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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益州(二)(1 / 1)

这里店内几人谁也不敢动,谁也不敢说一句话,直等那两个土匪走了有一炷香时间,封伯料想该走得远了,脸也不痛了,才充满疑惑的问那病老头儿:“你是……”

那老人未及回答,只听房内一片银铃儿般的声音响起:“方老伯,真有你的,方才我们在窗后都看见了。”随着声音,彩茗从房门后跳了出来。

原来彩茗听得那两个人要一间间的搜屋子,心想不能坐以待毙,就扶着史剑云下了床,移到床帐后面,小窗下面伏着,心想要是他们进屋只胡乱看一眼便罢了,要真是搜屋,在这里隐蔽也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正好在小窗下面查看外面动静。

封伯原也想着是不是方郎中,但怎会变得病歪歪的,还说中了蛊,这里听彩茗叫破,还是半信半疑的。

只见那老人把手往脸上一抹,抹下一把彩泥疙瘩来,仔细一看,却不是方大夫是谁?

“老方?!”虽然是有几分怀疑,但目下亲眼所见,证实是行脚郎中老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来,“还真是你!?哎呀呀,怎么搞的。”

方大夫嘿嘿一笑,道破玄机:“这只不过是行走江湖的一个小把戏,我们这些常年在外行旅的,难免就像今天这样,遇着些强盗歹人。我就琢磨着怎么避得过才好,又因常年行医,知道些疑难杂症,有些病症状恐怖,是个人都躲着走。就试着自己买了些面粉、胶泥、胭脂、石青石黄什么的,这一打扮还真有些那么回事儿,唬得住人。方才我见那两人中有一个像是南疆人,就把这病含含糊糊地说成是中蛊了,没想他还真怕了,要不是那人慌了神躲得远远的,扰着另外那个人,我还真怕我这把戏被另一个揭穿呢。”

“嘻嘻,哎呀,真好玩儿哪。”彩茗边听边笑,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您是怎么做出来的?真像啊。连我都没看出来,真像中了蛊似的,是扮的‘水尸毒’?还是‘腐脓瘅’?剑云哥哥你看,他现在和刚才真是两个人。”

“这是易容术吧?能骗过那两人,前辈的易容术真高明呢。”史剑云从屋内也走了出来。方才那一幕他也看在眼内,真觉惊心动魄,幸而有这么位好心人出言相救,要不然真无法想象,故谢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要不是前辈智谋过人,我们只怕难逃生天。”

“哈哈,莫说这些,我也痛恨这些为祸乡里的匪类。要是我不出来把他们支走,让他们找到了你们,别说你们对付不了,白白的丧了性命,就连封老哥和小新儿也得跟着遭殃。”说着笑笑,转头向彩茗诧异的问道,“刚才你说的那些什么什么毒,说得头头是道的,嗯……莫非你会……”

“咳——”不等方郎中说完,史剑云大咳一声,连忙说道:“呵呵,老前辈多虑了,彩茗姑娘毕竟是南疆人,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她在南疆长大,蛊毒之物是见过一些,可能觉得像吧,这才随口乱说,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再说了,你看她才多少年纪,哪会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说是吧——”扭头向彩茗使了个眼色。

彩茗听史剑云帮她辩白,也觉得方才失言,早将一张小脸羞得通红,这里马上会意,摆手摇头,连称:“是啊是啊,那些蛊师坏得很,我们都讨厌他们。我可不会他们的那些东西。”

幸而方脱大难,方郎中和封伯等都不在意,只当是个玩笑,哈哈一笑就过了。那方郎中又道:“小哥觉得如何,身体恢复得怎样?夜里更深露重,切莫着了凉,免得加重寒气。你吃的东西又少,现在可是饿了?”

一旁封伯也来搭腔:“灶上还有些菜粥,要不要我端来?”

史剑云方悟这人就是给自己看病的大夫,连忙致谢:“原来就是老前辈给我看得病啊,承蒙老前辈妙手,晚辈现在已大好了,行动如常,前辈医术当真高明!今日受老前辈治病之恩,晚辈感铭五内,永志不忘。”

“哎呀呀,多大回事?值得这般谢来谢去。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辈本分,况且伤寒之症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实在不值一提。小老儿于这医道之上实也粗疏,‘妙手’‘高明’之赞实在过誉了,更别说什么恩不恩的。你身子医好了,我就比什么都欢喜。”说着指了指旁边彩茗,笑道:“你要谢啊,就谢谢人家小姑娘,她为了你的病,天不亮就起身到山里采药,一天了饭都没吃。为了采药,在山里还差点就摔死了,回来后又是煎药,又是喂粥,忙里忙外的不见休息。她才是你该好好谢谢的人!”说得彩茗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只说:“应该的嘛,应该的嘛。”

