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与剑交错!
舍弃了防守的拼杀!
血色的骇浪疯涌而上,只有一只蝴蝶在血浪中惊险地飞舞!
废墟之下,雷霆一闪而没。
银色的枪,穿透了鸦的小腹。
“你分神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枪身流下,浩永露出了一丝得逞后的狞笑,手中的枪依然缓慢地向前推动着。
欣赏着猎物将死前,最后的挣扎。
鸦双手死死地攥住枪身,鲜血从指缝中流出,身体也因为灌注在长枪之上的雷霆法则微微颤抖着。
只是他无比苍白的嘴唇却慢慢上扬,露出了一丝艰难地笑容。
“呵呵……”
浩永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自己的雷霆法则将鸦控制的死死的,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将死之人,为什么还笑的出来。
突然,他瞪大了双眼,想要抽出长枪!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黑色的利刃从背后袭来,掠过浩永的脖颈。
“究竟是什么时候……”
松开枪柄,浩永轻轻转身。
远处,保护着艾瑞莉娅的法则牢笼,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寥寥几根支柱。
“原来如此。”
浩永的眼中闪过了然和遗憾。
一丝血线出现在了他的脖颈。
一颗头颅,从破烂的银甲上跌落,滚到了鸦的脚下。
鸦慢慢拔出小腹中的银枪,从怀中慢慢地掏出一枚古旧的钱币,慢慢地放在了头颅面前。
他一瘸一拐地向远处的少女走去。
“老头,老子不欠你什么了……”
他走到了少女的身边,踉跄着坐下。
“您怎么样……”
“不碍事。”
鸦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牙齿间是红色的血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鲜血湿透黑色的大衣,慢慢地滴在地上。城外还在厮杀,城中,数十个城卫军远远地包围着身负重伤的鸦,却又畏缩不前。
即便是重伤的黄金强者,依然是黄金强者!
鸦很清楚他们的忌惮,自嘲般地笑了笑,也就自己知道,此时就是一个刚入白银的菜鸡,也能轻易地杀死自己。
丝丝黑暗法则有些艰难地汇聚,渐渐涌向小腹的血洞,鸦抬头望向城府的残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厮杀仍在继续。
蓄谋已久的断瀑之后,阿尔杰的确虚弱了不少。
但是那柄细长的太刀上传来的巨力,依旧有些难以阻挡——即便是将时间真理发挥至极致,剑法相当的情况下,锐雯还是处于下风!
而原本血肉模糊的阿尔杰,伤口的鲜血仿佛活过来一般,像一条条恶心的肉虫在不断地蠕动,那些恐怖的伤口竟然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只是原本惨白的皮肤更加地惨白。
感受到渐渐攀升的气息,锐雯心中一沉。
这该死的法则……
当的一声巨响,刀剑猛地架开,阿尔杰轻退半步,锐雯踉跄了七八米,止住了退势。
阿尔杰已经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未干的血迹挂在额角,表情有些狰狞,眼中是浓郁的怨恨。
“呵……贱民,你那一剑,足足浪费品了一年的鲜血。”
“还好,有更好的补品……”阿尔杰转头望向广场中的少女,露出了贪婪的狞笑。
“你在想屁吃。”
月光在剑刃凝聚,夜色渐沉,微光潋滟。
【幽灵疾步】+【奔袭】+【月光】!
高高跃起的身影,手上剑身的光芒璀璨,黑夜中,锐雯俨然化作了一轮明月!
至明的一剑!
阿尔杰微眯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手中的太刀覆上一抹艳红,死死挡住这至明的一剑。
缓慢地僵持。
也许是受了断瀑的影响,月光渐盛,不断压迫着血色,有将其吞没的趋势。
这一剑月光,似乎锐雯占尽了上风。
堡顶,亚索轻轻皱了皱眉。
永恩脸色微有凝重。
粲然的月光中,保持着劈斩姿势的锐雯猛然嗅到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
那是足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气息!
几乎是瞬间的卸力后退!
月光乍破!!
那是一道黑色的线——而正是这黑色的线,划破了月光,在空中留下了星星血迹。
数十米外,锐雯拄剑缓缓站起,一道深深地血痕,从左肩劈到了右胯。
他猛的咳出了一口鲜血,刚刚站起的身体半跪了下去。
锐雯知道,那根本不是黑色的线。
那是至暗的一刀。
第二把刀。
“嘁……躲过了。”
远处,阿尔杰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锐雯剧烈喘息着望去,阿尔杰的另一只手,多了一把刀。
一把细细的、黑色的短刀。
黑色的短刀放到了嘴边,阿尔杰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刀刃上的血迹。
“真是美味。里面有很强烈的味道——愤怒、不甘……”
“或者……恐惧?”
空中星星血迹散落在废墟上,却渐渐蒸发,锐雯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那道狭长的伤口,在真理的作用下并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反而渗出了更多的血液,消失在空气中。
空气中的血沫,向阿尔杰手中的双刀汇聚而去。
鲜血在流失。
阿尔杰消失在了原地,瞬间出现在了锐雯的身侧,红色的长刀斩过,锐雯勉强提剑封挡,黑色的短刀又在身上留下了一刀伤痕!
太快了!
连折翼之舞都无法跟上的速度!
双刀起舞,锐雯身上顿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
黑色的短刀刺进了锐雯的胸口,撤刀,阿尔杰飞起一脚将锐雯踹到了广场之上。
绿色的荧光再次闪过,【治疗术】在血之法则下,也仅仅是修复好刚刚被刺穿的肺叶。
“老师……”
艾瑞莉娅跪在冰冷的地面,看着眼前那道挡在自己面前,踉跄着,挣扎站起的身影,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锐雯只觉得身体似乎灌了铅一般,只是挣扎着站起来,都已经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他本来已经死了。
是的,如果对方没有存着猫戏老鼠的念头,那一刀就不会只刺穿自己的肺叶,而是心口。
他已经提不动那柄重剑了。
他的血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如同对方一点一滴强大起来的气息。
他只能看着,阿尔杰脸上戏谑的笑容,还有不紧不慢,款款走来的步伐。
短刀在手中把玩,长刀划过废墟的石棱,发出轻鸣。
却重重地回荡在他的心口。
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