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狼烟起(下)
仅仅二十分钟未到,裴元吉带着一干兄弟风尘仆仆的便赶到了天狼舞厅。
这不,人未至便已经听到了裴元吉的叫骂声。
“妈的,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不长眼的家伙敢在我吉哥的头顶上拉屎?”
望着一干大汉,五哥对孟川和王潇一挥手,二人会意的带着兄弟们向着裴元吉靠去。
望着周围那已经不堪入目而狼籍的一片,裴元吉当场差点没有气的吐血。
“小子,就是你们领头在我这里闹事?”裴元吉这话问的有些明知故问,不过此时他也不敢太过大意,毕竟古人云,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眼前这些人既然敢到自己的地盘上闹事,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而自己急急忙忙的赶来,此情此情对于自己异常的不利。
只见裴元吉眼睛转动了一圈,随后呵呵笑道:“兄弟是混哪里的?就这么砸了裴某的场子,如果不给在下一个交代,那就别怪兄弟心狠手辣了!”
听到裴元吉此话,孟川哈哈大笑一声,随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姓裴的,砸的就是你的场子,你小子能奈我何?”
“兄弟,好口才,好能耐啊!”裴元吉脸上早就挂不住了,如果不是他制止手下的兄弟,只怕身旁的这些兄弟现在就会冲上去给孟川一耳刮子了。
“看什么看啊,怎么还想吃了老子不成?”见裴元吉那冒火的双眼,孟川抓起一个酒瓶直接砸在了裴元吉的脚下,一副嚣张之极的模样,完全没有把此人放在眼中。
对比了一下双方人数的差距,裴元吉知道现在要是动手,自己铁定是要吃亏,无论如何,今天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看来,得等他日在寻找机会以报自己今日之气。但是他哪知道,天道无常,人生又会留下多少岁月等待他卷土重来。
强忍怒气,裴元吉一咬牙,点着头,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才说道:“好,兄弟,今日这事,裴某记下来,怎么说,兄弟也要报出自己的名号吧!”
“洪四门下,英才辈出!”
裴元吉听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冷笑连连:“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谁不知道洪门乃我g市王者,裴某不才,虽然为人有些高调,但是与洪门怎么来说也并未有什么仇恨吧。不过,我还是劝兄弟一句,这帽子可不能随便乱带啊!”
“我带你妈啊!”孟川抓起一个酒瓶直接砸在了裴元吉的头上,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脸颊。当场的众人全部都呆住了,谁都没有想到孟川会突然动手。也许正是因为有些自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然发生,而让众人都反应不过来。
“老潇,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经过孟川这一喝,王潇顿时回过神来,对着手下的兄弟便大喝一声:“兄弟们抄家伙!”
由于主动加上人数上的优势,很快,以王潇和孟川为首的南堂兄弟转眼便已经占据上风。而且仅仅数分钟,以裴元吉为首的老狼会已经形成了败退之势。
气势这东西,越鼓越勇,可是一旦泄弱,想要在找回来已经是难上加难。
望着出口已经被南堂的兄弟所拦,裴元吉暗骂一声该死,在数名老狼帮帮众的拥护之下向着天狼舞厅的内部而去。身为这里的幕后老板,他很清楚,像这样的地方一般都会留有最少一个后门以供自己逃脱。
“裴帮主这是要去哪里啊?”望着迎面而来的裴元吉,五哥一晃手中的红酒,对其说道。
由于刚才形式太过混乱,裴元吉这才注意到原来在舞厅之中居然还有第三方存在。不过,此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那种给人以稳重老成的感觉,让自己从内心深处感到此人绝对不简单。
“难道在下眼中有花不成,裴帮主难道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
“你是什么人?”也许是五哥的出现打断了裴元吉的逃亡思路,似乎周围那混乱的场面已经被阻隔开来一般。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从自己心头油然而生,裴元吉甚至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认为自己今天注定难逃此劫。虽然脑海中极其不承认这种想法,但是越想将之挥去,越觉得这种预感倍加真实。
“这湖光月色极其美妙,难道裴帮主不愿意陪在下喝一杯吗?”五哥呵呵一笑,答非所问悠然自得的喝着红酒,最后竟然摇头叹气道,“裴帮主,你这里的酒确实不怎么样啊!”
