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豹修长的身体给予了它不一样的灵巧性,而作为大型的猫科动物,体重超过七十公斤的成年雄性华北豹在力量上也不会畏惧任何对手,为了躲避亚洲黑熊、华北虎等等更高一级的捕猎者的时候,它们往往要叼着沉重的猎物爬到大树的树干上去食用,这样的攀爬没有力量是无法做到的。
发起疯来的华北豹变得更加的凶猛异常,它咆哮着扑向阿黄,而阿黄也毫不退缩,在这样的时刻,再去多想是没有用的,它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退后怯战的懦夫只会成为勇敢者前进的踏脚石,它沉下了肩,用自己最厚实有力的地方去抵抗这头凶猛的野兽。
力量也是阿黄的强项,在这样迅猛有力的冲击之下双方都没有讨到好处,不过双方都没有停下,又重新立起了双腿抱摔在了一起。
双方都是捕猎野猪的高手,这样的抱摔都是轻车熟路,技艺炉火纯青,不过阿黄的身体在这样的抱摔里面占据了优势,它的体格更加高大,抱摔起来更加容易发挥出全力,华北豹被阿黄甩倒在了地上,它是天生的猎手,自然懂得保护自己的喉咙,而阿黄在这个之后又叮咬住了华北豹的侧脖。
侧脖不是致命点,不过任何一处伤口只要足够严重,都会是致命的伤害,阿黄死死的撕咬着华北豹的侧脖上的肌肉,这是它第一次在这一场生死斗争之中占得上风,它在撕咬的时候刻意的用自己的头骨抵住了华北豹的下颚,让它的头部无法大范围的活动,但是华北豹的身躯灵活性远超阿黄的想象,它又一次咬住了阿黄的大腿,撕咬的力度也逐渐加大,双方又一次在那已经很严重的伤口上继续肆意妄为,它们不顾自己的疼痛,都想着要给对手致命的打击,这是两个在山林里身经百战的家伙,它们的毅力与战斗意识都无与伦比。
阿黄的嘴里满是血肉,它已经将牙齿尽可能的深入到了华北豹的脖子深处,但是没有办法,它还是无法够到华北豹的喉咙,它大腿的疼痛越来越强烈,甚至感觉到即将要断掉,它放弃了继续撕咬,猛的用力,将自己的大腿从华北豹的嘴里挣扎了出来,为此,它的伤口又被拉开了一分。
阿黄也更加的愤怒起来,它绕开了自己的身子,有意识的保护起自己的大腿,华北豹在这一个瞬间抓住机会站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它站稳,阿黄又一次将它扑倒在地,这一次阿黄的攻击点不是华北豹的脖子,而是它的前胸。
华北豹有些慌乱,华北豹扬起了头要来组织阿黄的攻击,却不想在这一刻,阿黄的嘴突然就攻向了华北豹的脖子。
这是一次漂亮的声东击西,华北豹的脖子在这一瞬间的疏忽之中落入了阿黄的嘴里,成功的锁喉让阿黄兴奋异常,它开始拼命的对着华北豹的喉咙施加咬合力,奋力的甩肩,华北豹被这样的攻击弄的有些发晕,它感受到了自己脖子处的威胁,这样的疼痛里甚至有了死亡的味道。
但是华北豹依旧临危不乱,但是它毕竟是连山湾这大片山林的王者,它的四个爪子长而锋利,没有办法挣脱的它开始用四个爪子胡乱的踹动,阿黄的身躯很快被那些长长的爪子划出无数次的伤痕。肚皮上的防御往往没有那么强悍,阿黄的注意力稍稍被分散了一点,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华北豹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奋力的站了起来,甩脱了阿黄的牙齿。
阿黄并不甘心,它又一次的朝着华北豹冲去,华北豹却并没有迎战,它几个跳跃躲开了阿黄的攻击,随后几个加速,便是消失在了山林里。
它是一头山林里的野兽,在这种对攻之下没有办法取得胜利的时候,华北豹并不会继续去进行消耗战,今天它已经受了足够严重的伤,如果继续下去就算是自己取胜,那些致命的伤势也会严重威胁自己在山林里的生存能力,它不是比特那种战斗疯子,这样的战斗没有必要打到不死不休的局面,它知道了对方的难缠,提前离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战斗之中的野兽突然逃跑这种状况阿黄以往遇到过很多次,那些野猪或者是豺狗都会在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选择逃避,那些时候的阿黄都会穷追不舍,直到将它们变成自己的猎物为止,但是这一次阿黄没有继续选择追击,它这一次没有帮手,陈崇山没有在身边,它也没有足够的把握真的能够战胜对手,它知道对方的实力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这种山林的野兽除非是在保护幼崽或者保护食物的时候才会拼命去战斗,华北豹的逃离也让阿黄舒了一口气,它的大腿与胸部都受了伤,尤其是前腿上的伤势更是严重,如果继续战斗的话,自己也会吃一个大亏。
事实上,阿黄已经吃了个不小的亏,它现在前腿上的伤势已经足够恐怖,那道伤口上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随便走起路来都隐隐作痛,阿黄看了看华北豹消失的方向,而后一瘸一拐的往回跑去,受创后的它实力大减,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去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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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山两兄弟到达梅山县的时候,是老秦开着皮卡车去汽车站接的人,这一整天老秦都开着皮卡车在这梅山县城里晃悠,虽然阿黄的逃跑责任并不在他,但是他明白这头狗对陈崇山一家意味着什么,这个胖子虽然是个商人,却也很有仁义,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阿黄为了避开他,已经逃上了连山湾的山林里,他一整天的寻找都是徒劳,在傍晚接到陈崇山两兄弟的时候,老秦颇为的尴尬。
“崇山,阿黄太厉害了,这么粗的铁链,我是真没想到它能逃跑。”老秦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一脸的不自然。
“老秦,这事不怪你。”陈崇山苦笑了一声,说道:“阿黄从小就没有被栓起来过,这一次突然把它拴起来,应该是不习惯,才拼命逃跑的。”
“我今天找了一天,也到处问了人,都没人看到,也不知道这家伙能跑到哪里去了。”老秦叹气说道:“不过你放心,这城里的狗贩子我都打过招呼了,绝对没人敢对阿黄下黑手。”
“那就好,谢谢你了,老秦。”陈崇山点头回道,心里也略微放心了一点,老秦在这梅山县城混了一辈子,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一些,既然他打过了招呼,起码就不用担心阿黄会遭到那些狗贩子的黑手。
“哎···”老秦摆了摆手,随后又问道:“对了崇山,崇明的腿怎么样?”
“还不错,有希望,现在只要回来筹钱了。”陈崇山回道。
“恩,那就好,只要有希望,钱的事情可以想办法。”老秦笑了一声,说道:“崇山,钱要是有困难的话,尽管跟我说,多的帮不上,三万五万还是拿得出的。”
“恩,老秦,谢谢你。”陈崇山点了点头,内心却也颇为的感动,一个外人尚且如此,自己那亲叔叔一家,只怕是一分钱都别想做什么指望。陈崇山敢断定,自己如果不知好歹去上门,张兰一定会把兄弟俩轰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陈崇山急急忙忙的做好了晚餐,安顿好了崇明之后,便又骑着摩托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