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居.既然周睿成把话说到明处,林晗也不再装糊涂,当即冷笑一声,说:“姐夫这话奇了,我倒不知什么外四路的表妹竟比我姐姐和外甥更重要!姐姐现是你周家主母,留别人家女客在家住着,她竟丝毫不用费心,姐夫一人就能安排,什么时候大老爷们管起内宅之事来?赶明儿姐夫也不用去上什么朝,只管在家管家教子,我姐姐虽不才,到外面挣几两银子养家的能为还有,总不会让你父子喝西北风去。[>艾拉书屋.姐夫看这样可好?”
周睿成被抢白一通,素知林家人虽通情达理,却个个都极为护短,听小舅子的话音,娇妻是恼自己自作主张,可他当时不是没想那么多嘛,只想着一个是堂姑母,一个是表妹,自己没有不闻不问的理,自己家房舍又多,拨一个院子给她们住着也不费什么事,这才随口应了,谁知林晴会这么在意来着,他也委屈着呢!
只是这话在林晗面前万不能说,不然别提见娇妻幼子,他肯定立马端茶送客,这小子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自己在他面前从没占过上风。[>
林晗见周睿成还没开窍,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合着在你心里,我姐姐就是这么没气量的人,因为你留两个亲戚就跑回家诉苦告状?你也不想想,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明摆着是跟她抢男人的,你还指望姐姐有什么好脸色?姐姐劝你注意些。你反倒说姐姐多心,我就没见过,哪家正经女子天天往已婚的男人跟前凑的,你不说反省自身。倒埋怨姐姐多心,难道非要等到你把你那表妹纳进门,才算姐姐不多心?”
周睿成一下子红了脸,弱弱的说:“表妹其实听懂事的,没你说的那么不好……”
林晗却说:“我说的还算客气,姐夫想不想知道我祖母是怎么说的?”祖母说的可比自己难听多了,自己已经很给姐夫脸面。[>
周睿成是真不想听,也不敢听,林晗含蓄的说两句,都让他感觉颜面无光,魏紫的毒舌他也见识过的,还是不要刺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了。周睿成忙笑道:“不用,不用了……”
林晗看他服软。知道该软和些了,也笑着说:“姐夫也别怪小弟气大,实是姐夫做事欠妥。姐夫若有心纳妾,我姐姐也不是那等拈酸含醋的人,她也当不起‘妒’这个字,可姐夫当初既允诺过,只要姐姐十年内生下嫡子,就绝不纳妾,大丈夫在世一诺千金,如今姐夫难道要毁诺不成?我也知道姐夫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也不是以此逼迫姐夫,只是凡事大不过个理去。[>
周睿成忙道:“贤弟误会了,我从未有过纳妾之心,即便姑母开口,我也是回绝了的。”
林晗说:“姐夫既无此心。总该知道避嫌,就不该再见您那表妹的面,还由着她送汤送水,即便她家艰难,交给姐姐料理也便是了,姐姐难道还能不管?可姐夫做的那叫什么事儿?我可是听说,这几天姐姐不在家,您那位懂事的表妹就没消停过。姐夫这样拖泥带水,她们岂有不误会的,只怕心里都觉得姐夫有意,只是面上不好意思罢了!再者,您那表妹成日服侍您,外头人知道了,您就是不想纳她都不行,姐夫可有想过这一节?”
周睿成只觉得面如火烧,自己果然是太过粗心大意,明明是好心,却差点铸成大错。[>
羞愧不已的周睿成忙拱手向林晗讨饶,林晗哪里敢受,忙侧身避开,周睿成又陪尽好话,才打动林晗,带他去内宅见林晴母子,他还想给魏紫请安,不过魏紫仍生他的气,不肯见他,他也只能苦笑,连林晴也不愿立时跟他回去,他只能再次无功而返。
林晗却在周睿成临走时劝他道:“姐夫若无心,还是早日把令表妹打发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周睿成有些为难,忙向林晗请教:“我虽有此意,到底不大忍心,姑母母女家中无人,前些时日表妹未婚夫婿又去了,她们很是受了些闲言碎语,我原想着大家都是亲戚,让她们在家住一段时日,等风头过了再说。[>
林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道:“谁说让你赶她们走了?你赶紧给你表妹说一门亲事,她们还能在你家出嫁?到时候让她们回家备嫁,岂不是名正言顺?”
