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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初九的话说完之后，沐老爷子楞了一下。
“你们现在还在协议离婚？”沐老爷子皱眉，“你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我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
“……”
夫妻关系？
裴初九怔了一下，猛的抬头，“这不可能！”
离婚证她都已经拿到手了，怎么还能是夫妻关系呢？
“你不知道？”
沐老爷子皱了皱眉，看到裴初九骤变的脸色，楞了一下，“你们现在在法律上依然是夫妻关系，你们的夫妻关系有效。”
依然是夫妻关系！？
这几个字就像钢铁的烙印一般烙在了她的心上。
那她上一次跟墨北霆领证的那一次？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那天被她忽略的细节。
怪不得那天的人这么少。
怪不得那天给她发证的人看着她们的表情那么奇怪。
怪不得……
怪不得。
她的眼泪忽然一下汹涌而出，只觉得整个手都在颤抖，复杂的情绪如海一般汹涌的将她吞没。
他没有跟她离婚？
他只是骗她。
她……手上的离婚证，是假的？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裴初九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怔在了原地。
这样的结论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瞬间颠覆了她的认知。
“您确定吗？”
裴初九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您说，我和墨北霆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
“嗯。”
沐老爷子在看到她表情的时候心底咯噔了一下，“你不知道？”
从裴初九表情上一瞬间，沐老爷子就明白了。
裴初九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她或许，真的以为她跟墨北霆离婚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姜琳琳和墨北霆的事那就难度更大了。
“……”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滞，沐老爷子盯着裴初九的眼睛半晌，在看到她眼底的坦荡和震惊时，才微微叹了口气，“那我们出去吧，这件事是应该解决一下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眼底的神色复杂无比。
以前他从不屑干这种夺人所爱的事。
可这一次不一样。
这是他孙女第一次求他，甚至她说了，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心愿。
卑鄙，那就卑鄙吧。
沐老爷子的表情完全变了，从裴初九的表情里他感觉到了这件事不简单。
如果裴初九完全不知情的话，那这件事可以说完全是墨北霆主导的。
那不想离婚的那个就不是裴初九，而是墨北霆。
沐老爷子的眼睛闪了闪，脸上带着微笑的带着裴初九走了出去。
在走出去之后，一出门，裴初九的手就被墨北霆抓住了。
“你们说了什么？”他的凤眼里满是担忧，原本俊秀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和沧桑，他消瘦了许多，那深邃的瞳孔里倒映出了她的面容，“你跟我过来！”
她的手被他紧紧的钳制着，他的手热如钢铁，灼热得烫人。
他满眼载着星辰，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旁边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了，而眼前墨北霆的背影却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些……可靠。
她的脑海里忽然就忍不住浮现以前的一幕幕。
以前的那些风花雪月的誓言和那些那些回响起来的承诺，让她原本冰冷的一颗心忽然变得温热了起来。
下意识的，她的话脱口而出。
“你没有跟我离婚？”
风呼呼的响，墨北霆的步伐怔在了原地。
夜晚的风冷得钻进了她的骨头里。
可在这一刻，他手心的温度却渐渐的温暖了她的身体。
只有拥有着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踏实的感觉。
没有离婚？
其他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裴初九和墨北霆。
姜琳琳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
“……”
墨北霆的整个人身体都僵了，表情难看得很。
“我……”
裴初九张了张口，没有甩开他的手，直勾勾的盯着他，“我们上次领的离婚证是假的？”
“……”
“你说话！”
裴初九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有些生气，“你不告诉我，你什么都骗我？你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气笑了，猛的甩开墨北霆的手，心底那坚强的盔甲全然龟裂，“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你就看着我难过，设一个局来骗我？”
她的心情迅速的复杂了起来，只觉得眼前的墨北霆变得陌生极了。
她有些失望，可是却在一瞬间不可否认的有那么几丝庆幸。
不，应该是高兴。
可在想到他的隐瞒的时候，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为什么瞒着我？”
裴初九表情平静，狐狸眼里满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
墨北霆的声音沙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北霆哥，你还没跟初九离婚？”
姜琳琳的声音带着几丝哭腔，眼睛瞬间红了，“北霆哥，你都要跟我订婚了，你不是答应跟我订婚了吗？为什么还没跟初九离婚？”
她的声音一下哽咽了，眼睛红彤彤的像个兔子。
裴初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一言不发。
她冷静孤傲得像一个外人。
“你们跟我进来吧。”
沐老爷子淡淡开口，“这件事总该解决的。”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裴初九不愿意离婚。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不对劲。
裴初九丝毫不知道这个事，她甚至以为是真的离婚了。
那事情就比之前跟麻烦了。
沐老爷子的神色淡然，可那双眼睛却深沉如海，探不清深浅，“今天既然都在，就把这件事都解决了，你瞒着也不是个事，这件事总归要公布的。”
“嗯。”
墨北霆在感受到裴初九挣扎的动作时，强硬的牵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是我的错，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初九没关系。”
他淡淡道，“初九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就连她的离婚证是假的她也不知道。”
“……”
姜琳琳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北霆哥哥，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初九吗？”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护着初九，那我是什么呀？我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那我怎么办？”
姜琳琳整个崩溃了，声音沙哑，“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你还和初九在一起，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