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元话声未落,韩漠的心就一沉,刀锋不自禁往前进了进,韩信元还当韩漠要动手,急忙叫道:“五少爷饶命……我说的都是真的……礼部尚府如今被严密监控,大老爷派了许多人围住礼部尚府,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三老爷在我出京之前,就……就已经许多日没有去衙门办差,虽然是说在府中养病,但是……但是下官得到过消息,听说是失踪不见。”见韩漠依旧冷冰冰看着自己,忙道:“还有……大理寺卿胡大人和兵部尚范大人也已经许多时日不曾进衙门……如今……如今京中六部九司都已经是……是大老爷的人……就连圣上最为**信的九门提督陆英季,也被罢官免职,遣返回老家,但是我却得到消息,陆英季父子在回乡半道上,就被……就被刺客行刺,一家老小十七口,无一生还……!”
韩漠的手紧握刀把,青筋暴徒,他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显出极度冰冷之色,那眼眸子中竟是泛起极浓郁的杀意。
韩信元不敢动弹,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出来。
韩漠缓缓收回刀,冷冷看着韩信元,问道:“韩玄道派你来,让你说什么?”
韩信元见韩漠收刀,这才松了口气,擦去额头冷汗,忙道:“五少爷,大老爷说了,大家都是韩氏子孙,所有的误会都能消解。如今韩家正是用人之时,大老爷愿意与你捐弃前嫌,只要你答应将兵权归还给大少爷,那么他保证你的家人毫发无伤,而且等你回京之后,可以将四大御林营的兵权都交给你掌管。”韩信元小心翼翼看了看韩漠的脸色,见韩漠脸上笼罩寒霜,心中突突,更是小心翼翼道:“大老爷说了,咱们大燕还要平定北庆,收复南风,而五少爷勇武无匹,定能够建立不世之功,流芳千古……!”
韩漠冷然一笑,道:“交还兵权?”
韩信元见韩漠神色不善,急忙道:“这……这都是大老爷说的。大老爷……大老爷还说五少爷是个仁孝之人,一定……一定不会拒绝!”
韩漠怒极反笑:“想要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交出兵权?他韩玄道还真当我是三岁孩童。”沉声道:“来人!”
立刻便有两名甲士如狼似虎进来,韩信元脸色微变,隐隐感觉事情不妙。
韩漠瞥了韩信元一眼,淡淡道:“此人欲图谋反,拿下大狱,听候发落!”
韩信元一时傻了眼,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意图谋反,而韩漠说的振振有词,他还来不及多言,两名甲士已经上前去将他直接向外拖去。
韩信元急叫道:“五少爷,你……你不可如此,我……我从没有谋反之心啊……!”叫喊声中,早被人拖了下去。
他却不知,这阵子韩漠抓人,直接冠以欲图谋反之罪,根本不会和你多啰嗦。
想到京中形势竟是如此状况,韩漠的手紧紧握起,猛地抬起,对着旁边的桌子狠狠劈了下去,听得“咔嚓”一声响,那雕花木大桌子竟是被一刀劈成两半。
韩漠瞳孔紧缩,杀意浓郁,冷声道:“韩玄道,事已至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
……
秋夜凄冷,韩漠此时却正在一处大府邸前等待,在他身边,铁奎等数名韩漠的心腹将领紧随其后,一个个衣甲齐整,肃然而立。
长街之上,一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正缓缓驶来,韩漠见到马车,立刻整了整衣裳,迎上前去,身后诸将领迅速跟上。
马车靠近过来,在府邸门前停下,韩漠却已经迅速上前,马车旁边一名灰衣骑士微掀起斗笠,向着韩漠拱手道:“见过大将军!”
此人竟豁然是一直服侍在鬼谷庒渊身边的施连云。
韩漠拱手道:“施兄,一路有劳,辛苦了!”此时铁奎却已经上前去掀起了车帘子,一名披着面纱的女子率先出来,韩漠急忙伸手牵住她的手,一脸柔情,含笑道:“芷儿,路上辛苦了。”
这披着面纱的女子,自然是萧灵芷无疑。
萧灵芝面纱下的俏脸瞧见韩漠,顿时嫣然一笑,扶着韩漠那只大手下了马车来,只想投进韩漠的怀抱,但是此时旁边还有数位将领,她却是不敢。
便在此时,听得车厢里咳嗽两声,韩漠呵呵一笑,知道是庄渊在里面提醒不要见了佳人忘了师傅,那边施连云已经下马,正要上去抱出庄渊,韩漠却已经摆手止住,亲自上车,进了车厢之内,只见庄园一身崭新的黑袍,坐在软垫之上,车厢内放着不少美酒,心知这些都是萧灵芝准备好,而庄渊此时半醉半醒的样子,瞧见韩漠进来,咧嘴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登到叙完离别之情才会想起我这个老头子!”
