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法子好。”云翎轻笑。
青竹也笑,“咱们的大傻子也开窍了?”
那知袁二却瓮气瓮气的答道:“不是我想到的,是我娘说的。只是这次出来急,给忘记了。”
所以啊,这个傻子,依然是个傻子啊!
云翎笑眯了眼。
青竹则狠瞪他一眼,“真傻!”
袁二呵呵傻笑,迈开大步,不过转瞬,便走出了好远。
云府角门正对的一座府邸,二楼的小窗就在这个时候,轻轻的打开了条缝隙,一双凌冽的目光垂射了下来。
云翎被冷得一个激灵,四下里察看,哪里有半个人影子啊?就连守角门的老婆子都不知道躲到了哪里。直到她带着青竹进了门,把门关上,才见一个婆子从远处走了过来,正是看门的郑婆。
云翎向青竹给她手里塞了一块二分的碎银子,两个人快步离开,那个婆子才又坐到了门口的长凳上,依着墙壁打盹。
二楼的小窗,过了许久才又关上。
窗户里面一个气场强大的玄衣少年依坐在椅子上,修长如玉的手指闲闲的把玩着一个茶杯,只是外面处处春暖花开,而室内却宛如冰窖一般。
“殿下,已经查清楚了。”一个黑衣人弓身为礼,沉声说道:“来京的路上,咱们与云府分开之后,云家走了几天,便到了小灵山,在那里逗留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黑衣人越说,便越觉得周围的气温下降,到了最后,他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发起颤来,要知道他有内力护体,可是寒暑不侵的,只是面前这一座在冰上嘛……
他无能为利啊!
……
过了端午,气候一天天热了起来,晋都的人全都换上了薄衫,拿出了凉扇。
云翎却一直都没有听说过,云府收到过那一家的邀请,便是春季最寻常的赏花宴都没有。倒是几个皇子大婚或是纳侧妃,云府大出了一笔血。
她也正好懒得应酬,便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份异常一般,照常的行走坐卧,有的时候还会出一趟府,到外面走走。
而她的铺子此时此刻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唯一让她发愁的就是她买下来的那一座茶楼,想要重新开张,得有一个像样的掌柜的不是?
可是,她一个闺首阁女子,上哪里去寻人啊?
让袁二上?
显然不行啊!他不把进店的人全都得罪光就不错了。
于是,茶楼这边便搁置了下来。
转眼便是七月。
云霜与云清儿两个也解除了禁足,由小秦氏带着进了一趟宫,回来之后便一切全都正常了起来。
云清儿依然会乘人不备的时候,跑过来与她套套近乎,那模样,好像大房两母女怎么防着她与人交往一般。
云霜则依然高傲,什么都看不上的样子。而且当她知道了整个春季,除了她们府中自己开的开府宴,竟没有一家邀请云翎的,更是把自己看高了几分。
瞧瞧吧?没有她在,她云七什么都不是,连一个带着她玩的人都没有!
而云萱在开府宴之后不久,便由梁氏做主,定下了一门亲事,自然不能再到处走动,是以,云翎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初二那天,宫里面突然传下旨意,要开七夕宫宴,云府上下,一片欢腾!
就连云府平时最不愿意动弹的云老夫人都发话儿,张罗着制作新衣,打造首饰。
这一下,可忙坏了小秦氏。
家里面的绣娘自然是不够,到外面去定吧?可是晋都之中,官员之家,又有那家是不用参加的?云府这样的,更是不上号。
这样一来,自然便有了先后。
最紧着的便是云老夫人,然后便是大房母女,再然后五房那边,云翎便被排在了后面,云清儿则直接被排在了最后,如果实在赶不及,不带也就是了,一个庶女而已,谁还会想着不成?
柳氏因为寡居,却是不参加这样的宴会,云子睿又体弱,怕累到,也是不去。
云翎一看,既然这样,不如她们自己做吧?
柳氏的绣活儿好,她的也不成多让,母女两个一起赶工,难道到时候,还做不出来几件像样的衣裳?
可是,这一消息,只一瞬间,便长腿飞到了辰王殿下来桌案上。
辰王俊眉一挑,不愿意了,他心中越来越有趣的小丫头,竟然被云府这样对待,他很不开心!第二天,一道奏折呈上了龙案。
辰王殿下去戍边了!
老皇帝看到这个奏折,胡子眉毛抖个不停,他怎么就生这样一个混世魔王?
不过,还好,有时候,这个儿子还是把他这个老子放在心上的,比如去过关,还知道提前给他上一道奏折,让他禁足三月,他好像也规规矩矩的没有出门口半步。
太子殿下站在众臣之前,呵呵的笑,“皇弟真是小孩子脾气啊!”
对此,人们再没有一句言论,实在是这个七皇子,这些年,任性的事儿可没有少干,就这件,已经算是最靠谱的了。
七皇子一走,别的人可能还没有什么感觉,凌云直接就怨念了啊!提笔的频率也没有那么勤快了。
殿下都去过关了,他的那些兄弟们一定也都去了,只有他自己还守着一个小女子,天天做着文书的工作,凌云都觉得,不如当初,一咬牙,一狠心,就那么去了的好啊!
想想人家,全都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而他则蹲在暗处天天娘娘叽叽,他的心啊……
于是乎,有一天晚上,他实在是没有忍住,趁着守着的丫鬟睡着了,悄悄摸进了云翎的闺房。
这两日,云翎手上的小石头又有变化,云翎纳闷,正在细细研究,躺在被窝里面,并没有睡。
一抬头,突然看到一张大脸,近在咫尺,而且那脸陌生,性别男,最重要的是还蒙着黑巾,怎么想都跟好事挂不起勾来,云翎张嘴便叫。
凌云一看,这怎么行?
他的存在可是一个秘密。
暗卫,暗卫,躲在暗处,关键时刻才能给对手致命的一击,若是喊破,而且还是自己把自己的暗卫喊破,古往今来,他怕会成为第一个,而且是最后一个。
想想同伴们嘲笑的眼神,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动作比脑子更快,伸手堵住了这个该死女人的嘴,怒道:“别叫,我是凌云!”说着,顺手拉下了脸上的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