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辘轳把悠悠醒转,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发现眼睛可已睁开,只是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不能一下子适应阳光的照射,一时间视觉出现盲区,过了好久,生出恍然一梦的感觉。
很费力的回忆,发现脑子已经像是宿醉之人,从陷落一刹那,开始断片,也只是脑海深处,残留着某些记忆碎片,也并不连贯。
在脑识中挥之不去的,好像是一副诡异至极的画面,一架轻薄如纸的巨型兽身,材质宛如蛇蜕,体积很是庞大,绝不比这个山包小些。
辘轳把现在躺在流金野草当中,那些流金野草好像惧怕自己,很自觉的向后移动,与自己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辘轳把调息之后,发现身体并未出现异常,站起身,流金野草人形跪伏,辘轳把觉得甚是可笑,莫非自己现在已经变成草王?
辘轳把刚要抬脚,流金野草迅速回避,闪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草叶啪啪作响,像是欢迎这位野草之王、、、、、、
辘轳把带领战士们将这儿开辟为大本营,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将山包因地制宜,开辟许多窑洞,修建了防御工事,有流金野草作为自己的援兵,很少有血族敢来入侵。
之后的战斗轻松多了,说不上什么原因,无论自己受多重的伤,只要回到大本营,复原的格外快,这些刚开始差点要了他们性命的流金野草,和这些战士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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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轳把不再观察那些整天研究自己身体的砖家叫兽,除了回忆,已经无所事事,就这样度过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也未能从自己的经历中,梳理出身体异变的每个可能,也许是长时间和那些有生命特征的野草接触,也许是经年累月的战斗损坏了某根神经,也许是那次陷落,也有可能是修炼“穿甲诀”的后遗症,还有可能是因为那次目睹了月亮染血、、、、、、不管什么原因,辘轳把觉得自己很无辜。
在这个时间静止的密闭空间,辘轳把从未有过对妖怪血肉的渴望,这让他以为,自己也许真的复原。
终于某一天,辘轳把被再次抬上浮空艇,和进来时一样,包裹成一个臃肿的粽子。
离开这个空间,辘轳把的身体疯长,短短两个小时的航空之旅,他回到受伤之前的模样,就连那只与生俱来的痦子,也和以前分毫不差,押解的战士对此倒是无动于衷。
这次的目的地,是监狱。
辘轳把觉得这才是该来的地方,不管什么原因,总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买单,这会让他心里好受些。
在监狱黑拳赛的拳坛上,多了一名“嗜血魔王。”
拳法简单、粗暴、直接,抗击打能力无人匹敌,在和“绞肉机”的比赛中,头骨被打的凹陷,左眼眼球被抓掉,右臂被“绞肉机”可怕的剪刀腿纠缠后,逆向连续滚动七圈,整个废掉,却奇迹般的用左臂和双腿扭转战局,从未有过败绩的“绞肉机”,可以说不是被打败的,而是不敢面对这种强悍的生命力,意志力崩溃,吓败的。
辘轳把觉得找回自信,找到战士的感觉。
每一次生命相搏,都让他对自己的身体越发了解,每次重新衍生的肌肉,骨骼,血脉,都比以前更卓越,逐渐,辘轳把已经成为黑拳赛中的不败神话。
帝国每隔五十年,都会有次大赦,对象是曾为帝国建立过赫赫战功的,改造良好无犯罪倾向的,只是需要付出很高一笔保释费。
辘轳把的每次比赛,都会为帝国赚取数不清的钱币,而他自己的报酬,也仅仅是可以得到相对稍好点的食物,每次大赦,其实都是帝国有实力的家族之间的利益交换,尽管从前的女友,现在已经失去丈夫的寡妇茉莉,为他凑足赎金,却被监狱当场拒绝,至于原因,很简单,辘轳把是一棵摇钱树,现在他创造的利润,甚至比战场上来的更大。
这就是帝国的帐盘,一切为了帝国,为了帝国一切,除非你有足够的势力,甚至可以代表帝国。
辘轳把渴望战斗,也渴望正常的妖怪生活,他很想回到茉莉身边,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今晚的比赛很重要,有个大人物要来参观,不要太快结束战斗,最好打得精彩些,这个,你懂的。”
监狱长是个五百多斤的胖子,面孔洁白细腻,肉嘟嘟的,这让辘轳把想起刮了毛,吹了气的花背猪。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辘轳把看着吩咐完就低下头看报的监狱长,压抑住内心的不快,低声询问。
“这个嘛、、、、、、当然要看你的表现了,就这样吧,你可以准备一下比赛了,记得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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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轳把做着准备,不是拳赛准备,而是越狱准备,他对帝国彻底失望了。监狱长不能代表帝国,但在这儿,他就是帝国的代言人。
辘轳把熟悉战场规律,他很懂得如何把握战机,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满意,而且,还有几个大人物,这为自己的天平又加上很有分量的砝码,其余的,那就是运气了。
运气不错,对手被辘轳把一拳轰到看台中央,全场的气氛被调动起来,观众站起来,大声嘶喊:
“杀!杀!杀!、、、、、、”
甚至看台中央的三个大人物,也按耐不住赌赢拳赛的喜悦,虽然未有站立起来,也在看着脚边躺着的拳手,加入嘶喊的队伍。
辘轳把双腕一抖,这种天蚕丝织就的护腕“刺啦”一声,绷得粉碎,双脚在拳台一错,身体大鹏般飞起,落在对手面前,一记鞭腿,关节咔咔爆响,脚尖荡漾出锐利气芒,观众一刹那屏住呼吸,都想亲眼目睹一个生命的结束,鞭腿在距离对手只有一寸的时候,突然改变方向,那伟大人物的瞳孔,一只裹挟着凌厉气芒的大脚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