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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娄嘉子自嘲地笑笑时,他的目光骤然间变得冷厉。
因为他发现他的床上有什么在动,就在他的身侧,在他身侧那铺开着的衾被下!
“什么人?”
娄嘉子微微眯起眼,眸中尽是阴寒,他虽动弹不得,便是连脖子都不能扭动,可他却已能出声。
此时他的声音亦是森冷阴寒的,甚至还带着……杀意。
他虽然不能转头瞧不见那衾被下正动着的是什么,然他能确定那衾被下盖着的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从呼吸的声音以及那隔着衾被亦能闻到的馨香能确定钤。
女人?娄嘉子眸中的杀意忽如烈焰般熊熊燃烧着,他的床上有人,他方才竟是没有即刻察觉反是到了现下才有所察觉,若不是这人内力高深隐藏得好,便是他的感官受到了偏阁里那些汤药以及熏香的影响,然不管原因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能确定一个事情。
那便是,这个女人,必是白泽放到他床上来的无疑!
白泽——
娄嘉子忽然有种想要与白泽狠狠交上一次手,将他削得整整一个月都只能趴在床上的想法。
不对!
不可能是白泽!
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不能动,便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面对此时此刻的娄嘉子,便是三岁的小童都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他,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娄嘉子虽不嫌恶女人,却也不喜好女人,况且他作为一个道士,只有自己的尊严,如今往他床上放了个女人,这如何让他不怒火中烧?
又偏偏,就算他此时怒火中烧得想要杀人也只能是无能为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想要将白泽给削了。
女人?他不需要!
就在娄嘉子眼神森冷地想着他要如何报复白泽才能解恨时,那连同脑袋一起整个身子都被盖在衾被下的女人动得更厉害了,似乎是那衾被裹着她太过束缚难受,她想要探出头了。
而娄嘉子直挺挺地躺在那儿连脖子都扭动不了,根本连瞧都没法瞧见这一直在动的女人究竟是谁!
也因为此刻的他心生嫌恶,连眼睛都懒得斜上一斜去努力瞧一瞧这与他同床的女人是何模样,只目光冷冷地望着帐顶。
娄嘉子的心中有怒火有嫌恶有森冷,却独独没有紧张与警惕,只因他知,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蓬莱,这蓬莱的人不会害他,他不必担心自己会有性命之忧。
那被盖在衾被下的女子扭动得更厉害了,倒不是因为将这盖在她身上的衾被掀开有多困难,而是衾被之下,她整个人被裹在一床绣着大朵大朵芍药的绯色绸缎里,绸缎裹得颇为严实,是以她要将身上的绸缎扯开便稍稍困难些。
女子被绯色的绸缎裹着,而娄嘉子被宽大的棉巾裹着,两人一动又一静,烛火在帐子外摇曳,帐内情形颇为怪异。
只见女子这又动又蹭间,先是见她伸出了藕色般嫩白的双臂,接着是有些一头乌发的脑袋,再者是细嫩的脖子,赤、裸的双肩。
但女子将脑袋从紧裹着她的绸缎下蹭出来后便不再动了,但因她方才很是胡乱的举动使得她没有绑起的头发大半都挡到了她脸上,瞧不见她的脸,只闻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因为女子方才的举动,此时她已离得娄嘉子很近很近。
可谓是紧挨着娄嘉子了,她的手臂则是正正好放在娄嘉子的手臂上,虽是隔着娄嘉子身上裹着的大棉巾,还是令娄嘉子的目光冷得想杀人。
可偏偏这女子还不老实,手臂贴在娄嘉子手臂上后还要顺着他的手臂摸摸!
先是朝上摸摸,再又往他身子的方向摸摸,像在寻找着什么,却又不仅仅是在寻找什么,因为女子不是摸摸便罢了,而是将掌心隔着棉巾贴着他的身子,似乎在感受他身上的温度似的。
娄嘉子一张脸阴沉得好似要掀起狂风暴雨来!
正当他要出声让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滚远点的时候,正正在他张嘴却还未来得及斥骂出声的那一瞬间,那女子竟是突然一个翻身,带着紧裹着她身子的绯色绸缎整个人压到了娄嘉子身上来!