史剑云在迷迷糊糊之中就隐约觉得有个人在照顾他,自他清醒就看见彩茗守在他的身边,一副疲惫而担心的模样,心里自然就明白个八九分了。所以就算方大夫不说,他心里也是对彩茗十分感激,自然而然向彩茗微微一笑,以致谢意。彩茗和他目光一接,更不好意思了,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抿嘴一笑撇开头不看他。

方老伯看出这小儿女心思,哈哈一笑:“小姑娘,这有什么好脸红的?难道不是你帮小哥采药、熬药?不是你给小哥喂饭?不是你帮小哥擦洗?我说这些难道错了?”

彩茗见他越说越详细,又羞又急,忙的娇喝一声:“方老伯!你说什么呢……”只引得一旁两个老人家哈哈大笑。

彩茗本是生在南疆,长在南疆,未受礼法约束,故虽羞怯,却是一段豆蔻初情,毫无造作扭捏之处,一派烂漫天真,更增清丽可爱。史剑云受此自然之风,浑不觉礼教大防,如今听了方郎中一席话,反倒也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不言语。彩茗羞得也说不下去,只在门边绕弄发带。两个老人家见他们都不言语,两人都红了一张脸,一个想笑又不好笑,一个想说又不好说,直愣愣站在那里发呆,更是逗得呵呵直乐。

“哈哈哈,哎呀,话说还头,现在可不是打趣他们的时候,”方郎中好容易止住笑,“那两个人虽是走了,难保寻不着你们再转回来。再说了,说不定找你们的还不止这两个人呢。你们的处境还是很危险啊。”

一句话提醒了史剑云和彩茗,连忙正色道:“老伯说的是,我们要是再待在这里,被那一伙人察觉了,倒连累了封伯你们。我们还是马上启程才是。”

众人一思也觉有理。封伯说道:“小伙子身体才好,可受得住?”

“无妨。方老伯的药吃了很好,现在已不觉得难受了。再说了,我自小习武,身子还算壮健,这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的。”

“既然这样,那……”封伯说道,“你们现在出发,往村子西北边走,有条小土路,直通村后一条山梁,翻过山梁是一条小河,河不宽,现在也没涨水,应该趟得过去,过了河就算上了平江道了。我看先那阿漆和老魏走的是大道儿,往东北角上寻过去了,你们走小路不绕,也遇不到他们。我看还有半夜时间,应该够用了,天亮了就走快些,虽说平江道不是虎踞崖的地盘了,难保他们不会追上。嗯,我算着明日未时就能到颖县了。”

“啊,多谢封伯指点,感激不尽,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着史剑云一抱拳,那边彩茗已收拾好行李,将史剑云的佩刀递给了他。

“且慢!”方郎中将他二人叫住,“你们到了颖县后,赶紧换一身打扮,特别是这小姑娘。颖县已是中原地界,她这一身南疆装束太打眼了,漫说是贼人,就是任谁看也一下子认出来,你们躲不掉的。”

这一句又提醒了彩茗他们,连连向他道谢。那方郎中又向封伯说道:“我看我也走了罢。一来这妆也卸了,二来恐怕也吓不倒刚才那两个土匪,还是早走为妙。他们要是回来问起我到哪儿去了,就说我吓怕了,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跑了。这样也不拖累你。”

封伯也知道那伙人的厉害,既然这样对大家都好,他也不苦留了,两路人互道珍重,各自出发。封伯将他们送出去后,立即将门用木条顶上,自去想一套虚与委蛇的说辞去了。

且说史剑云和彩茗依着封伯指点,果然见有一条小路通到村后的山梁上,虽是险峻了些,但毕竟偏僻隐蔽,不易为追兵所察觉。就这样一路小心翼翼,慎查身边动静,好容易上了平江道。既到了官道,便奋力疾行,次日午时左右便到了颖县,进了县城心便放下一大半,那贼人再狂也不敢在县城作乱。彩茗也依方郎中之言,找了一套中原装束的女儿家衣裳换上,卸了南疆的头饰,簪上中原的钗环,虽是衣着朴素,却也难掩秀稚之气,更透出几分清丽,与往日大不相同。

既已收拾停当,两人也不休整,急急上路。一来颖县虽不是虎踞崖地盘,但难保没有虎踞崖的眼线;二来史剑云身负投书之责,眼看日子将近,史剑云心内如煎,一刻也不想耽搁。故便急急的上路。到了华县,史剑云买了匹好马——彩茗从小长在南疆的大山之中,从没骑过马——两人合乘着,飞骑径往益州而去,不消繁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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