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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故人是个有心思的人,害怕那珠子帮不了他想救的人,万一来了地府又怕她去了奈何桥,所以在通往忘川的路上,开了间客栈,做两手准备,也好到时候拦着他要救的那人。洽”
千柳点头道,“你还是蛮有义气的嘛,原来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他叹的越发悲凉,“所以在为朋友两肋插刀时,就要被他插两刀肋骨啊。”
千柳扑哧一笑,果真是个有趣的道士。
说话的空档,景家已经到了。
由那大汉一路带到前厅,婢女立刻奉了茶,等了片刻,便听见沉稳而略急的脚步声,抬头看去,见到那冷面俊朗的人,正是景府的当家景公子。
似乎未曾料到会来个姑娘,景公子怔松片刻,“道士呢?”
见齐沐泽在吹着口哨玩着大厅的花瓶古玩,千柳忙把他扯了回来,“那啥……咳咳,少夫人怎么样了?确定是有鬼怪么?”
景公子神色微黯,“现在卧床不起,也不认得人了,前几日只是神色恍惚,大夫来了也不知晓是什么缘故。”
千柳拽着动来动去的齐沐泽,说道,“他就是道士,我们去看看先。”
“嗯。”景公子在前面走着,千柳一双大眼睛不安分地乱瞅着,看着这院子里的布置,颇有婴州的风格,“景公子去过婴州吗?我看着这布置跟我们千弦山庄很像呐,”千柳萌生出一种亲切之感钤。
“夫人曾去过千弦山庄,很喜欢,就建了这园子。”
齐沐泽忽然不乱动了,偏头看千柳,“千弦山庄……姑娘是千弦山庄什么人?”
千柳愣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齐沐泽投来狐疑的神色,轻声笑道,“他那半仙儿的人,我还以为真被我撞着了。”
千柳艰难的咽了咽,总觉得自己好似猜到了什么。
想的心头意乱,忽然见一个婢女惊慌的从一扇门跌撞出来,面如死灰,见了他们,直扑了过来,“少、少爷,少夫人她……发疯了。”
千柳和景公子一听,正要往房间跑去,齐沐泽却一把握住了那婢女的手,嬉笑道,“姑娘的手很香滑嘛,摸起来真舒服。”
婢女怯怯道,“公子快放手,大庭广众的……”
齐沐泽依旧是笑着,“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侃侃?”
景公子已经进了房,千柳气不过一处,差点没呼他一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调戏良家妇女。”
齐沐泽无辜道,“我调戏的,明明是良家鬼女啊。”
千柳一怔,看向那婢女,她忽然吃吃笑了起来,“原来是个道士,不过也奈何不了本姑娘。”
“薛、薛艾!”千柳惊呼一声,朝她扑去,抱住了身子,却见一缕幽魂缓缓飘出。伸手去抓,又握了个空。见齐沐泽无动于衷,千柳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快帮忙啊!”
“哎哟。”他痛的缩了脚,“现在抓不得,在这里抓鬼,会招其他鬼记恨,以后这景家就不得安宁了。”
“抓个鬼也有这么多规矩。”千柳把婢女放好,探了探她的鼻息,应该只是晕过去了。见齐沐泽没好脸色,千柳赔笑道,“要不,我给你找瓶药酒擦擦?”
齐沐泽哼声,“本大爷没那么矫情。”
……明明矫情的要死……
千柳丢下他,进了房内,景公子坐在床沿,拿着湿帕替他夫人擦着额上的细汗,跟刚才那一开口便要沉人的神色截然不同。
那少夫人面色依旧如玉,却带着病色,眼眸微闭,半靠着枕头,没什么神采。
千柳轻声问道,“你夫人没事吧?”
“嗯。”
齐沐泽进了屋里,到处嗅着,像只灵犬,“我说景公子,你这屋里的阴气,可真重。莫非你平日里不睡这房间?”
“这是卧室,自然睡的。”景公子末了又答道,“一月大概是五六次。”
千柳眨了眨眼,看着他们,这对夫妇,一个月才同床共枕五六次,莫非是感情不佳?
齐沐泽嘿嘿笑着,“刚才那逃走的鬼魅,也是体内有血孕之人,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也怀有身孕。大概是见你这阳气薄弱,你又有身孕,思子成疾,便自然而然靠得你近了些。几次接触她,倒不像是个心恶之人,不过是个无意害你,却害了你的可怜魂魄。”
景公子问道,“有什么方法可解?”
