渣爹,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