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元让人从县城打听回来后,就知道县令已经落马,之前许诺的那些好处一夕间全没了,想到马桥村的事,他窝火得咽不下这口气。
此时他正坐在书房里写着信件,准备留明天早上让人送出去,正写到了最后一封,突然听到了屋边传来动静,马世元不由得起疑,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
手刚推开就被人一手拿住,同时将他伸出来的脑袋往窗棂上一甩,顿时眼冒金星。
连眼前的人也没有看清楚就被往里一踹,面上罩了一样黑呼呼的东西下来,然后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马世元想要叫出来又被什么东西隔着布捂住了嘴。
姜漪翻进来,看到陈浮生干脆利落的揍人,笑着加入,将旁边的椅子拿起来就朝马世元的身上招呼,打得椅子都碎成两半了,姜漪再拿了椅腿往马世元的身上招呼。
一棍又一棍的下来,都是打在马世元最疼的地方。
陈浮生都没法在旁边下手了,看着姜漪的动作,眉心一跳一跳的,有些同情这个马世元了。
马世元被打得头晕眼花,叫也叫不出来,痛得他只能闷哼。
姜漪还是觉得不够,继续打到他晕死过去。
没了动静,姜漪才将布往下一拉,马世元已经被打成了一个猪头,样子可怖。
姜漪蹲下来就要扯他的腰带,陈浮生的眉心一跳,将她拉住,“你干什么。”
“扒他的衣服丢出去,”姜漪说着就要拍开陈浮生的手。
陈浮生有些黑脸,“你一个女人家,扒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
姜漪顿时想起了这里是哪里,讪笑的收住了手,“我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是个女人。
“背过身去。”
陈浮生将她拉开,让她转过身去。
姜漪没有办法,只能转身等着他去扒。
没会儿,马世元被陈浮生拎着往外面丢去,返回来再带着姜漪走。
“就这么算了?不多打几下?”
陈浮生握紧她的手腕,“已经补了几下,走吧。”
姜漪笑了:“还是你上道。”
陈浮生有些无奈,带着她往外面快速撤出去。
回到了外面,姜漪就问,“陈浮生你能教我这个轻功吗?”
学了轻功,有什么事也能跑得比别人更快点。
陈浮生上下看了她一眼说:“你现在学这些太晚了。”
而且姜漪也不太适合学这些。
姜漪有些失望。
晚上两人回去睡了美美的一觉,第二天起来,柳君仪和冯沅昭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马桥村一起解决情况。
柳君仪刚进来就哈哈大笑的对姜漪说:“姜漪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那个马世元今天被扒光光了挂在外面的树上,被人打成了猪头,那个样子,连他的小妾也认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柳君仪又快意的笑出了声。
陈浮生将人挂到了那么明显的地方去,肯定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解气。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非要去看热闹,我还差点……”冯沅昭瞪了他一眼,“阿漪,这个里正被人打成这样,肯定是报应,这下他也没心思跑到我们这里闹腾了。”
“那可难说,”姜漪说:“只要人没死,就会有机会找麻烦。”
“他这个里正要是撤了,还有谁来拦我们的生意,”柳君仪冷笑一声,“现在就欠一个人出来收拾他了。”
“换县令是巧合,难道你还想要再换一位里正?”姜漪觉得换县令只是巧合,和他们的事也并没有任何关系。
这位里长要是不撤下去,他们马桥村的生意也不好继续做下去。
“急什么,我们就等着瞧好了,这个马世元和县令肯定有些往来,我听曹大哥说,上次姓戚的来时,两人还偷偷在背后嘀咕着事呢。”柳君仪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继续道:“县令撤了下来,只要跟他们县城的事沾边的,肯定也得换下来,我们现在只要等着看就好。”
“那就等这位里长撤了,咱们再开窑?”姜漪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是在异想天开。
一个官岂是你说撤就撤的,要是柳君仪真的有这样的能耐,也不至于跑到村里来和他们一起做生意。
陈浮生道:“我们先备好材料,这里柴火和其他都准备好了,就欠缺材料,马桥村的人还没走远,只要我们说开工,那肯定有人过来做事。”
“陈浮生说得没错,姜漪,我们先留下来一起开火,之后这位里正想要如何,我们再寻着法子应付。”
柳君仪大手一挥,要跟着陈浮生一起动手。
“我到镇上接些东西回来,你们留下来把村民叫过来先开火。”
陈浮生丢下这话就驾着马车走远了,姜漪对柳君仪说,“那我去找黎村长说一声,你们就留在这里看着。”
“快去快去,”柳君仪都有些迫不及待再用新窑了。
姜漪找到了黎村长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一说,黎村长没什么精神的说:“现在大家都想着往哪里搬,谁还有心思去干活啊,陈夫人,还是找别的村人过来干活吧,我们马桥村的人去了也是心不在蔫,会坏事。”
姜漪看他这个颓废样子,皱眉道:“黎村长以前的干劲哪里去了?不就是一个里正,有什么好担心的,改天里正就要换人做了,还怕他再来报复马桥村吗?”
黎村长霍地抬头看着姜漪,“陈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姜漪道:“黎村长,你们这样,没等里长来,你们就自己灭了自己。县城的县令都被撤了,马世元和县太爷有往来,肯定会受到牵连,你们现在在这里遇到点事就哀声叹气,家里的孩子老人还要不要吃饭了?快给我出去干活,工钱三天一结,谁要是想要银子过日子就来,你做为村长,就应该要为自己村人造福,而不是拉着他们一起堕落。”
扔下这话,姜漪大步出了黎村长的家。
黎村长家的听到姜漪的声音就走了出来听了一耳朵,看人走远了,才劝着黎村长,“当家的,陈夫人说得没有错,今天里长没有来,可能真的被什么事给耽搁了,我们不如先到外面做几天活,三天一结,我们就不做长期活也能马上领到工钱,这是好事啊。”
黎村长道:“我这就去和村民说一声,你带着孩子在家里待着。”
“他们要是出来做工的话,我哪里能待着,还得招集大家出去做饭呢。”
“那也不能撇下孩子不管。”
“我带着宝儿去总行了吧,你快去吧,再晚点,陈夫人他们可就要搬走了,”黎村长家的催促着黎村长。
陈浮生早就和人定好了货,过去就装车往马桥村里拉去。
经过了一些热闹的地方,还听到了有人在议论马世元的事。
陈浮生要出镇口,就看到了另一条正途大道上有不少人往这里边来。
百姓们看到这些人朝着镇衙去,议论得更大声了。
陈浮生看了一眼就加快了速度往马桥村去。
而此时的马世元刚刚回到家里穿好衣服,正骂着人,外面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衙役跑进来急声道:“里长,不好了,县城里有人来了。”
“什么。”
马世元慌了。
因为戚嵛的落马,让他很忐忑,现在人终于来了,他彻底的慌了。
“快,收拾包袱,从后门走,”马世元慌乱的吩咐了起来。
“里长,晚了,人已经到门前了,后门也被人堵住了,逃不掉了,”衙役大声说。
马世元愤怒的大声骂,“你们这群废物,人到了才进来通报。”
衙役也很无辜,他们也是刚刚看到人就进来通报了。
马世元不管那么多,跑进自己的屋里装上一些银子,慌慌张张的往外跑。
一群带刀衙差奔了进来,看到马世元准备卷铺盖逃走,怒喝了一声,然后团团的将马世元围住了。
马世元吓得马上跪在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