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马上说:可不是!我叮嘱他以后卖药认真些,他仍不把我的提醒当一回事哩!
爷爷说:你甭管他,哪天他酿下大错,自会悔改。
大夫又说:对,不管他还好,一管起来,等一下就有可能做不成朋友了!
爷爷说:哦,你们为了这点事还差点打了?
大夫说:可不是!他跟我吵就特别吵得厉害,可跟别人,就拿一个月前他弄错一盒安全套给那件事来说,他竟被那女的骂得狗血淋头,一言不敢发。
爷爷说:这正是典型的“吃熟不吃生”。
大夫说:所以说,自己不能学他马虎便是。
爷爷说:嗯,应该。
大夫看着挂在墙上的奖旗说:所以,石曼镇镇长与我萍水相逢,我的不马虎他看在眼里,就在去年获得石曼镇镇长颁发的这面荣誉奖旗。
爷爷点点头,说:嗯,可见您荣誉很高啊!
大夫说:嗯,你说高我承认有点,不过说也奇怪,以前没获得这奖旗时,来我这看病的人倒是稀少,这一获后,你瞧那些人怎么招?个个嚷着来我这里看病,这不,前两天,我的邻居的五个孩子都患了病,不是流鼻涕就是身热,全挤到我这里来了!
然后我冒昧问了一句:您是全镇首个获得这面奖旗吗?
大夫没有马上做回应,手在包着药,后说:我是第五个获得,嗯……药包好了,我给你三天药,一天换一次。用药时最好加上你的药酒一起包扎。
爷爷看我一眼说:恐怕我的药酒已经不存在了,你看怎么办?
大夫说:那买我的吧。
爷爷问:噢,一共多少钱?
大夫说:一百零三块。
不可否认,来这家诊所的确优惠不少,以致爷爷毫无犹豫地掏钱。
我们原路返回,街上依旧美女如云,随处可见,就是难遇见像我一样背着一个老头在身上的“结合体”,以致这“结合体”,在街上格外扬眼。我想倘若被与我同校的人看到了,他们心里必有丰富感想,露出不完整的笑容,或不雅观的也皆有可能。
当我们再次路过初到的那家诊所,里面仍旧安然,坐有几人,推算是看病的,或者是预备被敲诈的。
爷爷叹气道:唉,有完蛋几个。
我们待不久,坐三轮车返回。
后两天,云叔来访,送来补品,比如,电视上常吹的一些补品,补品的广告词曾经听得我头疼了几日,那样的枯燥无味。
云叔对我说:未来几天你就忍着别和我切磋了,好好照顾你爷爷。
云叔的前一句话我听得很不惯,话的意思该反过来才对。切磋的事,是他在忍受着,只要隔一阵不和我切磋,他就感受不自在了,非找我与他过上两招不可。云叔犯上这样的瘾,我始终不知他为何种人性的体现,真不易参不透的。他之所以如此在爷爷面前说,目的无非是想有个台阶下罢了,纵使去切磋也无需多时,他就可以赢我。他说我输在他手里,能让他感受自己的武术未落伍,即宝刀未老之感,因此频频几年里,一在空余之时,云叔总要缠着我与他过几招,赢我之后,他永远是洋洋得意的面容,似乎只能接受我不能赢他的事实,或者,在云叔心里我和他之间,独有胜者与败者的区别了,这很可能也是他活在世上的意义之一吧。所以,我一直不肯将他的梦给破碎掉。
与云叔过招,他常用速战速绝的手段,我来不及看透他,他已先透了我,以致我每次的出手,他在心里早早把我看透,所以把我制服屡屡得逞。
我说:呵,恐怕你……
云叔迅速打断,说:哎,你甭管我,全心照顾爷爷。
爷爷说:呵呵,我这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呀!呵呵呵!
我书读不多,但爷爷说的话我有理解一点,两天来的家务都是我干,也许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