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合,不欢而散。术律珲憋着一股邪火回到了客栈。
一推开房门就看到端坐在睡榻上的少主子,相视一笑,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呵,我要是一晚上不回来,您是不是打算就在这儿坐一晚上?”
耶律尧骨脸色赫然一沉,“跪下回话!”
术律珲微微一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奴才该死!”匆匆扫过主子让人窒息的脸色,暗暗抱怨自己,因为心里憋着几分怨气,说话、做事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浓眉悬挑,蔑然打量着跪在脚边的狗奴才,“说吧,去哪儿了?”
“辛夷坞。”根本是明知故问!半夜三更,对方一个人坐在他房间里死等,不就为了等他带回点消息嘛!
“别等我问。”对方知道他想听什么。
“木末姑娘托我给您捎个话,说她对不住您,她是一时害怕,失手把您给捅了。”
“她。。。。。。回去了?”
“是。今儿午后打汗王府回了会班儿。脑袋后面敷着药,走起路来直打晃儿,看样子伤得不轻,”
高昂着棱角分明的下颌,冷冷嗤笑,“呵,没嚷着找人替她报仇么?”一想起太子爷走近寝殿时的狼狈表情,就忍不住兴奋。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女人在他的寝殿里遭人轻薄,他还有脸说那个女人专属于他么?一个男人,连枕头边儿上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称二两棉花撞死算了!
“没有。只问您还好吗。”跪得膝盖发麻,身体微微地晃了晃。
微闭着双眼,脸上的笑容叫术律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呵,到底是烟花女子!一簪子捅进你心窝里,还能叫你舒舒服服。”
“呵呵,”认同地点了点头,“反正那不是个一般二般的女子,不然咱那太子爷也不会成天腻在妓院里。”
“见到她了?”眸子一亮,赫然来了兴致。
轻轻点了点头,“见着了,模样标志,忍不住想让人多看几眼。”
微微有些不爽,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废话!你当‘人皇王’是瞎子嘛?吃的、玩的、用的哪一样不讲究?更何况是女人。”
术律珲憋了一肚子的话,只因答应那女子不会提及孪生姐妹的事情。话到了嘴边,慌忙改了口,“哦,侧夫人好些了吧?一个人睡了,不用您陪着么?”
幽幽苦笑,“呵,哄睡了才过来的。”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您这心里面到底挂着哪一个?赌气打上京出来的时候,温儿刚刚产下世子,这么长时间没个音讯,我那妹子八成又要到姑母面前哭鼻子去了。”
“唉,只好先委屈一下温儿了。”抻了个懒腰,撩起长腿横在榻上,“你到现在还觉得,本帅是因为一个女人在跟母后赌气吗?不过是借个由头,混淆视听罢了。”长长打了个哈欠,撑着双臂坐了起来,“李嗣源终于坐稳了大唐的皇位,此刻又要腾出手来对付契丹了。那个领兵挂帅的仿佛叫石敬瑭,据说是他的驸马爷。我暗中已派人去了大唐,希望能与此人深入地接触接触。
这是老天赐予我的机遇,临行前我已安排好了一切,没有本帅的军令,各路兵马不奉任何旨意!母后睡不着的时候该好好想一想了,我与皇兄孰重孰轻?”
术律珲了然点了点,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呵呵,主子临行前连夜敢往大驸马唐髡儿所辖营地,原来是急着部署这件事情。”
“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对于权利过分的热衷,会把母后吓坏的。”悠然起身,爽朗大笑,“哈哈哈,契丹没有耶律图欲,还有母后,没有我耶律尧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