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派来多少人都无所谓,反正在撕破脸之前,这些人都会成为她走在路上的垫脚石。
时荞对此无所谓。
晚上。
在花房里,时荞跟时晏视频。
小家伙笑的很甜,跟时荞介绍着自己的好朋友子离,子离就腼腆乖巧的打招呼。
“他有个同龄朋友…很好。”挂了视频后,时荞笑了笑。
这些年,时晏一直跟着她跑来跑去,身边尽是战火和危险,读书也读不好,现在有了个朋友,真的挺好。
封桀从后边把她抱进怀里,下巴在她肩窝里蹭了蹭,灼热气息吹进她耳朵里:“阿窈,对于阿晏的以后,你要带着他回时家吗?”
时荞顿了下。
“阿晏的妈妈临终前说,不希望他进那个家。”可阿晏体内流着时家的血脉,时家那个男人又一口咬死了让时晏继承家族,就算时晏现在不掺合,也会有很多人为了利益来杀他:“不管他进不进,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封桀微顿:“所以你想带他回去?”
时荞长叹:“先把这件事处理完吧。”
封桀柔声道:“好。”
热气洒在耳边有些痒,时荞侧头看着他,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谢谢。”
封桀一僵,桃花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虽然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这些客气话,也不知道阿窈为什么要谢我,不过…”他一个翻身把时荞摁倒在沙发上,音色低磁有力,带着蛊惑:“阿窈要不要肉偿?”
时荞:“…”
她就知道这家伙脑回路不正常。
时荞伸手抓了抓他头发,笑里满是无奈:“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封桀瘪了瘪嘴,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这二十六年,从没碰过除了阿窈以外的女人,阿窈…”他在时荞耳边蹭了蹭,低声的呢喃:“阿窈,好多次我都差点控制不住,可我又害怕伤害你…”
对于爱人,最原始的**。
封桀只会对时荞有。
他一直在忍。
有很多次被时荞激怒的时候,他想要用强的,想着只要占有她,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把她锁死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但,时荞总说自己的未来不清不明,可他可能都没有未来,因此,每次那种疯狂冲到脑门里,都会被这一丝理智给压下去。
她是他的小公主。
他不会强迫她做任何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有时候,时荞觉得封桀这份爱太过于沉重。可更多时候,她觉得是封桀的爱化解了她自我世界里的冷漠,多了人间烟火。
他们是走在一条路上的人。
可这条路像扭扭曲曲,有空隙,却又像麻花一样紧紧缠绕。
他们都是成年人。
更是走在危险道路上的人。
能够找到相依为靠的人很不容易。
不管穆家和封家有什么仇恨,她自小跟封桀睡在一张床上,是雏鸟情节也好,是幼时依赖也好,时隔这么多年,他们历经磨难,跨过山海,再次相逢,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依旧还能被触动。
兜兜转转,纠纠缠缠。
时荞再次开始依赖贪婪。
而封桀的偏执,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放手的样子。
“阿雉,”时荞看着他那双潋滟惑人的桃花眼,突然抬手揽住俯在身上封桀的脖子,一字一句道:“等这件事办完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真的?”封桀以为自己听错了。
时荞笑眯眯点头:“真的。”
封桀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时荞挣扎着透气:“好。”
封桀欣喜若狂。
如同在黑暗无尽的深渊里,看到了一束光,而这束光里,存在着他的全世界。
自时荞说完这句话后,封桀脸上笑容就没下去过,红色衬衫上黛山白鹤,整个人比那三月桃花还要艳丽。
“时小姐…”笑的毕寥都发毛,他去找时荞:“我家爷他最近是不是中邪了?”
时荞笑着摇头:“他不一直没正常过?”
“这不一样。”毕寥蹲在沙发旁边,低声嘀咕:“他昨天给我发工资了,一下子发了十年的。”
时荞古怪的看着他:“他以前没给你发过工资吗?”
毕寥点头,一下又一下:“从没有…”
他跟着封桀这些年,封桀从没有给他发过工资,有几次他是实在穷死了,心惊胆颤的开口问封桀要,封桀才给。
不是封桀抠门没钱,封桀那可是不缺钱的代表,是他根本不记这茬,工资不工资的根本就没有概念。
但现在。
就昨天。
毕廖账户里突然收到了一大笔转账,他数了好几遍,都是九位数,他去查来源,查到是封桀那里。
“昨天我去问了爷,爷说是我跟着他这些年的所有工资,甚至还有未来几年的工资…”毕寥当时吓得就汗毛倒立:“我以为我要死了,这是爷给我的安葬费…”
时荞:“…”
这个人还真是…
“他最近很开心,给你你就安心收着吧。”时荞看着满脸可怜的毕寥,好笑的道:“以后他再不给你发工资,你就找我,我给你开。”
毕寥眼睛一亮:“谢谢夫人。”
连称呼都改了。
时荞顿了下,但也没说什么。
其实有时候她挺好奇的,封桀连工资都不给毕寥发,毕寥为什么还这样死心塌地任劳任怨的跟着他。
是因为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也犯不着当牛做马。
因权势地位?
可是在封桀身边,毕寥好像也没什么地位…
不过,封桀没有朋友,还那么多人想要杀他,能被他当做心腹处理所有重要事情,可见他有多信任毕寥。
时荞往嘴里塞了块饼干,把这件事先放到脑后,计划起去罕地的事。
罕地,是个地域名字。
据说是地理位置原因,那个地方气温很高,不怎么下雨,常年干旱,土地上别说粮食连草都不怎么长,入目全是戈壁滩,不是沙漠却也跟沙漠差不多,罕见而旱,称之为罕地。
而草塔沟,是罕地一个民族村落。
那个地方,需要坐火车。
乌陀古国的后人,既然这个消息被放出来,那就代表不止他们知道,他们必须尽快动身。
晚上,天客居。
墙壁上画着山水雅墨的包厢里,除了时荞封桀,不止傅焕和林正,林绍宇和傅恒也在,还有姬婳和她的女儿姬如雪。
时荞眼皮子扫过:“几位这是打算都跟我们一起去?”
“我这把老骨头就算了,让小辈去。”林正道:“这次去,你们可能会遇到危险,他们俩也能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