一瞬之间,馥郁的馨香扑入娄嘉子鼻尖,令他的心突地猛跳了一跳,双手亦突得一抖,浑身绷紧僵直,瞳眸大睁,脑子更是忽然一阵嗡鸣,一副完全怔愣住的模样,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是因为女子这突然之间的无耻举动,而是因为……
因为——
娄嘉子怔怔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小脸,心跳似乎在那一刹那都停止了。
这是,这是……
“国师大人?!”
就在娄嘉子怔愣得忘了思考时,只听那趴在他身上的女子犹豫地唤出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是……娄嘉子吗?”
“我的天呐!!这里不会是星辰殿吧?!老娘又被抓回来了?!是吗?”
女子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连双肩和双手都是颤抖着的,只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娄嘉子。
缓缓抬起手,将手移到了娄嘉子的脸颊边,却又只是停在了他脸颊旁,似乎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又不敢碰。
然而事实是,她一爪子捏住娄嘉子脸上的软肉,用力一拧!
“嘶嘶——!!”
娄嘉子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拧的倒吸冷气!
然而千柳并没有发现自己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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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只抖着声音反复着问道,“疼了呀?这不是梦啊?!是真的啊!是真的吗?是吗?是吗?”
娄嘉子没有回答,他只定定看着趴在他身上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瞧的满脸震惊的女子,还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柳眉大眼,眼睛水灵灵,秀鼻小嘴,灵气的像是从林间钻出来的精灵,可偏偏是这样一个姑娘,这段时日总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娄嘉子梦里。
不是千柳,还能是谁?!
然此时的她与在跟在娄嘉子身旁的那段时日,却又差得太多,跟在娄嘉子身旁时的她成天蓬头垢面,小心翼翼;而如今她圆润面色红润,整个人的那股活泼劲儿似乎都能溢出来,让人跟着她一起燃起希望,可见她这段时日过得非常好,至少,比在自己跟前好的太多了!
她……为何会出现在蓬莱出现在他面前!?她不是应当在她用命去保护的顾青尘身边!?
思及此,娄嘉子眸中的震惊瞬间被森寒所取代。
可是!自己算的没错的话,整个蓬莱都在找她!!
虽然大长老几人已经被他引去昆仑山,可是剩余的长老还在镇守圣祭啊!
不管她为何还会出现在他面前,不管是否有什么目的,必须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可娄嘉子堪堪启唇,便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他的唇上,顺着他的唇滑进了他的嘴里,在他舌尖蔓延开一股苦咸的味道,令他要出口的话僵在了舌尖,也使得他堪堪覆上瞳眸的森冷有些皲裂。
“娄嘉子,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还好好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原本还在愤怒的千柳突然就安静下来。
千柳像是看不见娄嘉子眸中的寒意似的,只自言自语般喃喃说着自己的话,她在笑,可她眼眶里的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的脸颊淌落,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娄嘉子的脸上唇上,使得那咸苦的味道从娄嘉子的舌尖蔓延到了舌根。
“娄嘉子,你还活着,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我以为你也会像我以前的朋友一样,被我牵连的总是倒霉……”
“可是……”
千柳泪落更甚,“现在看到你没事儿,我总算安心了,至少,至少你还好好的……我,你好好的就行。”
“好在老天爷总算是听到我心里的企盼了!”
千柳忽然笑得两眼弯弯,似乎很开心的模样,却不知这样一来她眼眶里的泪涌出来更多,“总算衰神不再粘着我了!”
