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众臣子喝得晕晕乎乎才纷纷离开潜龙殿。而慕容冰偏偏倒倒的来到了寝宫之内。他一眼望着坐在床榻前顶着红盖头的消瘦身影,色心顿起,箭步上前,“太子妃,本太子来了。”
美人头顶红纱,身穿霞帔,曲线动人,波涛起伏,醉眼朦胧的慕容冰死死锁定高处,心跳加速!
这丫头的身材越发曼妙玲珑了啊!
纱质红盖头在昏暗的烛火中隐隐透出其下美人的模样:巴掌大的美人脸和高挺的鼻梁让慕容冰脑海中立刻出现面带倔强的丫头!
他微微一笑,急不可耐,伸手掀开了红盖头。
“暖儿,冰哥哥来了。”
此时的他哪里还像那个冠绝博古的霸王之才,反而如同那纵观花丛的情场老手般有失身份。
红盖头飘摇着滑落地面,露出了许梦雅那让人为之迷醉的模样。
倾国倾城倾天下,回眸一笑百媚生。
白皙的脸庞,红唇红妆,笑靥如花,勾人心魄。
可是,在那声醉言醉语的“暖儿”响起时,她的心,“咯噔”碎了!
转而,她笑得更加灿烂,满脸幸福!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一个女子嫁给了天底下最杰出的男子。
而眼前这个男子,便是天殇国最杰出的男人。就算只冠上“太子妃”之名号,今生今世都毫无真情,她许梦雅也觉得此生足矣!
她又一次告诫自己:总有一天太子会登基,而到时我许梦雅便是那俯瞰天下的尊贵女人。
“太子,您回来了。”她温柔妩媚,仿佛深爱这个男子已千年万载。
慕容冰侧身从金丝楠木镶碧玉的圆桌上端起两个高脚白玉杯,色笑道:“暖儿,我们喝了这交杯酒,今生从此不分手!”
“嗯”
许梦雅声音如同蚊子般细小,语气妩媚惹人欲.火难耐。
“暖儿,交杯酒也喝了,我们该行合卺之礼了。”慕容冰磨拳搽掌,脸红得像涂满了胭脂,可是他那困乏的眸子,却不知为何总想闭起来!
“讨厌,人家害羞!”许梦雅身若无骨,竟然主动黏上了那魁梧的身躯。
“哈哈哈……”
慕容冰大声淫笑道:“暖儿,等这一天,冰哥哥等了十年,一定会对你温柔的。”
许梦雅咬牙切齿,心中怨怼:慕容冰,你是真醉呢?还是故意说这句话警告我要知本分。许梦暖,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怎么都整不死你!!!
她感到一丝温度袭来,顿回过神,只见慕容冰那带着魔力的手掌,不知何时靠近了自己。
“今夜冰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暖儿……”慕容冰解开她的嫁衣,望着眼前完美的身体,慢慢的开始了今夜的辉煌征途!
烛影飘摇轻纱拂,靡靡之音缠绵情。
泪珠倾泻红妆残,殷殷真情不付君。①
……
远在南方的枭国,皇宫内一名身穿银色绣蛟龙纹云锦长袍的俊美男子,手握酒壶,仰头而饮。若能对酒当歌,那真是良宵美景!
可在这月黑风高的大漠绿洲,除了鸦雀悲鸣和瑟瑟风声,今夜,什么也没有!
借酒消愁!
愁更愁!!!
他突然感到凉意袭来,拢了拢衣襟。在这南方酷暑之地怎会比那西北的燕京城还要寒冷呢?
他厌恶自己想起燕京城,因为那儿充满了他所有的耻辱!可是,那偏偏又有着一个让他为之倾倒的女子。
她雍容华贵,智谋双全,她是在那个受人鄙夷的异国他乡唯一对他好的人。
从四岁进入燕京城做了人质,换得枭国人民十年安宁!可是十年之约还差两年,枭国皇帝皇后却同时驾鹤西去,那天殇国慕容陛下最是无情,竟不放他回国守孝!
要不是她暗中筹谋,也许他今生都无法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度,无法送父皇母后最后一程!
四年前在天殇国和枭国相交的静阳山边境,她说“帝寒,四年后相约静阳山,梦雅从此与君荡天涯!”
突然,一声鸦叫,掠过夜空,将他脑海中回忆的片段搅得支离破碎!
一黄袍男子踱着八字步走到他身后,见少年失落的背影,叹了口气,“皇弟,怎么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皇兄不是来了吗?”帝寒并未转身答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喝着。
天下间,唯有帝寒敢以此态度对待枭国皇上帝天了吧。
“自从前些日子从天殇国传来许家大小姐许梦雅同天殇太子大婚的消息,你就这般魂不守舍。帝寒啊,你要何时才能重新振作呢?”帝天宠溺眼前这个皇弟,他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为了这个枭国江山,年幼的帝寒便远离家国作为人质寄人篱下。
每每想到此,他便觉得这个皇位本该属于这个弟弟!
“皇兄,来来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帝寒苦涩一笑,那伪装的笑颜比哭更难看!
“好,皇兄今夜就陪你疯一次!”帝天知晓他心中难过,本以为说透,他便可以放声大哭,而不是继续这般压抑。
“皇兄爽快!干!”帝寒大笑递过桌上的酒壶。
帝天一把抓过酒壶,走到他对面盘腿而坐,仰头而饮。
酒过三巡,诗意上心头!
“皇兄,这样饮酒实属无趣,今夜皓月星辰当空高挂,对词几曲如何?”帝寒望着偷偷爬上苍穹的银月,颇有雅致道。
“既然皇弟有此雅兴,对词几曲助助兴又何妨。”
“好,那我们便以酒月为题。”
“那皇兄就先出一题。”帝天放下酒壶,站了起来,双手后背,踱着步子沉思七息。突然,他眼泛精光,喜笑眉开,“皓月当空星辰随,举杯邀月饮。”
“皇兄好文采,容皇弟思索半刻!”帝寒扭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低沉道:“水照月影水中月,谁知水何意。”
此时,他仿佛在说那湖中的月影,又仿佛在述说自己的心事。
“皇弟,明日在雅寒殿举行你的选妃仪式。”帝天明白帝寒的词意,忙转移话题。
“皇兄,我……”
帝寒刚准备开口拒绝便被帝天打断,“皇弟莫要推迟,君无戏言,此事已让墨公公去办了。你明日早点去便可,时辰不早了,皇兄先回宫了。”
帝天说完,转身离开。
帝寒望着皇兄渐渐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喝酒。
皇兄,这是何苦呢?为了让我早日走出失落心境吗?
“白衣胜雪青丝墨,白马嘶呤雪纷飞,许下流年四五载,为君闺中倾红妆。梦雅姐,为什么不等我呢?”说着,帝寒流下了两行清泪,席地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