“这倒简单,我在门口贴道符,挂个铃铛,还有,”他瞥了瞥景公子,“多留在房内,把这阴气给遮盖了去。院子里多添几个大汉,除了必须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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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少进这院子,本来妊娠时,便容易招惹鬼怪。”他又轻笑一声,“尤其是你们两人,手上沾染的血可不少。”
他这话千柳倒是糊涂了,这对夫妻这么年轻俊美,怎么会手上沾血不少?莫不是退出江湖的大人物之类?
景公子的脾气此时竟异常的好,脸色未变的应了声。千柳还打算再拐弯八卦一下具体情形,齐沐泽便不耐烦道,“你要是再拖下去,那精魄又得跑远了。”
千柳赶紧起身,收了银子,随着齐沐泽出了景家。见他臭着一张脸,忍不住说道,“你很不喜欢景家?”
“哼,天底下我不喜欢的多得去了,世间污浊,还比不上地府。”
眼珠子一溜,千柳笑道,“我看啊,有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哪个?”
“昼隐谷翠竹林。”
“那个住着个铸剑师和怪神医的竹林子?”齐沐泽摸了摸下巴,“听说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哼,可是已经有人住了。”
千柳想了想,没提议让他去凑个热闹,以薛艾的性子,就算是失忆了,脾气也还在的,他若去了,还不得天天被她欺负,“我要找的那缕精魄,就是薛艾的最后一缕魂魄,有了它,她就能彻底恢复了。”
“啧啧。”齐沐泽说道,“你竟然认识隐居山林的奇人怪人,这么有人脉,要不你收我做徒弟,让我也开开眼长长见识?”
千柳把他的脸推到一边,要是告诉他自己老大曾经是神仙,朋友是把刀,属下是蛇妖,还在被蓬莱仙谷追杀,估计他得惊诧一天。
齐沐泽又说道,“话说啊,你真的是千弦山庄的人么?你认识一个叫千濯香的人么”
他突然又扯到这话题上,惊的千柳脊背冷汗直落,哑声道,“是啊,我当然认识,不过他不认识我而已,哈哈哈。”
好冷……千柳干咳一声,他又说道,“他见多识广,上次忘了问他,有没有见过一把叫仙灵的仙剑,听说在蓬莱仙谷,不过好像被盗了,真忧心啊。”
千柳抹了抹额上的汗,“为,为什么?”
他笑了笑,“因为我在地府还认识一个朋友,托我在凡间帮她询问那把剑,就唤作仙灵,声色全无,斩疾风,碎巨石,是为仙灵剑。这几年来,她望夫石似的,可怜着呢。”他又自语道,“不过就算真是再好的剑,过了几百年,也该变成废铁了吧。”
千柳惊愕看他,“你说的朋友,该不会是叫……仙灵吧?”
齐沐泽惊的一跳,“你怎么知道?”他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孽障,没想到你功力这么深,连我都被你骗了,啊呀呀,快现出真身!”
千柳脸一扯,一掌横劈了他的木剑,“我哪里像妖怪了!!!”
他徒手退了三步,瞪眼道,“那千百年前的人,你怎么知道名字?”
千柳没好气道,“那你怎么知道仙灵剑的名字?”
“仙灵告诉我的啊。”他似乎明白过来,眼睛又贼亮贼亮的,“所以说,仙灵的事,是千濯香那厮告诉你的?”不等千柳回答,他就先激动起来,“我就说了,他那么厉害啊,前晓八百年后晓八百载的。”
千柳想到他先前说的话,冷静了下来,“你的朋友就是仙灵,那也就是说,仙灵死后没有去投胎,而是在阴间等人,等了足足千百年?”
“是。”
千柳咽了咽,“他等的人是……”
齐沐泽笑道,“凡歌。”
凡歌……
早就飞升成仙的凡歌!
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内,只是听到这确切的名字跟故事,还是觉得震惊。大概是因为,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却等了八个百年,在地府开个客栈,每日看着来往的人,却都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其中酸楚,已非旁人所能体会。
千柳叹了一气,齐沐泽笑道,“既然你认识千濯香,那能不能让他去地府的翠竹居一趟,或许仙灵的事,他能解决一些。就算不能,他那么厉害也能让仙灵这个怨魂去轮回,别再受这灵魂游荡之苦。”
千柳迟疑着,还是摇了摇头,“等再过一些日子,你去千弦山庄找他,告诉他吧,我,我这个小喽啰怎么能见上他。”
齐沐泽微微锁眉看千柳,“你似乎有难言之隐,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你又急着找那神医薛艾的魂魄,莫非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寻她医治?”