千柳这般笑说着,忽然坐起了身,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双眼,却是怎么抹都抹不干净眼里的泪,偏偏还要一边开心满足道:“谢谢你上次救了我,不知道恨不恨我,不过那个刺客我真的不知道,我虽然算不得好人,但有一点,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千柳说的一脸真诚。
“不知道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不知道能不能原谅我给你带来的麻烦……”
朋友?娄嘉子眸中的森寒被千柳那咸苦的泪淌得消失了,却微微蹙起了眉。
只见千柳还在边搓眼睛边哽咽道:“国师大人你不知道,我本来是去要找老大的,我把最疼我的顾青尘给扔下了,可我还是蠢,被人给抓了,抓到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就连是谁抓的我,我都不知道……”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野蛮五公主?因为那天我刚让人把她给狠揍了一顿,可,可是这些看守我的人却又待我不差,每日都给我送上我喜欢吃的饭菜,我不想吃,可我不能不吃,我要是不吃的话,我就会饿死,我要是饿死了的话,就更见没办法去找老大了。”
“……”
“她们还每天让我泡不同颜色的汤药,强迫我喝苦到极点的药汁,爷你说,她们是不是想要毒死我,或者是拿来试药什么的?”
“……”
“她们每天强迫我泡汤药的时候还拿针扎我的手指头,取我的血……”
“……”娄嘉子眼角跳了跳。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国师大人,你是个好人,求求你救救我,让人放我走吧……”
千柳哽咽得更厉害了,她的手背还是抹着自己的眼睛,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淌出来,淌得她手心手背都是泪,也淌得娄嘉子的脸颊及脖子上都是她的泪,“若我是快要死了,国师大人能不能帮我捎个话?”
“够了。”娄嘉子开口了。
尽管他看见她的手悄悄地拧了自己胳膊一下才会泪流满面尽管他知道她就是一个小骗子!
可是听着她带着无尽伤悲的话,舌尖尝着她伤心的泪,他的心愈拧愈紧,紧到他觉得有些生生的疼,就算是在骗他,也就骗了吧!
终是嚅了嚅唇,目光沉沉地看着用双手挡着眼睛的千柳,有些哑声问道,“为何相信我?”
“因为……”千柳将搓着眼睛的双手放了下来,对上娄嘉子的目光,想也不想便道,“你是为我挡刀的朋友啊。”
娄嘉子怔住,失神地看着两眼通红却满眼坚定的千柳,忽然之间,他觉得他心中正有什么在皲裂。
千柳瞧着娄嘉子久久不说话,又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边努力让自己止住泪边惴惴不安地问道:“国师大人,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娄嘉子皱着眉头,越想事情越不对,眉头也就越皱越深!
“国师大人?”千柳看见娄嘉子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紧张,俯下身用双手紧紧抓住了娄嘉子的双臂,“国师大人,我真的的赶紧离开,若是迟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老大,我只求……”
“阿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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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娄嘉子冲外大喝一声!
阿满听到呼唤,赶紧走进来,看见千柳丝毫没有震惊。
果然!
娄嘉子眼神一暗!
“说,谁将她带来的?!”
阿满眼珠子一转,一股力道立刻袭上他,将他狠狠撞在窗户上!
阿满踉跄着爬起来,跪在娄嘉子床前,“是是,是乔峰主派人送过来。”
“乔小余?!”
娄嘉子震惊!
“还有什么?一起说!”
“乔峰主的灵鸟让传达给圣祭七长老说,顾青尘、燕小李、梁云墨很快就会赶到蓬莱。”
娄嘉子一拳打碎了床旁的茶几!
“乔小余三个月前就已经去闭关历雷劫,怎么可能会出来!蠢货!是云狂!”
阿满虽不解娄嘉子怎么会这么愤怒,却也知道事情大发了!
“赶紧!立刻!去召回几名我的暗卫,快!将千柳秘密送回婴州!快!”娄嘉子一手成决,迅速画出几道符文,击向千柳的眉心!
**
夜风从打开的屋门涌进屋里,吹得那最后一支燃着的蜡烛火光猛的一跳,熄灭了,可才不过片刻,这漆黑的屋子有被灯火点亮——是春荞与秋彤。
春荞秋彤将屋子里的所有油灯点上,而后退到了门边候着,白泽则是朝床榻走去。
隔着帐子,灯火在屋子里,白泽瞧不见帐子后床榻上的人影,床榻上的娄嘉子却能将他瞧得颇为清楚。
娄嘉子沉默着。
白泽亦沉默着,不急不躁,神色平静,瞧着帐子后安安静静,少顷才淡淡道:“丑时三刻,七长老过来,现下是丑时一刻。”
白泽说完,转身往屋门方向走,又在转身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还有两刻钟,你自己把握好。”
“怎么回事呀?有点怪怪的?两人怎么都不吵嘴了?”