“你是洪门的书生,你是孙堂主,这怎么可能?”显然,裴元吉已经认出五哥身旁二人,一脸不信的摇头。至此,裴元吉哪还敢多做停留,也不顾及身边的小弟,撒开两腿就跑。现在他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裴帮主这是要去哪?五哥问你话呢,怎么,裴帮主没有听到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裴元吉的去路,正是已经平息了这场小闹剧的孟川。
见到这恶煞般的男子,裴元吉后退两步,随后转身望着五哥,皮笑肉不笑的说:“辛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今日一见场面似乎有些……”
“裴帮主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冒犯辛先生的地方还望您多多担待,如果在下有何过错,您可以提给在下,只是,千万留小的一条狗命啊!”
“裴帮主怕什么,过来坐坐!”五哥说着便让出了个地方。至于裴元吉也在孟川王潇的怒目之下不情愿的来到五哥身旁。
沙发是进口的高档货,但是对于此事的裴元吉来说就如同如坐针尖,异常的不自在。
“裴帮主,放松点。”五哥转头对着沈正道,“阿正,给裴大帮主倒杯酒,怎么说,裴帮主也是这方地主吗!”
望着那鲜红的红酒,裴元吉心里好像刀割一般,那红酒的颜色已经红得有些刺眼,就如同鲜血一般。
“裴帮主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些,在下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五哥笑的很阳光,但是在裴元吉的眼中却如同魔鬼一般。
“辛先生真是会开玩笑!”虽然嘴里这么说,裴元吉此时已经是冷汗满面了。
“这天不热啊,裴帮主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五哥故作心疼的问,右手食指不停的敲打着茶几发出节奏的嘣嘣声。
场面一时间变得压抑至极,加上周围早已是血流三千,横尸遍地,裴元吉鼓起勇气,问道:“辛先生贵为洪门龙头大哥,如果裴某以前当真有什么担待之处,还望辛先生见谅。只是,辛先生这般煎熬在下,还望给在下一个理由!”
“理由?”五哥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目光一愣,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裴堂主在认为到现在这个地步还需要在演戏嘛?”
“什么裴堂主,在下听不明白!”裴元吉眉头紧皱,心中早已翻腾起来。
“沈门外堂的分堂堂主,我说的对吗?我的裴大堂主!”
听此,裴元吉不禁面色一变,不过此人也算是个人物。不到片刻,这种失态已然转变,只是平静而苦笑的望着五哥,哈哈大笑道:“我真是佩服辛先生的想象力,如果辛先生想要除掉在下的话,也不用说这么个撇脚的理由。沈门外堂堂主?可笑,可笑,我裴元吉如果真的是沈门外堂堂主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如今这般?”
“这正是裴堂主的高明之处。能够在洪门眼皮子底下生存二十多年,你裴元吉会是个简单的角色吗?”
见到裴元吉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只见五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牌,纸牌之上是黑桃十,而纸牌上所印画像不是裴元吉更是何人。
“这是从裴堂主的家中搜到的!以前就听说沈门的重要人物随身都会带着这么一张身份纸牌,这传言果真非虚。”
“一张纸牌而已,辛先生不会当真了吧!”
“当然不会!不过,这并不是一张普通的纸牌,因为这上面的沈花图案,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或势力敢用。沈花是沈门的象征,想必应该不会有冒充之说吧,毕竟,这可关乎沈门的颜面问题。”
见裴元吉仍然是那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五哥并不吃惊,相反他异常的平静。随着两声巴掌响起,一个猴头猴脑的男子从人群之中走出。
“阿三,你……”这下,裴元吉终于动容了。
“吉哥,对不起,我把一切都说了!”那个阿三哆哆嗦嗦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望着裴元吉那吃人的目光,五哥一笑,道:“现在裴堂主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落在你手中,我裴元吉认栽了。说吧,你想怎么样?”长呼了口气,此时裴元吉闭上双眼,显然是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一连三个不字说出,敲打茶几的食指直接停下,这时五哥神情凝重的说:“裴帮主还是误会在下的话了。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谈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裴元吉睁开双眼,随后想到五哥话中之意,直接否决道,“让我背叛沈门,这不可能!”
“裴帮主,万事都好商量。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吧。况且说,在这个年代,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难道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肤浅的道理还要在下来为裴帮主讲说吗?”
“别人能够这样,我裴元吉绝不可能!”
见裴元吉一副打死也不回头的倔样,五哥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孙正一摆手。
一声枪声响起,只怕从明天起,g市再也没有裴元吉这么一号人了。
次日,裴元吉的尸首被发现在自家的别墅之中,而裴元吉更是死相惨状。对于裴元吉之死,很快传言便已经传播开来。此人是沈门外堂堂主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他们已经能够预感到,只怕这华夏两大王道组织恐怕要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