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劳伦斯是用什么方法救回霍兰的命的。
他们都只高兴霍兰活了过来,却没深究这其中,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待到他们的背影走远后,劳伦斯才叹息一声,然后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
霍兰的身体在最近这一个月里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三次手术,无论一个人的身体多好,在经历了这么多次手术后总是会亏损很多,更别说是霍兰本身身体就不好的情况下。
在他们见到霍兰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个大动作就会将她吵醒。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要不是旁边的心电图还在显示她的心跳,时薇真的要以为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霍兰,过了许久,还是时薇先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样……就算好了吗?”
倒不是时薇质疑劳伦斯的水平,只是,霍兰的身体在林森那里都已经是毫无办法的了,现在劳伦斯却宣布说她已经彻底好了……
经过了这么久,得到这个消息,即便是时薇,也有些不敢相信。
“也许吧。”霍振廷轻声答道。
“看来可以赶上回去过年了呢。”时薇扬唇笑起来,眼光已经微红。
已经是一月了,下个月就过年了。
布鲁克虽然始终没说话,可他的脸上却也扬着欣慰的笑容。
……
霍兰这一觉睡的很久,当她恢复意识醒来睁开眼时,先触及到的是外面那刺眼的阳光。
在这样的天气里,能出太阳实属难得。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双眼都发酸了以后,才缓缓合上眼准备过一会儿再睁开。
“霍兰?”
只是霍兰才闭上眼,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听见那声音,她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睁眼,略有些诧异地看向旁边布鲁克的病床。
布鲁克正坐在病床上,看见她的确是醒了以后,直接从床上下来,有些急切的模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挺好的……”霍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只感觉体力充沛,没什么不适的,她愣了一下,“我还活着?”
“当然活着。”布鲁克道,“劳伦斯把你救回来了。”
霍兰脑子里面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被关在冰冻柜里没有任何氧气,还冷得要死,她只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死定了。
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重新睁开了眼睛,她居然,还或者……
“我还以为我死定了……”霍兰抬起自己的双手,低头看了看。
阳光下,她的皮肤白的像一层透明的雪,手臂下隐藏的经脉仿佛都能看清楚。
而且这次醒来,跟前几次大难不死醒来的感觉大不相同。
前几次她都觉得身体里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可这次却像是被注满了力气,让她想冲动出去跑两圈的想法独有。
“你没有死。”布鲁克的手动了动,想把她抱住,但不只是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劳伦斯是怎么救活我的,你知道吗?”霍兰对这件事很好奇。
她明明记得自己到最后一点意识都没有了,而且被关在冰冻柜里那么长的时间,肯定活不下来的。
一想到自己一个大活人被关进冰冻柜里,霍兰就有种想杀了霍岳的冲动。
“不知道。”布鲁克摇摇头,“劳伦斯并没有细说。”
而且一般也没人会去问一个医生是用什么方法救的人,只要人活着,不就好了吗?
“好吧……”霍兰只得道。
“饿了吗?”布鲁克问。
霍兰摇头:“不饿。”
说来也奇怪,她居然没感觉怎么饿,大概是吊了葡萄糖的缘故吧。
霍兰没怎么在意。
布鲁克也没走回了自己的病床边,坐下。
刚坐下没一会儿病房的门便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是时薇贺霍振廷。
两人看见霍兰已经醒了,脸上都是一喜。
“霍兰,你醒了。”时薇抱着买来的花走过去,满脸笑意,“师傅说你喜欢雏菊,所以我去买了一些来。”
时薇抱着的果然就是雏菊,开的正盛,很香。
“谢谢你,时薇姐。”霍兰笑着接过,然后又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次被霍岳绑走,是因为她自己跑出了病房才给了霍岳可趁之机。
“别说那些了,人没事就好。”时薇轻声道。
霍兰笑了笑,然后看向霍振廷,问:“哥,你们找到霍岳了吗?”
“没有。”霍振廷微微皱起眉,“还在找,不过他目前也不敢来找你们的麻烦。”
他已经加强了戒备,霍岳想用同样的方法,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好。”霍兰似乎也松了口气。
霍兰醒来的消息时薇还没打电话告诉林森,她是想等着霍兰自己醒来后,亲自打电话给林森的。
所以霍兰也挑了一个林森有空的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林森沉默了很久,才道:“霍兰。”
霍兰原以为林森接到自己的电话应该会高兴,或者是激动呢。
毕竟她的身体一直都是林森的一块心病,可是他的态度,怎么这么冷淡?
霍兰轻咳了一声,道:“我的身体治好了,林森。”
“我知道。”林森淡淡道。
“知道?“这次倒是轮到霍兰愣了一下,不过愣怔片刻后她又反应过来,林森跟劳伦斯是朋友,自己又是他托付给劳伦斯的,消息自然是灵通。
“既然你知道了,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霍兰纳闷地问。
林森许久都没说话,就在霍兰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他却开口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当然是感觉很好了啊。
霍兰如实告诉他:“自从出事后,从没觉得有这么好过。”
现在的她体力充沛,就连精神也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这在以前是不会有的情况。
“真的那么好吗?”林森再次发问。
即便霍兰的脑袋再迟钝,此刻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一丝不同寻常。
“林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咬住下唇,沉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