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急速转身,只见一道拳影狠狠砸来!
通过左眼,陈禹还看到了凝聚在拳影后的淡白色的真气。
来不及开枪,陈禹双手一挡。
蓬,一股巨力打在手上,陈禹手枪都脱手飞了出去,他后退了两步,手臂有点发麻。
定神一看,是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子,身材瘦削却精悍,在其身体中,分明有雾气般的真气在运转。
先前陈禹只注意到下车的人,没想到车上还有人没下来,才会被偷袭。
不等陈禹多作打量,皮夹克男子一个迈步,动作居然很灵活,如同猿猴,又是一拳砸来。
拳出行龙,其势如摧!
这是六合行龙拳,是六合门的不传之秘。
真气凝聚间炸开,使得这一拳带起的劲风都如刀一样犀利刚猛。
看这拳势,无疑是一个高手,距离暗劲也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刚才那一下不过是事起仓猝,现在陈禹反应过来,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莫说只是明劲武者,就是暗劲,陈禹凭借着龙气改造过的身体,也能应付得来。
陈禹左眼瞳孔微缩,将拳势看得清楚,左手一抓一托。
皮夹克男子的拳势带着陈禹的手依然撞来。
陈禹这时却斜跨一步,右手朝男子的胸口拍去,快而准,元气更是凝聚向掌心,滚滚而动。
男子一惊,没想到陈禹被偷袭的情况下居然能这么快反击,连忙缩回拳头,封挡陈禹的右手这一掌。
蓬,拳掌交击,伴随着真气的碰撞,男子只觉如被狂涛拍中,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
陈禹神色淡然,一个跨步,如影随形而上,一拳砸了过去。
蓬,男子再挡,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已经得势的陈禹,手臂剧痛后退。
陈禹一拳得手,改拳为抓,猛然扣住了男子的手臂,左手顺势按上去一托一扭。
咔嚓,男子的手臂像麻花一样扭曲反转。
不待男子再反抗,陈禹出手如电,又抓住男子的另一只手扭折。
臂骨咔嚓断折的声音极刺耳,男子闷哼着,冷汗淋漓。
陈禹一拳将男子踢飞,撞在了其后边的车头上,摔倒在地,一时间爬不起来。
扫了一眼两辆车里,没有其他人之后,陈禹才好整以暇地转身,只见两道黑影跳下公路,正朝远处逃去。
逃的,正是那两个陈禹开枪没打中的枪手。
陈禹反手抽出后腰上的那支枪,迟疑一下后,枪口一扬,左眼注意力集中时,两道人影显得如此醒目。
砰砰两声枪声响起,逃走的两人应声而倒!
其他人被陈禹重创,在地上呻吟的人看着这一幕心头狂跳,脸色变得惊恐无比。
“你是谁?”那个皮夹克男子垂着折掉的双臂,嘴里全是鲜血,靠着车头,嘶声问道:“徐少怎么样了?”
“我是谁?”陈禹面无表情道:“我好端端地和杜大小姐开着车去开房,正要春宵一刻值千金,却被你们用大卡车撞,又要拿枪崩我,却问我是谁?”
皮夹克男子闻言一呆。
“姓陈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杜芷薇的啐骂声音传来,在陈禹解决了所有人之后,她下车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心里不由着恼。
陈禹看了一眼杜芷薇,说道:“把枪捡起来!”
说完,陈禹持着枪,走向皮夹克男子,枪口对准其额头上。
皮夹克男子瞳孔骤缩,身躯忍不住一颤,强悍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恐惧,“你要杀我?”
陈禹眼里有一点迟疑,但随即又变得冰冷,想到陈应元在电话里说的杀自己全家的话,他轻轻一叹,道:“抱歉!”
说着,陈禹在皮夹克暴起时,扣下扳机。
砰,皮夹克男子额头多了一个血洞,瘫在地上。
枪声一响,其他城东帮的人浑身发紧,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要跑,但陈禹哪能让他们跑了,追上去一一打晕,丢下公路。
而刚刚捡起那两把枪的杜芷薇,脸色苍白地看着陈禹将尸体以及昏迷的城东帮混混全都丢下公路,只觉背脊发凉。
陈禹关掉保险,把枪收起,神色平静地从杜芷薇手里拿过一把枪,说道:“剩下一把你留着防身!”
“你……”杜芷薇张张嘴,有些嗫嚅,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复无言。
她父亲是大佬,但她其实算不上是在道上混的,看着陈禹冷酷杀人,心头无疑很不适应。
尤其是,杀了人的陈禹还一脸平静?
但是,她又无法指责陈禹什么,因为,如果不是为了要救杜青山,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冲突出现。
陈禹没有说什么,走向两辆拦路的车,准备将其中一辆挪下公路。
但在这时,左侧车上敞开的后门内,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陈禹随意一瞄,看到了那手机上显示来电的名字:应元师兄。
这手机,显然是刚才那皮夹克男子的,在下车偷袭陈禹前,皮夹克男子或许还给陈应元打过电话。
陈禹绕过去拿出手机,滑下接听键。
“喂,苏师弟,怎么样了?找到抓徐少的家伙没有?喂,你说话……是你,你把苏师弟怎么了?”电话里头,传来陈应元急促的询问,然后他没听到回应,陡然反应过来,声音一顿后,厉声喝问。
“你说的苏师弟,现在已经在我手上了!”陈禹心念微转,说道:“五分钟后,我会过来,你用杜青山来换他们!”
“你……”陈应元怒吼:“你是在找死你知道吗?”
陈禹淡淡道:“废话少说,见不到杜青山我就先杀徐少!”
“你敢!”陈应元咆哮道:“你敢动徐少一根汗毛,我先把杜青山活剐,再杀你全家!”
陈禹眼里闪过寒芒,嘴里却平静的说道:“我只是想上杜青山的女儿而已,杜青山的死活我不关心,他死了我就替他女儿报仇,照样能上他女儿。反正,如果我先见到的不是杜青山,那我就杀了徐少!”
说完,陈禹挂掉手机,将手机丢地上踩碎。
再钻进右侧车辆的驾驶位,把方向盘打死,又放下手刹,挂上空档。
下车轻轻一推,这辆车往路边坡下滑了下去,陷进灌木里头。
“走了,去开车!”走出几步,陈禹看着杜芷薇还呆立在原地,他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
杜芷薇娇躯一颤,默然无语地回到悍马车。
悍马车轰鸣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