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不足50%要36小时以后看,这里是防盗章,(* ̄3)魏子时的院子里头原本从太后给专门配置的小厨房,从良让婢女把人都给打发了,连食材也都搬走,一天四顿命人去抬魏子时来她的屋子里用膳,早中晚加宵夜,人要是不来……就得饿着。
值夜的小宫女们还有糕点做宵夜垫垫肚子,魏子时一个大老爷们,平日里跟他一道吃饭,放不开总绷着,或者吃吃俩人就吵起来打起来。
魏子时堂堂皇子,虽然从来有节制可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挨饿,小厨房一遣散,夜里还没了糕点能用来垫肚子,几天的功夫,眼见着嗖嗖的瘦。
这事说大吧,大老爷们饿个一顿半顿的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说小吧,没尝过饿肚子的人,就不知道其半夜饿醒想生啃床头板子的滋味。
从良也知道这样有点损,但是她也不是不让吃,是吧,她宫里变着花样的备着点心小吃,魏子时来了随便吃,要是绷着不吃,可就怨不上她了,她可是天天夜里都派人去抬魏子时吃宵夜的,魏子时向来很有节操,从来夜里都不来,好像来了从良就能把他怎么样似的,防的贼严实。
不过不来从良也从不勉强,不是能抗吗,扛着呗,顶多她白天见人的时候,多挨两下揍。
魏子时第n天饿的半夜起来灌水,咬牙切齿的把从良祖宗十八代在心里咒骂过一遍之后,再去从良那里用膳,就没工夫和从良掐架了,什么皇子用膳的范也都不绷了,要手痒痒想揍人,也都在吃饱喝足之后。
十几天下来,从良验收成果,两天前早膳上手摸人的脸蛋,只挨了筷子抽一下,瞪了一眼,魏子时没再跟先前似的拍下筷子就走。
很好了,从良这两天都心满意足,两人能和谐美好的一天三餐,虽然宵夜魏子时还是不来,但是早晚的事,不着急。
从良眉眼弯弯的有一搭无一搭的往嘴里塞,尝着哪个味道不错,就极其自然的给魏子时夹一点,放在他旁边的小碟子上,魏子时从不碰她夹的东西,从良不恼也不急,你吃不吃你的事,我夹我的。
早膳过半,从良仗着胆子夹了点很爽口的拌菜,抖着手直接放在了魏子时的碗里,魏子时的碗里还有半碗白米粥,从良是估摸着米粥已经不怎么烫了,就算糊她的脸上也不至于烫伤才敢下的手。
夹完之后,从良悄默默的往后挪了挪,屁股嵌起来,一侧小腿发力,打算魏子时一暴起,她赶紧侧翻滚躲开。
魏子时正喝着粥,冷不丁碗里被放了菜,端着碗的手一顿,冷冷的抬头看了从良一眼。
这一眼,让他有点怔愣。
对面的人头发简单的束在头顶,满脑袋到处乱飞的碎发,一点头油都没用,在晨光中四外炸着,十分的惨不忍睹,衣着素简素面朝天,身体微微后倾,显然是做好了随时就要躲他发飙的准备。
魏子时从小不喜欢任何的香料,但是他并不是不能忍,也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过,他当然知道对面眼中满含期待和小心翼翼的女人,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的这个癖好,竟然连形象都不顾,整日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就好意思坐出现在他的面前。
若是喜欢一个人,不应当是要精心描摹着,用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吗?
