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和我说这些干嘛,李叔叔,你别太过分了,我看你是我父亲的朋友,是我的长辈我不和你计较,别再和我说这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话。否则……”于乾被李恒德的话彻底说的恐慌了,他机会可以断定,李恒德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也不会单独将自己喊到一旁,说一些有的没的话,他在惊恐的同时也到了暴走的边缘,发怒只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恐慌和心虚,这是一种心理反应。
见于乾一副威胁的模样,李恒德哈哈笑了起来,摇头道:“于乾侄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只是和你说说我儿子死的冤枉,他又不是被你害死的,你如此激动干嘛。”他拍了拍于乾的胳膊,语气很淡然的道:“好好活着,别和我儿子一样,做了命薄的人。”说完,他拿着雨伞,不管脸上带着惊恐,瞪大眼睛定格在那里的于乾,独自撑伞离开。
上了车子,然后消失在了毛毛细雨之中。
于宗光打着雨伞,站在雨中,望着失魂落魄而来的于乾,眉头紧紧扭在了一起,待到于乾走进,于宗光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李叔叔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脸色那么难看?”
于乾‘啊’了一声,见父亲盯着自己,目光如炬,他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随便聊了两句,没什么事情。”
不等于宗光开口,于乾拉着窦可莹的胳膊道:“今天不是要去你爸妈家吗,赶紧走吧,否则待会赶不上晚饭了。”
窦可莹木讷的点头,配合着于乾,被拉着上车,窦可莹朝着于宗光挤出一丝歉意的微笑,然后钻进了车子里。
于宗光和于凌风打着一把雨伞,望着于乾的车子夹杂着雨水,飞速离开,于宗光眼神中露出忧郁的神色来,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过于蹊跷,李恒德和他的交情的确还行,但是和于乾之间哪有什么秘密还需要单独交谈的地步,而且还是在他儿子今天火葬的时候去谈。
他李恒德有那份闲心吗?
于宗光拿出手机,翻出号码,拨通了很久没联系的一名香港警司……
“下雨天,你开慢点。”窦可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见于乾如同疯了一般不停的提速,有些紧张的抓紧了扶手,皱着眉头,提醒道。
于乾就好似着了魔,根本没听进去窦可莹的话,车子依旧保持着增加的速度,如同一条黑龙般朝着前方猛的冲去,雨雾中划过淡淡的黑色影子。
“喂,于乾。你快停下,不想活了。”窦可莹伸出手狠狠的朝着于乾胳膊上掐了一把,于乾吃痛的回过神,可是胳膊上的疼痛使得他双手一抖,车速太快,车轮子微微倾斜,角度立马发生改变,原本的直线一下在斜了一点,猛速的朝着道路一侧的铁栏杆撞去。
“啊,你快刹车。”窦可莹俏脸吓的惨白,惊呼一声,眼见着车子就要装上护栏,于乾在窦可莹的提醒下,关键时刻猛的打了一圈方向盘,一个急刹车,车子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滋滋滋’的摩擦声,不过虽然如此,车子前段还是不免不了的和贴栏杆发生了剧烈的摩擦。
‘嘭’的一声。
窦可莹身子猛的朝前倾斜,她反应够快,伸出双手沉住座椅前段,饶是如此,光洁的额头还是避免不了的一下子撞在了玻璃上,不过这一下虽然声音蛮大,倒是没将额头撞破。
窦可莹被撞的头晕眼花,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而于乾因为有前面的方向盘挡住,倒是没受到什么损失,她见窦可莹住着头,轻轻呻吟着,赶紧出声道:“可莹,你没事吧?”
他捧住窦可莹的脑袋,瞧见柳眉皱到了一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额头上一片红,看来是要起包了,他歉意的道:“对不起,刚才……”
窦可莹疼的脑袋都快炸裂了,她气愤的甩开于乾的手,让自己的身子靠在椅子上,然后闭着眼睛,出声道:“回家。”
于乾心虚的点头,然后问道:“不去你爸妈那里了?”
窦可莹提高了音调:“这个样子怎么去,待会儿问起来怎么回答?”
于乾无言以对,默默的启动车子,至于造成的交通事故对他来说是小时候,一个电话就给摆平了。
李恒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秦海心和母亲秦月娥坐在后排,开车的是那么金发美籍保镖。
秦海心望着李恒德的侧脸,忍了半响,才说道:“你该不会是把事情给抖露出来了吧?”
