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忍耐力极强,硬是生生忍过了这阵疼痛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等头慢慢不痛了,他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虽然头已经不痛了,可是他觉得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力浮在空中一般,他睁开眼,却一眼看到自己竟然悬浮在半空中,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他仔细看了看周围所处的环境,很狭小的一处地方,像是井一样的形状,他是浮在半空中的,脚下面是一汪泉眼,泉眼中正汩汩的冒着水,可是并没有连接他处的小溪,而泉水却半分没有溢出来。
泉眼周围是一圈青石板铺的围栏,整整齐齐,青石板的外层是看上去很普通的土地,只有十公分左右宽的一圈,再往外就是一片黑暗,而且隐约还有雾气弥漫。只有这大概直径十米的圆柱体是亮的,而且非常高,好像还能看到上方的蓝天白云,江程现在特别能体会到一个成语——坐井观天。
‘我怎么会在这么个地方。’江程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记得从家里出来后一直不停的骑车,直接头痛的再也受不了摔倒,而且停下的地方绝对不会是这里。
“有人吗?”江程试了喊了两声,连回音都没有,异常安静。他这才想起来,他还是悬浮在半空中的,这也是非常不科学的一个地方,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一看倒把他吓的够呛,原来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状态。
‘难道我死了?’不怪江程会这么想,他只记得以前听过的鬼故事说人死后灵魂是飘在半空中的,而且刚死的灵魂是透明的。江程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死了的事,他觉得总不会是头痛给活活疼死的吧,要不然就是昏迷的时候被野兽咬死了?可是这附近的山里这几年大型野兽很少了,即使有大型野兽出没,他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吧。
江程性格有点冷漠,他这时候有点开小差,想着如果死了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父母,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可是他又被困在了这样的地方,难道这也是地狱刑罚的一种?就是让犯了错的人困在这几百年忍受独孤?江程走神了一会,又在这个地方飘了一会,发现他确实出不去,那黑色的地方看似像是黑夜,可他却怎么也进不去,就像有坚硬的墙壁阻挡着。
他又控制着自己向下飘,直到飘到泉眼的上方,弯下腰捧起一捧水来,他还在想呢,原来灵魂状态是可以拿东西的,那看来以前老人讲的鬼故事是骗人的。
不过看着手中的水并不是特别清澈,反而泛着乳白色,他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水在泉眼中的时候看上去清澈见底,碧悠悠的,怎么这水离了泉眼反而变了颜色。
他一松手,水又回到泉眼中,白色不见了,仍旧是清澈见底,碧悠悠的。他不信邪,仍旧捧起一些水来,又变成了乳白色,他想这水太奇怪了,不知道这水能不能喝。
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他猛然觉得身体沉重了,没有了刚才轻飘飘的感觉,他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现在他是躺在地上的,是在他昏倒的地方,左边是小土路,右边是自己生长的一些小树苗,他这是又活过来了?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件事,又一件怪异的事让他瞪大了眼,离他最近的一颗只有三十公分的小树苗突然间猛长,在江程的目瞪口呆下,只十几分钟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江程傻了一会,才爬起来围着这颗一个人完全抱不过来的树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又突然想起来,他在那个奇怪的地方捧出来的水,而他出现后又是躺着的,难道说,是将那水浇到了这颗树上?可是那是什么地方?不是地狱吗?自己又是怎么出来的?不对,如果是死了的话怎么又能再活过来?不过那时候的状态却实不像是活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轻轻的说,“进入神秘地方。”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旁边这棵违背常理的大树,他都要怀疑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江程环顾了下四周,觉得现在虽然已经晚了,但是在路边还是不安全,决定往山里走走,这座山不算大,不会有猛兽。江程推着自行车一直走到半山腰才停下来,这里树林茂密,隐蔽性非常好,他放好自行车,盘腿而坐,双手握拳,心中默念,‘进入,进入……’
