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束失笑道,不是我打击你,你目前这情况就是个半残废,别说到处奔波找人,还要跟妖斗智斗勇,恐怕生活自理都成问题。
我顿时焉了,说的也是,哎,要是有能降妖捉鬼的帮手就好了,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起了秦俊杰给我的那些名片,他说我在遇事时,可以直接以他的名义找到那些人帮忙来着!
那些名片放在家里,我赶紧让闵束送我回家,一到家我就翻了出来,张大师李道长的还真不少,正是我目前需要的援助,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了,看着看着,我居然发现了杨千修的名片!
哎哟我去,这神棍都骗到秦俊杰那里去了啊,正要拿给闵束看,又一张黑色名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吃惊的盯着上面两个烫金大字,闵束!
这让我更加意外,毕竟单看闵束高瘦单薄的身形,别说抓鬼了,简直就是分分钟被鬼虐死的节奏,刚想到这里,他隐藏自己酒吧老板身份的事,便不经意浮现在了我脑海中,难道说他连这个也是故意藏着捏着的么?
我抬头凝视着正在我家闲逛的闵束,突然意识到,这个阳光妖孽的大男孩远没有看上去的简单,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专注,被他觉察了,他满脸疑惑的过来问我找得怎么样了?
我下意识的将名片收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摇了摇头,有些不自然的说我回头再看看吧,既然人家不想暴露,我这也没法硬扣他的隐私不是?
可能我这样子看上去特别无助吧,闵束晶亮的眸子掠过不忍,大方的说找不到人没关系,他帮我找,听到这话我本来该高兴,此时却有些犹豫了,说到底我跟他也就小时候做过两年邻居,这么多年不见,谈不上有交情有多深,我想不通他屡次帮我,到底图什么?
一个人不会无条件的对别人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张了张嘴寻思着要不还是拒绝吧,可是闵束似乎对我的顾虑无知无觉,径直打了个响指,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完全不给我开口的余地。
随后闵束就说要送我回医院,我觉得麻烦,身上伤得最重的就是脚踝,试着走了几步,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于是就执意要留在家里。
闵束皱着眉头,眼神古怪的盯着我看了会儿,就在我都被他看得发毛,低头看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的时候,他点头同意了,让我有事给他打电话,临走前提醒我,别光顾着墨辰,我身上的降头术也是个大问题,
他不说我都还差点忘了,回头就往冰箱里冻了些冰,以备晚上高烧复发的时候用,一想到晚上我都怕了,缩在沙发上看了大半夜电视不让自己睡着,可人烧糊涂了哪由得了自己,说倒就倒。
浑浑噩噩间,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从门口进来,将我从冰凉的地板上抱进了卧室,那熟悉的体温让我下意识的抱紧了他,嘤嘤的哭着说,墨辰,我好难受。
对方的身体明显一僵,然后将我放到了床上,温柔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道,没事了,睡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他的低温多少都比高烧的我低些,我抱着他很舒服,也一如既往地相信他说的每句话,满足的点头沉睡过去,然而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就惊悚了,我不是在沙发上看电视么,怎么睡床上了?
我心里纳闷着,突然注意到自己只睡了里侧半张床,脑子里就有了些模糊的印象,我顿时想到了什么,迅速下床,跛着只脚连蹦带跳的把屋子里外都搜寻了一遍,最后无力的瘫坐进了沙发,没人,他没回来过。
客厅的电视也关了,门锁都好好的,我叹了口气,估摸就是自己半夜爬回的床上,还对着一个梦疑神疑鬼,真是有病!
一整天我都是无所事事,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奔波,突然变成半残废清闲下来,我反倒是怎么都不适应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正要自觉爬回床上,却冷不防丁的看到大门开了,我僵硬在了原地,紧张的盯着门缝外黑黢黢的楼道,是什么东西?
某人就在我惊愕的目光进来了,跟回自家一样随意的叼着块披萨饼,低头取下门上的钥匙,抬头一看见我,他嘴里叼的饼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显然没料到我还没睡。
我没尖叫着喊抓贼,而是咬着牙问他钥匙哪儿来的,对方尴尬的提起钥匙晃了晃,说是在客厅里捡的,我一瞅,难怪觉得眼熟,赫然就是兰苏还给我那把!
这人是谁?闵束呗,白天还来过,知道我腿脚不方便,送来了不少日常用品,原来他料定我晚上还会发高烧,家里又没个人照顾,他放心不下,所以下班后就到我这里来溜一圈。
我听完他的解释,一时间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了,人家如此热心的跑来照顾我,说一点也不感动那是假的,可这毕竟不是重点,重点是,尼玛,他丫的这算私闯民宅吧?!
特别是得知他昨晚也来过后,我顷刻间就明白过来了什么,脸都绿了,别提多尴尬多羞恼,也顾不得记着他的情了,上去抢过钥匙就嚷嚷着自己在家不方便,大半夜的就不多留他了,推着他出门,让他赶紧回家睡吧。
没想到闵束却圆滑的躲闪了过去,晶亮的桃花眼狡黠的眨了眨,说,来都来了,别急着赶人啊,说不定你今晚也还需要我呢,然后就笑盈盈的自个坐到了沙发里,不走了!
我隐约从中听出了点意有所指的味道,顿时面颊爆红,没看出来啊,这家伙脸皮也厚,明摆着是想留下来占便宜,说什么担心我,当初要不是他把我泡冰水里……
等等!我倏地瞪圆了眼,对啊,我怎么忘了,我最初发高烧那次就是从他家里出来后,后来说我被人下降的也是他,也没仔细想过,连墨辰都没看出来我被下了降头术,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一次是巧合,两次凑在一起,就由不得我不抓住点猫腻了,我不想心里一直装着这个疙瘩,趁他人在这里,一咬牙就问出了我的狐疑,闵束一听屁股就坐不住了,大惊道,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见我认真的抿着唇瓣没有说话,闵束顿时哭笑不得了,道,你的怀疑很有道理,这点值得嘉奖,但我要问你,我跟你有仇吗?
我更认真的转着眼珠子一想,摇头,没有。
闵束一拍巴掌,一副终于沉冤得雪的欣慰表情,道,那不就得了,没有仇,反而有恩,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真就栽了,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毒手?
我去,说得你把我泡冰水里一夜就不是在下毒手似的!我毫不留情的表示了鄙夷,闻言,闵束竟然撇撇嘴,有些遗憾的说,是啊,我又不亏,当初干嘛要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我成功被他恶寒到了,知道他是在寒碜我,于是我敷衍着说行了行了,知道你那是君子之举,我谢谢你哈,不过我现在要睡觉了,麻烦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说着就进卧室甩上门,扭头恶狠狠咬牙添了句,我谢你八辈祖宗!
我苦恼挠着头钻进了被窝,把冰袋往额头上一敷,奇怪的嘀咕,不是闵束,那又会是谁呢?
第二天早上我被肚子疼醒了,跑到厕所里才发现自己来事儿了,刚好姨妈巾又用完了,没办法我只好跛着脚自己跑去超市买,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我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