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嫁给你!”茶花暗自庆幸自己问得含蓄,也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狠狠剜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嘟囔道,“你,出入多加小心,一旦有了信儿我会去奉国寺找你。”话音未落,人已冲出了小巷。
术律珲望着愤愤而去的背影愣了半晌,心中莫名有些沮丧。可他说得是实话,他这个“准驸马”自打生下来就买下了。他的婚事一拖再拖,姑母老早就替他物色好了,大贺部的耶律云珠,模样到也还不错,可他实在不想随随便便就叫个女人把自己给绑死了。。。。。。
左闪右躲,穿过蜿蜒的小巷混出了闹市,急匆匆赶回了奉国寺。装作一名看病妇人跨进了“三宝堂”,嘴里女里女气地喊道,“大夫,大夫,我这病怕是没救了。。。。。。”扬起绣帕摸着眼泪,悲悲戚戚地进了院落。
华老神医方才给耶律尧骨用过针,出门将他引入供病人休息的禅房,看了看面色沉红的病患,压低嗓音说道,“你家少主乃是因急火攻心,肺气不宣,故而受了寒邪。不打紧,两副汤药下肚便可安然无恙。”
“急火攻心——这是从何说起?”嘴里轻声叨念,心中暗暗揣度,这次回到前哨大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少主子习武多年身体一向很好,极少生病。思量着等明儿好些了,抽空问问对方。
看了看陪在榻边尽心侍候的侧夫人,隐约幻想着“辛夷坞”里那个与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烟花女子。暗暗为主子惋惜,他没这个艳福!若能将一双姊妹花都收在身边,偎红倚翠,左拥右抱,那该是何等风流?
“还愣着干嘛,帮忙换盆水来啊?”大木末对眼前这傲慢无礼的“准国舅”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也不顺眼。尤其是这副五大三粗的妇人扮相,扫一眼就忍不住想吐。
“您容我喘口气行不?”就因为那次没让她入帐找人,对方就跟她结上仇了。他甘愿跟着少主子鞍前马后,她还真把他当成奴才了?懒得搭理她,找了把椅子径自坐了下来,大咧咧地喘息道,“跑这一趟,可把我给累死了。”一把揪下脑袋上的头套,摸着汗涔涔的脑门儿说道,“满街都是兵,跟五年前遇到的情况一个样。挨家挨户的盘查,老鼠洞都恨不得翻个遍!”显然,是对倒在床上的主子说的。
“想到办法出去了么?”尧骨懒得抬眼,有气无力地答着话。描眉画眼,挂着女式的耳坠,同样是一身女子的装扮。
“联系到几个朋友,正在想办法。”抬眼看了看不停换着手巾的女人,不便直说。
嘲讽一笑,“呵,你在这天福城里还有朋友么?”
“哦,全仗少主子的面子。我哪儿有什么朋友。”把话讲得尽量含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何人?”想不出这地方有什么人会帮他。
“那人平日常常在汗王府里走动,跟东丹王的交情甚好。这事儿还非得她出面不可,说起来,这也是少主子造化。”
眉心微微一紧,霎时明白对方所指何人。微微张开双眼,暗暗打量着小女人脸上的表情,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心底长长出了口气:这奴才还不傻,没有直接提起“她”。只是想不到她还会帮忙,心里一时间乱七八糟的。。。。。。
愣了片刻,索性将侍候在身边的小女人支开,更方便两人说话,“落儿,本帅口中苦乏无味,忽然有些口渴。你且去寺里跟师傅们讨些茗茶供果,舍些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