周睿成茅塞顿开,笑着道了谢,回去就开始给她表妹张罗婚事。还别说,周睿成本是世家子,又是科举出身,正经认识不少青年才俊,不过三两日,就搜罗到一个合适的。
那孩子是齐国公府出身,名叫陈翔,今年刚满二十。他父亲是齐国公庶子,当年齐国公在时,最疼的就是他父亲,因庶子不能承爵,分家时很是给他塞了些银钱,也不知是不是他家风水不好,他父亲子女福薄,他前面好几个兄长,都是没成年就没了,如今就剩他一根独苗,父母疼若眼珠,本想早早给他定一门亲事,奈何他家的事人尽皆知,差不多的人家都不愿把姑娘嫁过去,生怕他也活不长,姑娘嫁过去守活寡,而愿意嫁的,他家又看不上。
这陈翔自幼被家中溺爱,养的有些不知世事,但本性却不坏,人有些怯懦,性情平和,最爱吟诗作画,他父母又怕娶个太厉害的他压不住,又怕娶个性情和软的,老两口百年后他被人欺负,哪怕选媳困难,却也是千挑万选,因此耽搁到现在。
周睿成一合计,陈翔是国公府庶出旁支,但他本人既没有功名,有没有差事,他父亲也只是个四品虚职;姑母出身侯府,姑父在时,也是官居五品,且是实职,表妹是姑母嫡女,门第上虽比陈家低了一线,到底也没差多少,和他家结亲也算门当户对,而且,表妹虽颇有心计,却不是掐尖要强的人,琴棋书画也都不差,想来能和陈翔合得来,关键是陈家家底颇丰,姑母也没话说,越想越觉得两人是天作之合,只恨不得立时把这门亲事定了。
不过这里面却有个难处,结亲这事,女方是不好主动开口提的,且他又是个大男人,更不好说,总要林晴回来,两家女眷在一起才好说话,只能暂且按下不提。不过周睿成是受够独守空房的苦了,实在不想再等,于是悄悄对堂姑母说:“我给表妹看了一户人家,家中极是富贵,过些天他家可能会找人相看表妹,他家讲究,若是知道表妹总在我家住着,恐怕会多想,姑母不如带表妹先回家去,先把亲事定下来,不比什么都强?”
周睿成姑母本就有些嫌贫爱富,她当初想把女儿嫁给周睿成,还不是看中他家有钱,为了些权势银钱,送女儿做妾她都做的,不过能做人正室自然更好,但她也不是傻子,周睿成一说她就相信,因此还有些犹疑,周睿成又说:“姑母当初所想,虽说咱们家瞒的紧,到底也有几个人知道,若漏了口风,岂不是耽误表妹的大事?”
他姑母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她为了把生米做成熟饭,这些天在周家可没少散播谣言,就想造成个既定事实,让周睿成赖无可赖,可现在改主意要把女儿外嫁,周家那么多下人,万一谁在男方家人跟前说漏嘴,好亲事岂不是飞了?这么一想,他姑母巴不得立时搬回家去。
倒是小表妹有些不愿意,她想进周家门,虽有几分是为了富贵,更多却是因为周睿成这个人,周睿成长的一表人才,性情、人品、才学,各方面都没得挑,又对林晴情深意重,这些都对小表妹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她常幻想着自己进了周家门之后会如何如何,如今忽然一盆冷水泼下,要她改嫁他人,小表妹有些接受不能。她倒是有些抗争一回,可母亲打定了主意,她拗不得,只能依依不舍的去了,临走时看周睿成的小眼神幽怨的,让周睿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站..com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群书院.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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