他从小在庆妃身边长大,印象中,几乎没见过庆妃素颜的模样,即便是病中总算引得他父皇来探望一次,也都要精心的描画。
魏子时淡淡的一撇,就将嘴唇凑近碗边,然后蓦然抬眸,果然看见对面的人,那一副印象里原本从来喜怒不行于色的面皮,因为一双快要弯成月牙的眼睛,和眼中透露出的欣喜,变得鲜活,他甚至还发现,那双眼一弯还有一对胖乎乎的卧蚕……这从来不是魏子时印象中的从太后。
从良见魏子时肯吃她夹的菜,一笑起来八颗小牙就都亮了相,她的眉眼英气,笑起来并不甜美,反倒有点豁朗的意思,至于劳什子的卧蚕,那是她昨晚水喝多了,半夜枕头又蹭掉了,水肿,两泼尿就没了。
向来奉行打铁趁热的从良,见魏子时把他夹的菜吃了,屁股不后嵌了直接前倾,伸手出一根食指,照着魏子时的嘴角轻擦了一把,魏子时一僵,从良赶紧打哈哈,“有饭粒!饭粒……”
说着就当魏子时的面把刚摸人嘴角的手指头塞嘴里了,羞答答咬着,低头吸溜了一口,眼睛斜上方四十五度朝魏子时的方向一挑,还嘟囔了一句,“真甜……”
魏子时:“……”
手抖了一下,耳根开始唰的红成一片,魏子时“哐当”一声把碗摔小案上,唇紧紧一抿,手抓上桌角。
从良接收到魏子时要发飙的信号,赶紧低眉顺眼的消停下来,严肃正经的端起碗,老老实实吃饭。
魏子时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无耻又善变的女人,还表现的这么拙劣,手心默默的在桌子角上蹭了两下,也还是没能解痒,绷紧牙根,照着正装纯良的从良脑门就是“啪!”的一巴掌。
从良被拍的往后一仰,手里碗没端住,直接扣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在她的碗里是空的,只有点汤汤水水,爬起来极其自然的从桌子旁边那一打子备好的布斤拽了个,撅着嘴悄默默的擦。
不顶嘴也不掐架,实际上心里正在狂笑,这是从良这些日子研究出来治魏子时的神奇方法,这样撩完骚就沉默,往往魏子时也爆发不出来,她既能少挨几下,还能看魏子时憋的脖粗脸红。
最重要的是,魏子时每一次下手,都比上次轻些,像今天这样的一下,从良在心里笑出猪叫声,这特么就是打情骂俏有没有?不知不觉的就老和她打情骂俏,吃枣药丸的,呃哈哈哈哈哈……
正这时,门外头的有婢女来报,说皇上过来了,已经进了外院,从良这段时间日日都见小皇帝,也都是早膳过后,魏子时一送走,皇帝也正好差不多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么早。
从良应了一声,按住正要起身的魏子时,借机轻拧了一把人的脸蛋,“吃你的宝贝儿,我把他领去隔壁。”
拧完嗖的赶紧从“包房”窜出去,免得魏子时刚才没过瘾,借机闷她一脚。一边往外走的时候,从良还在心里和系统啧啧啧,让系统好好的查查,这魏子时是不是有s倾向,怎么他妈的就老愿意和她动手呢?
系统沉默了一阵子,冒着一个月没积分吃面条的风险还是说了实话,“你这种攻略方法,换一个人也会揍你的。”
“我什么攻略方法?”从良试图讲理,“新手指南还是你给我的!说起来我总怀疑那新手指南有问题。”从良说,“我照着那指南来确实有效果,但是我总感觉自己缺了点什么……”
“缺个吊。”系统没忍住嘴一秃噜。
“你咋还骂人?!”从良登时就火了,“你敢不敢把撕掉的封面和涂黑的地方给我看!”
系统:“……”我没骂人,没毛病的,高端纪念珍藏版总攻指南,你他妈的确实就是缺个吊啊!
从良的从家里头跑出来,她记得那夜特别的黑,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村里通县城的路还算宽敞,但全是凹凸不平的砂石,从良抱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子简单装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两件衣服,捏一个打火机上带的小灯,三步一趔趄五步一跟头的,从村里跑了出来。
这条路从两年前就开始张罗着要修,却铺上砂石之后,就突然没了动静,青天白日的时候车流也不算少,但是此刻是夜里两点半,伸手不见五指的,别说车鬼影都没一个。
从良已经记不得自己摔了多少回,手心按上砂石子硌的疼,鼻腔里都是夜里沉淀后的土腥,什么也看不见,打火机上带的亮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耳边只有夜猫子渗人的叫,伴着她双眼溢出还滚烫转眼被夜风吹的冰凉的水迹。
她也不想把事情拖到这一步才退缩,从媒人上门到定下,这期间从良整整在挣扎和绝望中把一颗心剁碎又糅合,糅合又剁碎了无数回。
面对父亲的愁容,母亲的带着哀伤的宽慰,从良不是没想过认命,她想的骨头都发疼,但是最后的关头,她咬的自己牙根犯血腥,也终是没能挺住。
她抱着袋子跑出来的时候,正装上了起夜回屋的老爸,老爸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几下轻拍,把从良一身野生野长的倔强和逆骨,尽数拍碎在门口,从良无声的跪在门口,冲着她爸的后背磕了三个头,梗着脖子揣着最后不甘心不从命连夜跑了出来。
她拿着一点零碎的票子,在乌漆墨黑只有夜猫子叫声伴行的深夜,走了十五里地才坐车来了城里,给家里去了电话。
她不愿嫁不肯嫁,她十四岁当家把钱,十六七就能顶个爷们扛起家里的劳力担子,她今年十八,死也不嫁看不上的爷们,像村里的芳芳一样,长年累月的郁郁寡欢,不到三十就上吊自杀。
从良电话里信誓旦旦的肯定能整到钱,实际上是打算卖个肾,家里供一个高中生弟弟,父母身体都不好,常年不断药,这两年地里收成也不行,贷款花大价钱买来的两头牛开春还得了口蹄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