突然脑中过电一般痛了一下,却一下子又感到轻飘飘的浮到半空中,连忙睁开眼一看,确实是又到了刚才那个奇怪的地方,只有一口泉眼,而他正悬浮在泉眼的正上方。
脑子想着‘出去’,只觉得身体一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这件事太超出想象了,江程觉得有点接受不能,不过想着一点泉水就可以让一棵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应该算是好事吧。
确定了泉水是宝贝,江程兴奋的不能自已,又想着,既然是宝贝,那自己应该也可以喝吧,于是他又心神入定,进入了神秘空间,伸手捧了一些水喝了下去,虽然是灵魂状态,可他的确是将水喝下去了,并且没有任何反应,他想了一下,又喝了两口,仍旧是没有反应,江程撇撇嘴,还是一闪身出了空间,回到他的身体里。
不过他刚一回到身体中,整个人都觉得好像烧起来一般,又热又疼,这感觉来的太过凶猛,根本招架不住。全身犹如千万蚂蚁在啃噬,时而如烈火焚烧,时而如寒冰裹身,折磨的江程死去活来,可以肯定,是喝了那奇怪的泉水的后果。
全身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任何事,之前头痛的时候还能够忍受不发出声音,可是他现在只想大吼大叫,可惜他觉得是自己嘶吼叫喊,其实发出的声音只是小声的**,饱含了痛苦。
江程是疼昏过去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昏过去后,周身飘着朦胧的白光,缓缓的渗入他的身体中,并且从皮肤的毛孔中不断有黑色的污垢渗出,慢慢的,好像是在地上趴着一个泥人。
江程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很饿,非常饿,有感觉,就是还活着,他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好像是做梦一样,还没有睁开眼,只是思维清醒了,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他想着,那个泉水可以让树加快生长,那人喝了效果应该也是一样的,大概是会加速衰老吧,都怪自己当时没有想清楚,现在虽然还活着,可是大概也活不了几年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他慢吞吞的爬起来,本来想看看自己变的有多老了,可是一低头看到自己露出来的皮肤被一层黑泥覆盖,觉得实在是太恶心了,虽然他很小的时候也很调皮,经常上树掏鸟窝下河玩泥巴,可也没有脏成这样过。他环顾一下四周,印象中这座山上是有一条小溪的,不过水量很小,时有时无的,他需要去碰碰运气。
江程运气不错,今年因为雨水丰沛,地下水丰富,所以这条小溪难得的水量不小,他把自己扒个精光,掏出包里的洗漱用品,仔仔细细把自己洗干净,又换上干净衣服,才有心思借着水面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反复看了又看,江程不能淡定了,因为他不但没有变老,而且变的又年轻了些,本来他十七岁,常年读书缺少运动,就看上去比别人瘦弱一些,可是现在他怎么变的这么白了,看上去像是未成年吧?他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皮肤也变好了,好像看上去变帅了,有点像同学们开玩笑时形容的小白脸。
手上因为干活磨出来的茧子不见了,手指细长光滑,如果不是骨架宽手大,估计说是女人的手都有人会信。
面对这样的变化,江程有些无所适从,这肯定是泉水的功劳,现在他更能确定这是一口宝泉了,灵泉改造了他的身体,他有些害怕,如果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会怎么办,人类是自私贪婪的,他有点不敢想下去。
他低头看看摆在岸边的脏衣服,叹声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程不是那种会因为某件事畏畏缩缩的人,虽然现在这事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但应着他良好的心态,决定还是先把脏衣服洗了,他一向节俭惯了。
他蹲下身,把衣服浸湿,却没想到只搓了几下,就听刺啦一声,衬衣竟然被撕破了。
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没有用多大的力,就是平常洗衣服的力道,却没想到竟然洗破了一件衬衣,是自己力量变大了还是衣服变的脆弱了?用力拉了拉已经破破掉的衣服,刺啦一声,又撕下来一块,他确定了,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把手里的破布扔掉,这肯定也是泉水的功劳,不但改造了他的外貌,连内在都改造了一下,强化了他的身体,看来这件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否则肯定会惹来他人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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