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思来想去,倘若车救不上来,我务必得向云叔做个清晰的交代的,何况这回丢得是大件物品,难以想象,父子两再唇枪舌战起来,那房屋,会否坍塌呢?
我说:我们不能这样傻站在这,先到上面去避避雨吧。
光云说:现如何是好?如何把车弄上来?
我说:我考虑了很久,挺伤脑筋,现在也研究不出良好的方案?
于希说:看这河,想把车弄上来,好比登天啊。
光云突然愚昧地说:嘿,要不去买根长绳,我潜入水底,拴住摩托车,你们在上面把它扯上来。你们看我的策略可行得通?
于希马上说:你话一出可见你的脑袋简单。水流的急我先不提,但川曼河绝对是深得厉害,你一口气能潜到底么?好,就算你有过人的本领,能一气到河底,不过你看,河水浑浊得厉害!就算你在水里不要命的开了眼,也看不见的!你怎么断定你下水就能找到摩托车?
我说:行了,事情不可能那样简单,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我们从河岸爬到路面上,我眼望桥边,于心底做起一些切割式的分析。以光云目前的车技,他的做法是对的。假设当时光云把车头摆向左边,撞到的可是一辆卡车,以那个速度,我们不死也会造成车废人废,损失也不止一辆摩托车的价格。再假设车直撞过去了,就如先前所想,如同打保龄球一般,那群人当中肯定有人掉进河里,应该也有人被撞飞一边,死的可能也有,再待车翻下我们也在劫难逃,所以,其后果也严重得很。当然,也不是没有策略避免的,我的方针是可以采取“横刹”,就是紧快刹住后轮,再迅速把车头摆向左边,顺便用身体将车斜向左边大约45度左右,车可能就会旋转200度左右,当然,斜度不可过大,过于斜最终也是以残状收场。可是以光云目前的车技,还远远做不到这点。他做不到这点,最终结果只能訄着自己坠河,也是他唯一的出路。然而桥边侥幸没有防护栏,如果有,后果则不堪设想,即便他做什么抉择统统是残状收场的,那一刻,我倒很想知道他会往哪里撞。当然,我以上所述的“横刹”,也无非是理想主义逻辑的判断,真做起来,也会有伤情的,何况当时车上还坐有我和于希。
我看光云的脸面的呈现,并不见得是十分的很难过。我想,他应该不后悔自己坠河的决定。也许相反,他在暗暗佩服自己的英勇决定呢,好像一切想法与摩托无关。然而,不管以何而论,他把伤情降到了最低,真是英雄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