千柳不得不感叹他虽然长的不像是聪明人,但是脑袋瓜子却灵活的很,千柳咬了咬牙,“反正先找到精魄就是了。”
虽是这么搪塞他,偏他话多。
千柳两人一路寻到郊外,天色黑压,好似要下雨。
齐沐泽忽然停了步子,眉头越皱越紧,往四下看去,又敲了敲八卦,忽然使劲咽了咽,“我说妹子,你身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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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什么刀啊剑之类的吧?”
心立刻沉了,千柳也咽了咽,“有话直说……”
“那千柳说了……”他正色道,“已经完全失去了那精魄的气息,这种可能就是……被人抓走了,或者,被别人打的灰飞烟灭……”
千柳一愣,想着前几次都柳暗花明了,挤出一丝笑意,“其实你还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
齐沐泽摇摇头,“你看这是在郊外,很可能被其他路过的道士抓走了。不过因为是一瞬间没了气息,很可能撞到厉害的人被打散了魂魄……”
他顿声,紧张的看着千柳。千柳默了许久,心口越发的闷,低头看左手,已经见到黑痕隐现,毒开始发作了,到底还是抑制不了多长时间。
千柳忙往后退了两丈,齐沐泽立刻说道,“我说妹子,就算是嫌弃我也不能嫌弃的这么明显吧。”
千柳想开口解释,可是若他真当自己是朋友,自己如果毒发,总不能也害了他吧,也罢,独自离去也好。
千柳定定看他,“是啊,我嫌弃你,臭道士。”
齐沐泽咦了一声,“你这丫头……”
“臭道士臭道士。”知道他轻功还不如一点皮毛的自己,身子一跃,脚下轻点树梢而去,胡乱跑了许久,感到心口越发的闷,才停下。
倚靠在一颗粗壮树干上,失神的看着从掌心开始泛起的毒,渐渐明显。
千柳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话本子,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现在自己果然就要命丧黄泉了。
可即便自己死了,也不能像月儿那样找回前世魂魄吧。自己不过是个凡人,待会黑白无常一来,把自己扔到奈何桥那,喝了茶水,就又投胎了。
重来一世,不知老大能否找到自己……
三年的依赖宠溺,离别的不舍,那几个月才过去不久。
“想回去……想回去……”越想越是难过,忍不住蹲身哭了起来,想回去……回不去。
“小柳儿……”
这一声轻唤已让千柳愣神,抬着泪眼看去,眼中模糊印着白衣金纹,入画般的人,心中巨大的酸楚瞬间溢满,一如当年自己在雪天玩耍走散,坐在那青石阶上举足无措时,他踏雪而来。
白影眼光波动,轻轻叹息一声,却是说不出的疲倦。
千柳呆愣愣地伸手想感触那份温暖,波光浮动,人影破碎。
一切不过一个思如潮水的幻觉。
“老大……”
眼泪又不可抑止的涌出,趴在自己膝盖上,千柳哭的眼睛肿胀,“老大……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雪色苍茫的昆仑山。
冰山雪脉之下,昆仑奴与三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严肃地堆砌阵法,维持那正中央蓝色水晶球里的八尺长的巨剑,那剑此时波光流彩,时而化人时而化剑!
“不好!”老者惊呼出声,他的意念竟然化成实质出窍了!”
“有影响么?”
“赶紧封了他的神智,要不然,淬炼必然失败!”
蓝光加强,那隐隐约约化为人身的千濯香,微微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千柳——!”
正难过着,一身担忧的声音传力来。
正是燕小李和墨雷。
前面还飞着一只翠绿的小小鸟。
“阿眉?!”
千柳惊诧地看着扑向自己对自己又叨又啄的眉叶鸟儿。
“好好吴伯来得及时,带回来了眉叶鸟儿,否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都这么大人了,说走也不说一声。”燕小李巴拉巴拉地训着。
“柳主子,你的脸?”
千柳迟疑片刻,去遮他们凝视而来的目光,“别看。”
千柳忙要离身,燕小李眉头渐蹙,“你怎么又中毒了。”
“龙花毒。”墨雷微怔,又盯着千柳,声音陡然变了,“你身上的毒并没有解,为什么不告诉属下?柳主子这么跑出来,是打算一个人死在外面?”
