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暂时寻不到那处安宁之处,何不如自己创造个属于自己的?
邹香若呆呆地看着躺于简陋床铺上闭上双眼的白流月,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心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邹子文见得她发呆,有些慌了,在她眼前晃晃喊道。
邹香若回过神来,摇摇头,吩咐他留下来照顾,自己踏进小厨房里帮忙。
这个小山村姓丁,早前的时候,朝廷昏庸,群雄起义,村里壮硕的青年大部分是被抓去当壮丁了,只剩些老弱病残苦守家园,几亩薄田和抓获些野味支持生活。
二丫家很小,只有一间房间被白流月占据,加上邹子文去照看。剩余的女性只有蜷缩进小堂屋里过夜里。
邹香若一直在想白流月说的话,彻夜难眠,忍不住爬起来,看看外面的天,月亮高挂于空,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抬头看明亮的天。
“怎么?丫头没睡觉啊!”村长老者似乎巡视了番小村,抽着旱烟慢慢悠悠地走出来。
“您真是负责的村长!”邹香若站起来,走近些。
“唉!”村长低叹声,摇摇头,“我已经老了,已经力不从心了,时常在想,我要是不在了,还有谁能够保护剩下的这些人!”
村长是什么时候走的,邹香若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天边已见亮色,已经有人出门进田干活。
用井水洗了把脸,还没进得房间,便听见扑通一声,随之是邹子文迷迷糊糊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邹香若进去的时候,瞧见白流月依靠在墙,冷笑地盯着坐于地上摸头的邹子文。
“你说发生什么事了?”白流月冷笑的意味更深,仿如要吃人,脱下身上沾有疑似口水的外袍扔掷于边上。
“我睡着了,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邹子文眨巴着眼睛站起来使劲地揉揉自己的脑袋。
定是这迷糊半夜困了爬上床去睡了,被白流月一脚踹了下来,邹香若推推仍旧迷糊的邹子文:“快去洗脸,然后帮大嫂忙去。”
“感觉怎么样?”邹香若看他脸色极好,问得倒显多此一举。
白流月下床来,踱步出门,站于房门处,答非所问:“这里地势不错,易守难攻。”
想起他昏迷前说得那句创建属于自己的话,正待开口询问。
外面传来惊恐的声音,早起的村人面带讶异站立于篱笆外看着蹿进小院里的黑影,却是位全身包裹在黑色里面的女子,对着白流月单膝跪下,声音无任何情感:“公子,千宁来迟,剩下刺客已经全部解决。”
“嗯!”白流月轻应声,女子仿如得到命令,快速站起,宛如道风消失无踪。
“你是……什么人?”那风一般的女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暗卫,没有看到邹子文的身影,不然得羡慕成什么。
“白氏流月啊!”白流月唇角勾起淡笑,微微偏头看村口,“似乎有谁受伤了?”
邹香若转头望去,却是村长,捂着头,脚步急促,焦急喊道:“征收粮食的官爷又来了!”
周边围观的人顿时轰然散开,各奔自家。
丁大嫂也慌忙进厨房收藏食物。
四五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大摇大摆出现在村口,走于最前面的一脚踹在颤颤巍巍的村长身上:“老头子,竟然有命跑回来!”
头上本在流血的村长顿时被踹翻于地,邹香若要跑过去扶持,却被白流月紧紧拉住胳膊,拖拽到隐避的篱笆后面,不叫她动弹:“太早出场可就没好戏看了!”
“你想看什么好戏?死人的好戏?”邹香若声音极冷死死地盯着他,使劲地要甩开他的束缚。
白流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任由那边的村长被人踢打,看着那些人闯进贫穷的家院里抢夺财物。
“不许你欺负我村长爷爷!”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挥舞着手里的树枝往官兵身上去,但被挥开,一把推倒于地。
从对面房屋里冲跑出来老婆婆,一下子扑于村长身上哀求着殴打的人:“官爷,求手下留情,官爷。要什么你们都拿去吧!求留情!”
“哈哈”男人脚停下,仰头大笑两声,但也只大笑两声,整个人轰然倒地。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身后男孩眼里的愤怒,以及他手里细长的树枝扎紧自己的后心,双眼圆瞪,一命呜呼。
邹香若看得清楚,那男孩摔倒于地后捡起地上根尖细的树枝,用尽全身力气刺进前面人的后背。
两老惊愕不已地看着地上突然倒下的尸体。
又有妇人惊慌地跑出来,衣衫不整,呆呆地看着还沾有鲜血的双手:“我……我杀人了!”
突然正在屋里抢夺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千宁从屋里提着三人跃出来,扔掷于空地上,没等惊恐万状的人注意就消失无踪。
随之陆陆续续有人惊恐地跑出来喊着自己伤了官爷。
“是不是场好戏?”白流月松开手,唇角的笑使他眼下的泪痣无比妖媚。
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惊慌不已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男孩的母亲一把搂住自己的儿子目光呆滞喃喃自语:“杀人了,我狗儿杀了官爷,这可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忍不住嚎啕大哭。
那伤了人的妇人瘫坐于地,看着自己双手,呆滞不语。
邹香若跑上前,蹲下瞧瞧村长的伤势,帮忙包扎额头上的伤口。
“邹姑娘读书多,见识广,现下我们该怎么办?”村长伸手按住邹香若,神情极为担忧。
一时所有人都望向她,等待她出主意。
“忍气吞声只会被欺负,我们应该奋起反抗!”邹香若犹豫了片刻,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心里顿时舒畅许多,“只有让自己变强才不会被人随便欺负!”
“不错,姑娘说得对。”村长点头表示答应,但也提出了疑问:“可这村里都是些老弱病残,如何能反抗那些官爷们?”
“是啊!我们女人又能做什么?”人群里又有人提出忧虑。
邹香若站直身子,目光坚定地扫视壮年之中的妇人:“世人都将我们女子看作男人的附属品,只能相夫教子。但我们应该用行动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有所作为,可以保卫自己的孩子家园。”
“俺赞同她的话。”
人群里走出位身材丰满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俺木工的手艺就比俺男人好。这些个为官的就是会欺负我们穷苦百姓。”
她一说,场面顿时轻松许多,二丫娘也出来说道:“邹姑娘,我们应该怎么做?”
前面的说辞振奋人心,但后面具体怎么做,邹香若还没有具体想好,顿时也不知怎样回答。
“占地为寨,各习本事,积累物质,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