而白泽像是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似的,未斥责她们,这就使得秋彤又憋不住嘴了,看着白泽愈走愈远,她又扯了春荞来小声问:“春荞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小乞丐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找回她的,不清楚啊。”
春荞瞧着白泽渐渐走出了她们的视线,这也才小声地回了秋彤的话,“白泽大人刚才杀了一只灵鸟儿,好像是乔峰主的。”
“不可能,乔峰主根本没出关。”
秋彤轻叹一口气,“最近大人总是奇怪得很,还有,你说爷会不会喜欢上千柳,动了红尘凡心了?你是没瞧见大人这段时日那黯然伤神的模样,简直就像丢了魂一样,要不是白泽长老在,还不知道魔怔成什么样呢。”
“不对啊春荞,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白泽公子啊?”
“……我,我没有。”春荞突然有些急了,“不,不是你先问的吗?”
“我先问的?好像也是。”
“……”
白泽看似走远,实则不过是匿进了没有灯火照到的黑暗之中消失在了春荞秋彤的视线里了而已,并未走远,是以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春荞与秋彤的对话,当听到秋彤那句“春荞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白泽公子啊”的时候,他竟是微微扬了扬嘴角。
他在浅笑,不过他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屋阁里,帐幔后,床榻上。
娄嘉子静静看着窝在他怀里已然昏睡的千柳一眼,抬手轻轻拨了拨她额上细碎的头发,再用指腹轻轻划过她因为方才痛哭而仍旧带着泪痕的脸颊,而后缓缓坐起了身。
灯火在帐子外摇曳,即便透过帐子的火光已变得很是微弱,照在裹在被子里的千柳身上。
此刻的千柳,就这么微微曲腿侧身睡在那块本是包裹在她身上的芍药绯色锦缎上,衬得她的脸颊更加粉嫩柔润,像是芍药花上最为娇嫩的花蕊,更因着她这般侧睡着,就更显得她身子的曲柔玲珑,让娄嘉子看着看着又觉心情不平静起来。
娄嘉子想到自己的心,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他竟是对她那么在乎,以致于他已经弄不清楚自己背叛蓬莱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伸张天下正义,还是为了……
他从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美好得能他觉着好似在云霄上沉浮,枯燥的日子也觉得世界的美妙。
娄嘉子心里这般想着,目光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娄嘉子将手伸到千柳的唇上,轻轻摩挲着,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呢?难得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娄嘉子用指腹摩挲着千柳的唇瓣,许是摩挲着让千柳觉得痒痒,便下意识地张嘴咬住娄嘉子的拇指,用力咬了咬后才松嘴,而后用手背搓了搓自己的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娄嘉子看着自己被咬得出了血的拇指,怔了怔,随之微微一笑。
看着千柳的睡颜,娄嘉子不由又笑了,这回是轻轻笑出了声。
“小乞丐,待你睡醒了,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你了。”娄嘉子轻笑着,自言自语道。
千柳睡着了,没有听到娄嘉子的话,自也没有回答他。
自己这一举,就算逃得了圣祭的追究,也逃不了毁了蓬莱未来的惩罚!
娄嘉子坐直身,看着窗外依旧璀璨的星空,他的眸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出来吧。”
六个黑衣人影闪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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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娄嘉子指着千柳道:“将她送去婴州!越快越好!拿命护着她!”
“是!”