千柳怔神看他,相识这么久,一直他都风***娘气得不得了,或者是严肃冷漠,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当初尊主为了这药亲自带属下们去夺,不就是为了他能离开的更加安心,经魔宫的事全都压来,四个堂主明里暗里盯着那蓬莱,不就是希望等他回来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柳主子?!哪怕是为了尊主,为了尊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糟蹋自己?你将尊主置于何地?!”
“墨雷……”
他的神色更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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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你能不能为尊主多想想?”
千柳愣神,听他声音无力,身上的气息也弱了许多,自己出走的这些时日,他们怕是四处来寻。
千柳颤声道,“你,你们别生气,是我错了,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乱跑了。”
“我怕你知道告诉老大,老大情况不太好,我怕他又像之前那样,用命来救我。我想找到薛艾的精魄,可是我找不到……找不到……千柳不想让他难过……”
越说越哽咽,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比起自己的难过来,更心疼那没有一丝消息传来的千濯香。
燕小李抚着千柳的头,声音微哽,“你一声不说的走了,我们担心成了什么样子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
“不走了,我不走了。”千柳抬头看着他说道,“如果我真的死了,去了轮回道,你……你给老大捎个口信,让他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投胎让他去找我……?”
话说的糊涂了,无法控制的痛楚从心底层层剥开,痛的五脏剧痛。
燕小李拍拍她的背赶紧安慰,“你不会死的。”
墨雷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尊主等三年都已经绞尽脑汁了,她要是投胎变成小娃娃,尊主还不抓狂了?!
“精魄找到了。”
千柳扭头看墨雷,见他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想着方才齐沐泽说的话,嘴角止不住的一扯,“你别告诉我……你刚才抓到了精魄。”
墨雷不知情的妖笑,“嗯,刚才在树林,正好见她逃窜,就收服了。现在看来,可以送还翠竹林,找薛艾拿解药了,所以柳主子你不会有事的。”
千柳默默吐了一口血,刚才的生死离别句句发自肺腑,但现在想想,却觉得矫情至极……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
燕小李满脸关切,“落儿怎么了?很不舒服么?”
“没什么……让我……静一静吧……啊——”
**
两日后,翠竹林,秋意盎然。
墨雷将千柳从半化成蛇的背上放了下来,千柳脸色微白,忍不住责怪道,“反正已经压制了毒,你还跑这么快,是要颠死我吗?
墨雷收回自己的蛇尾巴,沉吟道,“如果不快点,属下怕这纤细小腰会因负重过度而累趴。”
千柳一脚踹过去,“你丫的才重。”
翠竹林果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光是走在这里,闻着那竹子独有的木质味道,便觉得心情甚好。也或许是千柳和千濯香曾在这里住过许多温馨的时日,心底也留有依恋吧。
千柳又说道,“我在南城还认识了一个有趣的道士,他有一个在地府的朋友,你知道那个朋友是谁吗?”见他在认真听着,千柳说道,“是老大。”
墨雷怔愣,连步子都停了下来,“尊主?道士?”继而墨雷脸色扭曲起来,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柳主子说的不会是一个鼻子都撞塌了的死臭道士吧?”
千柳点点头,真相了。
墨雷隔空劈断一棵竹子,“那死道士还活着呢,可真是能蹦跶啊!”恶狠狠地语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仇似的。
“哦,对了,他还在地府有个故人,仙灵,竟然是仙灵哎!那个传说中的女人!”
“这有什么稀罕的,柳主子想见的话,等毒解了,属下带你去趟地府,”哼哼,顺带好好收拾收拾那臭道士!!
日暮一落,翠竹林便是一片漆黑,幽深望不见尽头。
筑冶小木屋的灯火已经隐约看见,在前头摇曳着,微黄的灯火看着特别舒服。
千柳小跑了过去,“筑冶,薛艾。”
门立刻便开了,筑冶走了出来,见了千柳们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嗯。”
顿时冷场了……千柳突然喜欢起薛艾那话痨……往里头看了看,眯着眼戏耍他,“你家娘子呢?”
筑冶看了千柳一眼,又看向千柳一旁的白影,“屋里。”
“……”
筑冶将了千柳一军,神情终于是愉悦了,耸了耸肩,“她去吐了。”
千柳恨不得啪他一巴掌,撑着笑道,“妊娠反应这么大?”
“嗯,喜欢逞强,又好胜,吐的七荤八素也不许我踏近一步。”
活该你!
“姑娘家吐的模样可不好看,要是我我也不愿意让人看见。”
筑冶恍然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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