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他这莫不是毒发了吧?
她赶紧伸手去摸他的手腕,但下一秒他却猛然睁眼,眼底一片血红。
他的眼神变得冷漠异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煞气。
与此同时,他的手腕一翻,瞬间就扣住了她刚伸过去的手。
二人现在都没抓着扶手,但无间却像块儿磐石一样,在地板上站得又直又稳。
“公子!”将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目露焦急,他也看出来了无间的不对劲。
“他这是怎么了?”罗七也挣扎着看过来。
他虽然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比另外几个‘叛教者’要好得多。
小冬没有理他,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无间的身上。
并且他的手抓的很用力,她被握住的地方疼的要命,感觉快要断掉了似的。
无间起先是冷冷的看着她,但片刻后就松开了手,扫视周围一眼,反手抽出了身侧的宝剑,眼底的血色更浓。
不好,他这是要杀人!
将夜一步上前就要来扯开小冬,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嗖的一下抽出了自己的宝剑。
罗七站不起来,索性躺倒在地往左一滚,身体紧挨着船舱壁。
无间挑了挑剑尖,就要越过小冬往前走,他的第一个目标赫然就是举着剑迎过来的将夜。
关键时刻,小冬动了。
只见她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无间的腰。
无间果然整个人停顿了一下,俯身看过来,一双血色的眼睛妖娆的有些不像话,只是太过冰冷。
她趁此机会,毫不迟疑地抽回双手,改为环上他的脖子。
她整个人贴了上去,凑近他,咻的吻住了他的唇。
下一秒,她闭上了双眼,没看到无间的瞳孔骤然收缩,血色唰的一下变得更浓。
他的唇不如她的软,但他的热力却比她要多得多。
他的鼻息就刚好喷在她的脸上,似乎越来越热了。
她只是被动的被他亲过几次,所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嘴唇上有点干,她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但下一瞬,她的唇就被再度堵上,他的吻落了下来,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连她的舌尖也被他吸允了一下。
“轰!”
小冬只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响起一声炸雷,炸的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吻有些霸道,有些强硬,带着不由分说的气势一往直前。
她被吻的只感觉腿软,整个身子也没了力气,就那么挂在他的身上。
他好了吗?我这样子做是不是有用啊?
被吻的大脑空白的小冬还在下意识的想这两个问题。
就在小冬也觉得浑身有些燥热之时,无间忽然放开了她,单方面结束了这个吻。
她立刻看过去,他的眼睛颜色恢复了正常,面色……呃,怎么说呢,有点面若桃花的味道,莹白中透着那么一丝粉。
他恢复如常了。
只是,他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或者说是懊恼。
她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这才放开他的脖子,转而抓起他的一只手腕。
“呼……”半晌后,她终于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这次虽然毒发了,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进一步加重他的病情。
难道是因为她处理(献吻)的够及时?
她想不明白,不过他的病并没有因为毒发而加重,这总归是好事。
“你没事了,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她放下他的手腕,最终宣布道。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深沉:“丫头,以后不要随便给我献吻了,听见没?”
她白他一眼:“我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我这是在治病救人!”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倒变得强硬起来。
无间眸光转深,刚要再说,不远处的罗七却突然插话进来:“哟,原来我们这毒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来解啊。”
说着,他脸上带了一抹微笑,看着小冬道:“大夫,我能不能申请下次毒发的时候也得到这样的医治呢?”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嗖’‘哧’两声传来。
无间的飞剑已出手,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他的头顶上方,离他的头皮不过毫厘之距。
“罗七,我要是你,就尽量放老实点,明知不敌人家,你还老想惹,这不是找抽吗?”小冬瞥他一眼,没好气道。
“是是是,是小的鲁莽了,您说的对。”罗七忙不迭的赔笑道。
无间一言不发的走过来,伸手拔了剑插回了鞘内。
他们这边的插曲其实没用多久,最多一柱香的功夫。
刚才那阵摇晃,大厅里的烛火原本还燃着三支的,现在就剩下一支,所以整个厅内的光线变得更加的暗淡。
离得稍远之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更何况,周遭一直都有各种噪音,巨浪拍船的声音,跌倒摔伤之人的哀鸣,寻亲找人的呼叫声等等。
小冬不管其他,见无间恢复了正常,她就拉他过来,又拿出伤药和纱布给他仔细包扎好。
虽然大多数内服的药对无间都没用,但好在外伤的药都能用,要不然她得更郁闷了。
她这边刚给他包扎好,那边又响起了那个眉眼细长的中年人的声音。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海神大人的愤怒是何等的大,后果是何等的严重,你们还在等什么?今日这六个叛教者若不死,那死的就只能是无辜的你我!”
他这话说的极富煽动性,眼看周围刚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人都有些意动。
那六人也重新被拉到了大厅当中,其余五人的情况比刚才更加不堪,有两人已经是完全昏迷过去,人事不省了。
唯有罗七还能勉强坐着,虽然他的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那个圆脸的妇人也再度爬了过来,搂着自己的文士坐着,那文士就是昏迷过去的两人之一。
“叛教者?呵呵。”罗七看着那中年人轻蔑一笑:“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不是海神教的人先?”
中年人闻言嗤笑一声:“这还用问吗?常去大衍皇朝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海神教对待叛教者皆会施以香刑,留下叶子形状的印记。”
见在场的人中还有人一脸茫然,似是毫不知情,这中年人扭头冲身旁的马脸青年吩咐一声,后者就几步走到罗七等人的身边蹲下。
“大家可瞧好了,这几人右手腕上定然就有这叶子印记!”中年人信誓旦旦的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