看着六个人影带着千柳消失在视线中,娄嘉子的眼神也开始淡漠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将一个女人放在心上,舍不掉忘不了,魂牵梦萦。
只是,自己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还是有点不甘心呀。
过了良久,娄嘉子才回过神,没有低头看路,也没有看在一旁请罪的阿满,只是继续朝前走,脚步缓慢却平稳,嘴角有笑,眸中也有笑,只听他仍是自言自语般道:“那就等着我——”
“等着我有资格站在你面前为止。”
屋外,春荞秋彤在候着,忽地听见紧掩的门扉后传来娄嘉子沉沉的声音,“春荞,开门。”
春荞秋彤一怔,两人同时去推门。
门推开了,见着了站在门后的娄嘉子,她们连忙微微躬身垂首,异口同声道:“大人。”
娄嘉子没有跨出门槛,只是看了跪着的阿满一眼后,声音依旧沉沉道:“替他看看伤。”
“是,爷,属下明白。”春荞没有问什么,只朝娄嘉子微微躬下身。
“退下吧。”娄嘉子也没有问她们什么或斥责她们什么,只是朝她们微微摆手。
“是。”春荞秋彤即刻应声,退下了,去找药去了。
娄嘉子依旧没有跨出门槛,只站在门槛后看着春荞秋彤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再看着白泽慢慢入到他的视线里来。
“还差多少时刻?”娄嘉子见着白泽,不恼也不怒,只面色淡淡的问道。
“不到半盏茶时间。”白泽亦是回答得面无表情,朝娄嘉子的方向走来,边走边道,“七长老亲自去迎的乔峰主,即刻便到,你还是老实到床上躺着为好,以免惹怒了七长老,痛苦的是你自己,还会让古道子为难。”
娄嘉子无动于衷,只冷淡地看了白泽一眼,转身走回了屋里,未将门阖上。
月门外,有人正来。
灰衣飘然,正是古道子。
白泽与他擦肩而过。
“七长老。”古道子叫住他。
白泽停住脚步,“古道子,同为圣祭,我比你大一百岁,我见到,我知道的,我猜测到的,不会比你少,你跟娄嘉子这孩子究竟想要做什么?!是想被圣祭关起来被天雷劈得灰飞烟灭吗?”
“那总比,让蓬莱毁了整个天下来得好。”声音苍老疲惫,古朴无波。
“你!!”白泽突然转身,抓住古道子的衣领,“找到柳人不就好了么!天地灵气源源不尽,找到她天下依旧太平,蓬莱也会不衰,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能为蓬莱考虑一点,这可是你的家!”
白泽猛地松开古道子的衣领,大步而去!
月色下的古道子,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昆仑山,这片一直被中原人津津乐道的神秘的地方,总是一片银装素裹,美的好似圣洁的仙子。
此时在这片静谧的圣洁之地,却被漫天的厮杀打破了平静!
满地的鲜血将洁白晶莹的冰雪染的斑驳不堪!
一身白衣金纹的千濯香此时凌空墨发纷飞,一条锁魂绫在他的周身浮动,嘴角溢出的鲜血地滴落在冰面上,溅开一朵朵嫣红的血花!
在他周围,四位穿着道袍涂满繁复符文的老者正各拿拂尘紧紧围攻着他!
在地上,朱凤带着数十位仙灵子正与昆仑奴以及两位昆仑老者打的不开胶。
“老东西,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拿出来吧。”
千濯香擦去嘴角的血迹,不屑地说道。
闻言,四位长老立刻以拂尘为器,在空中划出道道金色的符文,符文迅速连接在一起,幻化成一张金色的大网!
金色的大网网罗了半边天!
在四位长老的控制下急速缩小将千濯香紧紧捆住!
千濯香一瞬间动弹不得!金色的符文腐蚀着他的骨肉,眼看就能将他四分五裂!
“啊——!”一阵怒吼,千濯香体内金光四溢,与困住他的金色符文网死死抵抗!
整个昆仑都被这金光的碰撞映成了另一番的光景!
一时间,诸多的雪峰不断爆裂!崩塌!
底下的朱凤等人也被这强烈的气流惊住了!与昆仑奴并肩作战的两位昆仑长老也惊住了,这就是仙尊的力量?!还是被封印了法术后的力量!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千濯香挣破了金网!
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的余威将四位长老打落在冰山上,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伤!
千濯香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锁魂绫的保护下落在地面上咳血不止!
一道红影急速掠来!千濯香来不及躲开!
粉色身影闪过,眨眼之间,事情已经成为定局!
朱凤看着被自己一剑穿心的云羽清歌,握剑的手猛地一颤!
“你——”---题外话---
系统抽风,换了个系统,昨天欠的,绝对补完,今天还有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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