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户,映在林离的桌面上,反光,刺地她眼睛直疼。
程寄替她拉上斜前方的窗帘,道:“刺眼就早点拉上窗帘啊,真是笨。”
林离也没好气的反驳道:“这不是正要拉嘛,就被你抢先了,还有你嘴巴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毒了,真是令人不爽。”
“每天上学写作业就够苦了,还要看你摆脸色,真是阴云密布的一天啊。”
“不满意就换同桌。”程寄不假思索道。
“换同桌就换同桌。”,林离瞥过脑袋,望着窗外,只知道放狠话,道:“你以为还非你不可了呢。”
程寄听了两耳朵,便开始收拾桌柜内的东西,书包被他一股脑的拉出来,随便往里面塞上下节课的书,揣着笔杆子就往贺阳那里挤。
贺阳的同桌是华丰,听说是家里的有人生病了,所以今天请假,程寄便挪到了那个位置,他动静不算大,却吸引了班级内很多人的瞩目,大家都看着程寄面无表情的从林离身边的座位起开。
林离也有些震惊,内心道:真走啊,她没想真的赶他啊,而且自己语气也不恶劣吧,就是话好像是不好听了点,但平时不是都这样的吗?今天难道他大姨夫来了?
林离觉得自己受到了万点暴击伤害,敢怒不敢言,大家的目光像火星一样嗖嗖的往自己身上烧,真是既尴尬又丢脸。
乔静跑过来坐在林离身边道:“宝贝,怎么回事?”
林离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就一气之下就这样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乔静觉得她很戏精,没安慰几句就跟着走了,上课铃也一并打响,林离往贺阳的位置秒了几眼,发现他们两人好像在讨论什么不得了的事件,因为贺阳难得的没有奋笔疾书,而是捏着中性笔的笔帽扣上、拔开,再扣上,再拔开。
林离狐疑的回头,老师已经走上了讲台,这节是霍孟昭的课,林离的思绪被他所吸引,也不知道他和陆渔和好了没呢,朋友之间哪有什么仇恨啊,都是拌拌嘴,吵吵架,误会解开了也都是皆大欢喜,林离很相信一句话,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都是因为性格相似才走在一起做了朋友,适时的摩擦不可避免,但是重温美好更是不可或缺。
林离等会儿就打算跟程寄低个头,让他赶快回来,不然丢死人了,他们又没有真切实际的吵一场酣畅淋漓的架,现在这是闹哪门子的别扭呢。
霍孟昭的课还算生动,但是依旧不妨碍林离的一知半解,她压根对数学就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那些杂七杂八的数字和符号,但是为什么要选理科呢,她当时觉得文科要背的东西给太多了,对自己的脑容量一向没有自信的她颤颤巍巍的将这份保押给了智商,但是显然选什么都是半斤八两,因为智商确实也没在课业上发挥太多的作用,倒是吃喝玩乐林离门清。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林离从王者峡谷一路冲出重围,无人出师,从骂声一片到连连叫好,她打了将近上千场的游戏,尝试了看着顺眼的二十来个英雄,终于脱颖而出,不仅多了战令英雄,还连带着上了王者。
孜孜不倦的游戏和苦海无涯的作业,林离肯定是二话不说选游戏的啊,都是动脑又动手,但是感觉上就是那么的不同。
霍孟昭的讲课一半,开始提问,林离瞬间从开小差中找回思绪,适时的低下头,在内心不断祈祷老师,不要叫她,千万不要叫她。
林离的祈祷很是灵验,霍孟昭如约没有叫她,而是点了后排的贺阳,贺阳站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答上来,他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苍白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千年冰冻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
霍孟昭也觉得奇怪,贺阳一节课都心不在焉的,问简单的数学问题也回答不上来。
这节课下课,林离也觉察到了不对劲,跑去程寄跟前,道:“贺阳怎么了?”
她声音很小,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悄悄的问。
程寄不语,但是示意她到外面去,林离懂了,跟着程寄沿着教学楼的走廊一路顺着楼梯往上爬,直到顶楼两人才停下来。
林离道:“你不是因为我才生气的吧,是因为贺阳是不是?”
“贺阳家里好像除了事情,他说赵青阳去找过他,说他爸爸失踪以前就是在温宅做管家的。”
“温宅?”,林离惊呼,道:“那不是我家吗?!”
“所以你们家的管家原来是谁?”
“这个我哪知道,我记忆中我们家就没管家啊。”林离道。
“算了,你应该也没什么记忆,当时的贺阳也还小。”
“”
林离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阳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赵青阳正在着手调查当年他父亲失踪的案子,和林别今的案子有关联,反正就是环环相扣,他现在也弄不清来龙去脉。”
林离皱着眉头道:“哎,理不清就算了,当初我那么查证不也这么不了了之了嘛,现在也没资格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其实你应该跟贺阳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是再过不去,就会止步不前。”
程寄叹了口气,道:“你当时是这么想的吗?”
“”
“贺阳肯定也不是这么想的,他应该和你一样,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迫切的想查明真相,迫切的告诉自己这一切的因果,然后做出反应。”程寄怔仲道。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出结果,不过既然扯上了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