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听了半青说如果知道围着红线里面那摊血的来历,就有牛肉干吃,于是忙告诉半青:“那摊血,是昨天傍晚,咱们这条街的胡二爷家杀了一只羊,胡二爷叫他的小舅子来拿走羊头和一些羊肉回去、胡二爷的小舅子将包好的羊头和肉放在平板车上,走到这里时,羊头滚落到石板路上,那些羊头上的血水,就沾在石板路上!”
奕詝为了求证,叫地保找来住在东街胡二爷的小舅子,那胡二爷的小舅子,证实那些血迹,的确是刚杀的那羊头滴落下来。
“现在那些血迹,终于弄清了,那么白老五,有可能没死?”半青望向奕詝。
“……”奕詝思考着这案子。
刑部尚书陈若霖因为被道光帝责骂,吓坏了。他一回到刑部,立即下令不管是哪个部门的人,都要去寻找白老五的尸体。就是轮到休息的捕快,也要停止休假,马上加入寻找白老五尸体的任务。到城外办事如溥善等官员,快马传书给他们,让他们在附近的乡村中寻找。
奕詝跟半青见刑部一大群人,也不管是什么部室的人,哗哗地冲到东街,进入一户户人家搜查。
刑部尚书陈若霖亲自来到东街,他用沙哑的语调,撕喊着:“给本官彻底的搜,搜完东街搜西街,搜完南街搜查北街,连八大胡口也要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奕詝正想告诉刑部尚书陈若霖,白老五有可能没死。可是,有一个从街口走过来的男人,问在看热闹的街坊:“这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有那么多捕快?”
有个住东街的街坊以为是路过的人,随口答道:“这条街出了人命案,捕快来搜查……
那街坊随口答后,觉得有些不对,侧头去看向她问话的男人,然后惊叫一声:“鬼啊!”
每个人都安静地看着捕快搜查,忽然听到这极大声的惊叫,纷纷朝声音的出处望去。
然后惊叫声又此起彼伏,响彻在东街上方。
那个问话的男人,不知出了什么事,见街坊望着他不断惊叫,于是愣在那里。
“鬼啊!”有街坊抱头鼠窜。
“难道那个男人,就是白老五?”半青自言自语。
那个刚走过来的男人,就是白老五。他见街坊又惊又怕的样子,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就是白老五?”半青冲到那男人面前,问道。
“是啊,我就是白老五!”
“你不是死了吗?”有街坊的颤抖着身子问。
“谁说我死了?”白老五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刑部尚书陈若霖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白老五,过去一把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喝问:“李二狗说杀了你,而且还认罪了!”
“大人……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人,您请放手……”白老五央求刑部尚书陈若霖先放手,不要再揪着他胸前的衣服。
奕詝没好气地对白老五说:“白老五,你说一说昨晚的事!如果敢隐瞒,大刑侍候!”
“是,大人!”白老五回答后,开始说。
原来,白老五跟李二狗在一起喝酒,喝了不少酒。喝得醉熏熏的时候,双方为哪家店的烤肉好吃争执起来。白老五其实还没完全醉,于是故意逗李二狗,说一会杀了他。李二狗真是吃醉了,在出门时,抓起酒家老板娘放在木桌上准备拿来剥皮的大葱当木棍,尾随着他,然后追上他,用大葱朝他的脑袋打了几下。白老五见李二狗真醉了,不想跟他再闹,于是装死,躺在地上不动。李二狗扯下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收起来。白老五心想自己还欠着李二狗的二十个铜块,你李二狗拿走了我这不值钱的玉佩,咱们的账就两清了,于是继续装死,不做声。李二狗走后,他起身回家。可是在门上见到书信一封,他的一个住在城外的亲戚忽然死了,托人送信来。于是他收拾两件衣裳,急急忙忙来到城门前,等天一亮,城门开时,就出城奔丧。
半青问白老五:“刚才在傍晚,你曾出现在东街?”
“是的,小的在傍晚城门关前进城,然后想着一位出远门的酒友托小的帮他喂狗,怕那狗饿得慌会乱叫,影响邻居休息,于是拿着在路上的酒家捡的一堆骨头,穿过东街,走到西街酒友的小院内喂狗……”
刑部尚书陈若霖拍着脑袋,朝白老五叫道:“你们这些酒鬼,喝了酒发发酒疯就好了,怎么弄这些事出来,我绝对不会轻饶……”
两个捕快听上司说了这话后,朝白老五围过来,一左一右地紧抓他的手。
“大人,小的犯了什么罪?”白老五见捕快抓自己,惊叫。
“你……你到刑部去,好好把这些事说一说,气死本官了!”刑部尚书陈若霖拍脑不算,连胸也用力地拍。
“大人,小的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大人……”白老五乱叫,可捕快强硬地拉着他走。
那些报案说他们看见李二狗杀人的街坊,也被拉到刑部去录口供。虽然他们是出于好意,但他们当时喝多了,远远地看到李二狗用大葱打白老五,真以为是李二狗以木棍狠打白老五致死,到处乱说,才造成混乱。
李二狗见到白老五活生生地被推进自己所呆的牢房,还以为是眼花或是见到鬼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当时他喝醉了酒,居然把大葱当成木棍,没有杀死白老五,他以为自己杀人了。
半青对奕詝说:“这件案子,真是够乌龙的……四爷,咱们有空去喝些小酒,然后弄些事出来如何?”
奕詝此时还是没有心思跟半青笑闹,他一会要跟刑部尚书陈若霖进宫面圣,解释这件乌龙案。
半青原本老跟奕詝说打犯人是违法的,只能以证据证明。但这件案子,她却提议最好给两个醉鬼处于鞭刑,根本罪的大小,拉到闹市去,当着众百姓鞭打这两个醺酒后闹出乌龙案的酒鬼,以警示其它酒鬼。让他们在喝酒前,想一想如果闹出事,后果会怎样!
皇六子奕訢见奕詝居然很快地破了乌龙案,有些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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