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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何去何从(1 / 1)

一声巨响,崩裂的旋风所形成的风刃击在了地面之上,原本平整的场地瞬间就被刮去了一层,而在场地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光幕,将看台上的众人保护了起来。

如此可怕的风暴竟然连那五个人的衣角都没有吹起。此时五个人正冷冷的看着他们的对手,而在刚才爆开的旋风之处,一个满身散发着黑雾的人形黑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他手中的长棍已经断成了两节。打破沉默的还是那个土黄色铠甲大汉,随着他的一声大吼,黑影脚下的地面竟然产生了阵阵波纹,无数泥土如条条小蛇般缠住了黑影的双腿,没等这个黑影有所动作,大汉已是如流星一般闪到了黑影眼前,紧跟着便是一拳轰下。黑影被着一拳直接打成了碎片,飞溅的碎末眼看就要打在土黄色铠甲大汉的身上,这时大汉脚边的地面突然涌起了无数花草,弹射起的枝条不偏不倚正好将那些碎末全部阻挡了下来。但是这些枝条也在接触这些碎末的一瞬间全部变成乌黑的脏水跌落地面,随后这些脏水全部化成了丝丝黑雾,而那黑影,又在这些烟雾中渐渐凝现。但是还没等黑影完全凝聚,一柄细长如柳叶的利剑就出现在了他背后,谁也没有看到这个手持长剑的是男子是何时移动到黑影身后的,可是他手中的斩来的剑,已经贴在了黑影身上!好似能切割一切的长剑就在这极短距离中,速度却减慢了少许。原来在利剑周围充斥了许多细微的冰珠,一个冰珠根本不能阻挡丝毫,但是要斩断千万颗,却给这黑影多出了这么细微的一瞬,让他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已经出过手的三个人都没有再继续追杀,待黑影稳住了身形之后,原本一直未动的第三巡天卫军领一个闪身到了黑影面前,没有花俏,只是一记简简单单的正拳!黑影同样没有闪避,出拳、送肩,男人正当如此,面对迎来的拳头哪有退避的道理!两拳相交的那一刻,莫尘感觉有一声闷雷在耳边炸响。保护光幕瞬间便被撕开,早有准备的三位军领身上燃起了熊熊的光焰,这些光焰层层笼罩了整个演武场,但是传出来的声响仍然让人眼前发晕。两个拳头还紧紧的对在一起,第三军领身上的赤红火焰越烧越凶,反观黑影身上的黑雾却在逐渐消散。正在这紧要关头第三军领突然皱了皱眉头,收拳退身。一直站立未动的最后一名年轻名军领也皱了皱眉,满脸愤恨地却是看着收手的第三军领,转身竟独自离开了场地。赤衣男子也抖了抖衣袖离开了,空气中微微残留的冷哼和一句低低地“小人!”也被苍老声音盖住“巡天、守天,永卫苍生!普天之下,何人敢犯!”低沉的钟声再一次响彻天际,演武大典的对决,就此结束。那躲在黑雾之中的守天卫以一敌五,当真算是举世无双。

独角寒麟拉着青铜马车翱翔在九天之上。失踪许久的月主此时正躺卧在马车中,慵懒无比的慢慢把玩这手中多出的一颗淡黄色石丸,两名少年则跪坐在他的旁边。莫尘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那具用黑色长袍包裹的身躯,企图在那幻光流转中发现哪怕一丝丝的黑色雾气,不过显然他失败了。月主并没有在意这个傻乎乎看着自己的少年,顺手将手中的石丸扔到马车的角落后撑起了半个身子“这几天你们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见闻,我这无聊的很。”遥一边将一杯酒水递到月主的手边一边思索了一会后说“新奇倒是有一件,小尘这性子居然也能错过一天的大典,自己跑去偷睡。也是让人惊讶。”莫尘听闻此话连忙辩解道“我哪里偷睡,明明是你神游耽误了的!”月主见这莫尘微微发红的脸颊打趣地问道“你这蛮子也能错过这打打杀杀的事情?定是有什么好事瞒着!”这一问,莫尘又再一次想起了那句似真似幻的问话,竟一时忘了回月主的话。其他的两人见这个突然沉默了的少年,都没有在纠缠这个问题,月主独自酌饮起来酒水,而遥,则是调了调卧琴,弹出了铮铮之声。

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冰天雪地。虽然只是短短的数日,但这个离开时还懵懵懂懂的少年,再回来之后所发生的蜕变,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每天学琴、识字、劳作,时光是如此的缓慢而又仓促。当再次看到那个全身隐藏在黑雾中的守天卫时,莫尘才突然发现距上一次看到他,已经有数月了。

漫天的大雪很快堆积在了蓑衣之上,在荒野冰原看到这个强绝天下的黑影,莫尘一时感觉自己变得如木头一般,失去了应变之力。傻站了一会,眼前这个黑影似乎失去了耐心,一对漆黑的双翼马上要带着他离开这片冰原。看到对方马上就要离去莫尘突然找回了一点力气,急声对着那个已经腾空的黑影说道“这位......前辈,你是来此地是为何事啊?”

当莫尘带着这个守天卫出现在小院中时,在木架下发呆的遥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更是对这不速之客没有太多的礼敬,只是对着这个黑影轻轻的拱了拱手道“月主在屋内,请随我来吧。”莫尘也被带进来屋子,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月主的居室,不算宽大的房间内简单至极。由不知名的细草编制的地垫铺满了整个房间,地垫之上只有一张卧琴、一个酒壶、一支酒盏,以及在最昏暗的角落里的一个木架,木架上排放着一双似乎由黑铁打造毫无光泽的简陋手套。这个屋子的主人,月主大人,此时正在弹弄着卧琴,对走进来的三人,没有任何招呼。

一曲终了,始终盘坐等待的黑影用嘶哑的嗓音说道“月主大人......我来此地的缘由,您应该知晓的。”莫尘听闻此言感到浑身一震,连这守天卫都要对月主如此,那月主在这至高天究竟是何身份?突然他又想到了当初来此地十分趾高气昂的顾姓老者,这强烈的反差让他如坠雾中,猜测不透。月主拿起遥递来的酒盏,问了问酒的香气才说道“去与不去,由他自己决断。”黑影站起身来嘿嘿一笑,只说了一句明日再来便走了。

“他问我是否愿意接受他的教导,让我,变强!”院中木架下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个少年半晌才有了这一句言语。遥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少年,微笑着问他“这不是你向往的么?”莫尘吃惊的看着遥,他没有否认,三年时光月主和遥教给他很多,但是莫尘最渴望的,两人却没有丝毫传授。莫尘没有问过,正如遥当年那句话“月主如果要教你,自然会教,千万不要多想!”,他不想多想,这已经是难得的一个温暖的家,在做奢求确实也是贪心了些。但是这次机会,虽然来到如此让人不可捉摸,但这个蛮族少年不想放弃,他突然正了正身上的衣服对着遥拱手一拜“兄长,愚弟愿听教诲!”三年多的时光在遥眼前飞逝,当初那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异族兄弟已经在这小院之中长大了。摸了摸弟弟的头,这个兄长微笑的说“去吧,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下去,有些事,你以后也许会懂得,只是记住,不忘初心。”

第二日午后,小院内飘荡的琴声停了下来,月主看着空落的院子对身边的遥说“他走了?”“是的,本来还想来拜见您,我让他不必烦扰了。想您也不会在意的。”月主接过遥递来的酒杯,微微一笑,轻叹道“也是一个有趣的蛮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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