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翻衣柜，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一开始他的确是那么惊喜那么配合，可是到最后他却依然推开了她，这对乔古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沐衍深吸了口气，连头也没回，“你知道当我发现唐念念变成了你的时候我有多么受惊吗？”
“有什么好受惊的？不都是这张脸，这个身体？你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还是说不习惯我？那我多陪陪你就是了。”乔古不以为然的说道。
沐衍没再回答她，他推门进入了洗手间，他需要片刻的私人空间来稳定心神。
是啊，他都已经习惯了，可事情不是他习惯了就能控制得了的。
游走在妻子的四个人格之间，他暂时还做不到游刃有余。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他沉默的坐在餐桌前，再次看到了乔古，她这次换了身衣服，黑色的修身长裤，以及红色的灯笼袖衬衫，这衣服的风格介于念念和唐心的喜好中间。
被她这样一搭配，反而有一种干练又熟女的气质。
她将头发梳成了偏刘海，一边别在了耳侧，优雅的坐在餐桌前，指挥着方嫂帮他端咖啡，俨然一副大少奶奶的样子。
沐衍没有说什么，沉默的在自己位子上坐下。
“我今天很高兴呢，亲爱的，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谈吗？现在说吗？”
乔古切着面前盘子里的三明治，抬头问他。
这是她喜欢的早餐，方嫂的手艺还不错。
沐衍看着她黑色的指甲，眉峰轻蹙了一下，既而转到她的脸上，她化了妆，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此刻被妆容一改，变得精致而又立体，黑色的眼线，浓密的眼睫毛，嫣然的红唇，以及，陌生的微笑。
别在耳后那侧的头发规矩的被她置于肩后，耳朵上挂了一条长长的流苏耳环。
她最大程度的在和唐念念表现不同。
沐衍已经不用去细看就能分得清了。
或许现在，单只从妆扮上，他就已经能知道她们谁是谁了。
“我听苏辰光说，你是为了保护念念而生？”
“她那么胆小懦弱，如果没有我，这个身体或许早就死了，我代表着勇气和活下去的决心，却把大把的时间留给她来挥霍，老公，你不觉得我很伟大吗？”
乔古轻轻眨了眨眼。
沐衍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些许嫌弃。
她不是把时间留给唐念念，而是她本身就无法去长时间控制这个身体。
人格的交替或许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但主人格当初将身体交给了唐念念，其他人格是后来衍生，自然不可能夺走这些时间。
然而这样一想，沐衍的脑子里还很是沉重。
唐心，拥有这个身体的主宰，最初的人格……
“如果，我是说，你的存在，就一直是保护她呢？”
“你是在告诉我，你不承认我的存在，我只是保护唐念念的一个影子，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来救她，平时就应该乖乖的待在黑暗中，不该动什么心思，更不该，对你产生什么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