韩漠先是在车厢内屈身一礼,随即才笑道:“便是忘记天下人,也不敢将您老人家忘记了。”上前去小心翼翼抱起庄渊,恭敬道:“师傅,徒儿给你准备了埋在地下五十年的陈酿,足可让你老人家大快朵颐了……!”
庄渊闻言,眼睛放光,催促道:“快带我去,快快快……!”就似乎再迟一刻,那佳酿便要飞了一样。
韩漠力大如牛,抱着庄渊毫不吃力,下了马车,韩漠手下数名心腹将领面面相觑,都感到十分奇怪。
他们倒是知道今夜要接待一位贵客,但是究竟是何人,这些将领却是一无所知,此时见韩漠抱出一位干干瘦瘦的老头子,都是大感诧异,而且他们打量之下,就知道这位老者恐怕是个残废。
只是他们瞧见韩漠对这残废的老头子十分的恭敬,心中便更是好奇,实在猜不透这老者的身份。
“快让师傅进府。”韩漠抱着庄渊下了马车,萧灵芷已经道:“夜里风寒,师傅身体不好,不能让他受寒……!”
韩漠心中明白,庄渊被关在八卦困数年,那里潮气极重,四肢俱废,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如今残秋时节,被潮气伤害的身体必然不适,受不得寒气,当下也管不得其他,抱着庄渊匆匆入府,身后一群人急忙跟上。
到了府内,韩漠忽听自己怀中传来一阵呼噜声,心中大起,一众人等都屏住呼吸,这才发现,庄渊不只是太过疲累还是饮酒醉了,竟在韩漠的怀中沉沉睡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哑然。
本来韩漠设好了接风宴,此时庄渊竟是睡去,不好惊醒,也就作罢,只让铁奎暂时留下,其他人都先行告退,韩漠则是与萧灵芷施连云二人一起将庄渊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厢房。
韩漠事先倒也考虑到秋夜甚冷,庄渊的身子又很是虚弱,不比常人耐寒,在这厢房内早就生起了火炉子,所以这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韩漠小心翼翼将庄渊放在**上,这才回头向萧灵芷二人笑道:“看来你们路上真是倦了,要不吃些东西,早早歇息!”
他话声刚落,却听得身后声音传来:“你说的佳酿在何处,还不快快拿来!”
韩漠三人都是一愣,往**上看去,只见庄渊转过头,正笑呵呵地看着几人,脸上哪有一丝睡意。
萧灵芷又好气又好笑,上前去扯过被子为庄渊盖好,说道:“师傅,你是在装睡?一大帮子人等你大半夜,这宴席未开,你却装睡,让大家就那样走了。”
庄渊笑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们小两口久别重逢,总有情话儿要说,这酒宴一开,不到明儿个早上恐怕就散不了,师傅这可是为你们好……!”
萧灵芷闻言,俏脸一热,红彤彤的煞是娇艳,咬着红唇,责怪道:“师傅,你……你乱说什么……!”娇羞无比,韩漠看在眼中,心中一荡,却笑道:“芷儿,师傅的心思难道你不明白?他这是不想和别人相见,不习惯那种酒宴……!”
庄渊道:“漠儿,我此番出山,只能居于幕后……越少人知道我的存在越好……!”
韩漠恭敬道:“师傅的意思,漠儿已经明白了,是漠儿安排不当,还请师傅恕罪!”
“扶我起来!”庄渊吩咐道。
施连云立刻上前,帮着萧灵芷一起,小心翼翼扶着庄渊坐了起来。
庄渊双目深陷,但是眸子里却闪着睿智的光芒,凝视着韩漠,终于道:“你是准备回燕京城?”
韩漠一怔,心中暗叹庄渊的智慧过人,微微颔首,叹道:“师傅已经才出来了!”
“你让为师出山,自然不会没有原因。”庄渊轻叹道:“你的家人在京中,你想回去救援你的家人,可是你却担心魏国这边会出问题,一来担心燕军内部有变,二来也担心庆国人会对燕军有所动作,所以你放心不下,不敢轻易离开!”
韩漠心中感叹,点头道:“师傅果然是智慧非凡,正是如此。铁奎虽然勇武过人,也能够独当一面,但仅仅是将才,却非帅才。而林诚飞和袁慕都是商钟离培养多年的猛将,这两人不可小视,仅铁奎在这边独撑燕军,徒儿实在放心不下……!”
萧灵芷圆睁美眸,吃惊道:“韩郎,你……你要回京?如今燕京城已在韩玄道手中,朝野俱是韩玄道的势力,你……你怎能在这个时候回去?”她情不自禁起身,上前握着韩漠衣襟,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说不定韩玄道胁持你的家人,就是在等着你回去……他一定挖好了陷阱等你回去,你……你此时回去,定然有危险的……!”
韩漠反手握着萧灵芷的小手,温柔一笑,却不说话。
庄渊眯起眼睛,缓缓道:“漠儿,你可知道,如今可是有天大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称王称霸,在此一举,你难道想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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