李恒德闭着眼睛,双手一刻都没有松开那个骨灰盒,秦海心问他的话,他过了好几分钟才幽幽的说道:“我就是要在他面前抖露出来。让他整天提心吊胆,害怕、恐怕,我要慢慢的折磨他。”
“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秦海心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李恒德冷哼一声,“我不需要你来教我,管好你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明海会死?”他又道:“我不怕打草金蛇,儿子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不给我儿子报仇,有生之年我死都不会瞑目。”
秦海心见母亲朝着自己偷偷摇头,皱了皱眉,示意自己不要和李恒德说话,秦海心轻轻握住秦月娥的说,拍了拍,而后朝着她一笑,又对李恒德说道:“那天我和你说的都只是猜测,也许真凶不是他,事情得先查清楚,别错怪了别人。”
“不会有错的,跟他逃不了干系。”李恒德眼神变的阴森,语气沉重的道:“刚才我试探他的,他表现的极其心虚,我敢保证这件事情一定是他干的,单独喊他过去的目的也只是试探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用,随便说几句就安奈不住了,和他爸差的太远,于家用不了多少年也会断送掉的,一个傻子一个胆小怕死无能,两个儿子没一个靠谱的,他那么大的家业……”
李恒德扭过头,望着秦海心冷声道:“婚期不变,你必须和于凌风结婚。”
秦海心皱了皱没,不悦的道:“你在命令我?”
“你可以这么想?”李恒德毫不客气的道。
秦海心冷笑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李恒德没说话,只是淡淡的朝着秦月娥瞥了一眼,原以为秦月娥会帮自己说话,站在自己这头,哪里知道,在自己眼神递过去的时候,秦月娥的脸已经转向了窗外。
李恒德脸上阴沉的更加厉害了,“我说什么你就去做,否则……你们母女两个都没好日子过,我现在死了儿子,没什么好怕的,我们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废话不多说,订好的日期不会改变,如果你敢反悔,我就先杀了你母亲,然后再杀你。”
“疯子。”秦海心咬牙切齿的道。
“哈哈哈,疯子就疯子吧,在我儿子死了之后,我已经疯了。”李恒德一脸狰狞,“所以你最好听话点,按我的意思做,你能活的滋润一些,如若不然……”
“李恒德,你做的孽还不够吗?”秦月娥猛的扭头,二十年来,第一次正面和李恒德起冲突。
她的举动倒是让李恒德诧异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啧啧声道:“硬气了,二十年来过的很不自在吧?我一直在想,你那么爱你丈夫,为什么会甘心嫁给我,还那么的百依百顺,想来想去,最后得到了一个答案,你想报复我,对么?”李恒德眯着眼睛望着秦月娥,不管秦月娥脸色的难看,他继续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这点心思我在很多年前就识破了,只是不说出来而已,看你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很畅快一般,对着秦月娥戏谑的说道:“你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想为自己老公报仇,没报成仇不说,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被我一压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啊,哈哈哈。”李恒德表情近乎疯狂状态。
秦海心和秦月娥两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只感觉李恒德是个恶魔一般的存在。
此时的李恒德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对于二十年前的谋杀案他早就将那些能构成犯罪的证据给销毁,所以他没什么顾虑,能为儿子爆出,大不了一死都成。
回到家,窦可莹脑袋一人晕晕沉沉,她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没有去看旁边低头心虚的于乾,带着沉重的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我……”
“别在瞒着我,否则我们就离婚。”窦可莹不给于乾狡辩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淡的道。
于乾脸色阴晴不定,半响他叹了口气,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声音沙哑的道:“我告诉你。”
窦可莹睁开眼睛,望着于乾。
于乾低着头,双手捧着脑袋,两只手抓着头发,痛苦的道:“李明海的死和我有关。”
“什么?”窦可莹美眸瞪大,一脸的震惊,“你……你说什么?”窦可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
“本来我们是要劫持秦海心的,没想到李明海突然出现,我们的人一不小心将她刺死了。”于乾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就不该和陈黄毅合作,争什么财产,于宗光死了,所以的财产不都是自己和老二的吗,就算于宗光偏心老二,那有能偏心到那里去,自己怎么也能分到价值不菲的继承权,为什么还要多次一举的去处心积虑的玩那些阴谋。
他现在有些恨陈黄毅,当初如果不是他在里面挑唆自己,自己也不会去敢那些违法的事情,他后悔了,自己如此幸福的家庭,可能要亲手毁在自己手里,想到下半辈子可能在监狱度过,于乾就感觉如同噩梦一般。
“去自首吧。”窦可莹轻轻叹息一声,漂亮的脸庞上满是忧愁,他这次是彻底对于乾失去信心了。
从刚才于乾交代的话中,窦可莹很容易的推测出,于乾为了争夺财产,想要绑架秦海心逼迫她妥协,和于乾合作,谁知道半路上冒出个李明海,把他们的计划搅乱,在搏斗中,可能于乾这边的人红了眼,将李明海给刺死了。
“我不能自首,如果自首我就完了,我可是要坐半辈子的牢啊。”于乾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痛哭流涕起来,他拉住窦可莹的胳膊,泣声道:“老婆,你帮我想想法子,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