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叮嘱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把小飞的魂魄带出来,我们尽量不要和里面的灵体起冲突。记住,我们是景区修整师,不是捉鬼师,我们是谈判专家,是心理咨询师。更何况,灵体和人类应该要和平共处,它不犯我,我不犯它。”
严初心很听话地点点头。
陈天佑对了对自己的手表,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给封侯发了个信息,对严初心说道:“上去吧,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快下班了。”
初心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跟着天佑往上走,他们先按了14楼,不知为何,怎么按都不亮。
“怎么回事?刚才我们明明上去过的么。”初心有些慌,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了,那我们先上13楼吧,不行走楼梯好了。”
初心开始脑补鬼片里主人公在幽深的楼道里行走的可怖情景。
电梯很快就到了,电梯门打开后,里面几乎没有光源,玻璃窗都是被封死的,一片漆黑。人类的心理就是这样,大白天或者有灯光的时候,就算和鬼面对面,也没多大的感觉。但黑暗中,一切都是未知的,很多事情就不在掌控中,恐惧感就加剧了。
看见整层楼都是暗的,初心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天佑挽着她的肩,两人往前走。他打开手机的光源,但毕竟太微弱,视线还是受限。
这里凌乱地堆放着办公用品,还有一些办公桌废弃良久,上面遮挡的罩子都积满了灰尘。周围一片死寂,初心嗅到了一种死亡的味道,感到有些不舒服。
“怎么什么都看不清?”初心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最怕的也是未知,真碰上鬼了,能看清他们的模样,我倒不会那么怕了。”
“那…..你……好好看看我吧!”天佑以为是初心,非常惊诧,转过头,初心的脸色十分差。
她拼命摆手,说:“刚才这话不是我讲的。”两人只能把手机转向另一个方向,那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
初心记得非常清楚,刚才那张办公桌前不过是一堆高度到桌脚的废纸,但此刻似乎纸的增加了不少,再细看,好像有“人”坐在纸堆上面!
他们慢慢趋向前,光照到了一张满是泥浆和血迹的脸,五官已经不清晰了,但那“人”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但能看见一排齐整又白的牙齿。
两人不禁向后退了退,天佑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是你说话?”
他摆摆手,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方言,他们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难道还有别“人”?
果不其然,他们的左后方又传来一阵笑声,初心背后冒汗,转头一看,方才他们出来的电梯门那赫然又出现了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
她的脸倒是很干净,但脸色有些发青,身上的衣服很性感,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想必生前也是标致人物。
她倚着电梯门,风情万种地笑着,对陈天佑说道:“帅哥,你不是想看清我的脸么?怎么不再靠近些?”
天佑乐于接受她的挑衅,真的往前走了几步,还好死不死拉着初心一块儿。
初心细细看她的脸,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青紫,但唇色很好看,呈樱桃红色,初心问道:“你是煤气中毒死的?”
女鬼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沮丧,说:“我和男友约好一起殉情,开煤气自杀,结果他受不了,竟然跑了,而且也没救我,我死得真是不值得。”
初心叹息,又是一只可怜鬼。
“那他呢?”天佑指了指那个民工打扮的鬼。
“哦,他是贵州人,原先在附近的工地上干活,因为安全措施没做好,摔下来,摔死了。”
说话间那民工给他们看他的死相,他头着地,颅脑受到了巨大的损伤,头部原本的面貌已经无法直视了,初心吓得捂住眼不敢看。
天佑又问道:“那你们和这栋楼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没投胎?”
女鬼叹口气,说:“我们原先是不想投胎,如今是没地方投胎。”
“为什么?”
“一开始是怨气太重,不想去投胎。我恨我的男朋友,原先想伺机报复,如今见他过得也不好,想着觉得没意思。但我已经错过了很好的投胎时机,宁可留在这栋楼里修炼。”
“那他呢?”初心又看了一眼头部恢复正常的民工,他此刻又露齿微笑着,看起来非常和善,哪来的怨气?”
“他原先也是不愿走的,不过怨恨就是冲着老板的,当时出事故后他们仗着他家路远,家里人又不太懂,就赔了2万快钱了事。他一直想找老板报复,但后来得知老板破产跳楼,便也没了怨恨的对象,一直滞留在这里。”
“这栋楼不止你们在吧?应该有挺多其它的鬼吧?”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特别吸引我们,住在这里,我的功力修炼起来很快。”
“那他呢?”
“大概也不错吧,不过似乎是女鬼比男鬼要占优势。”
天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也是,这里算是至阴之地了,确实是女鬼绝佳的修炼地点。”
聊了一会儿,他们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两只鬼并不凶残,初心想起他们的任务,便向他们打听起来:“那你最近有没有看见一个蛮清秀的姑娘,她还没死,但她的魂魄被困在这里了?”
“姑娘?我们这层每天进进出出的鬼还真不少,我没怎么留意。”
想想真是讽刺,这儿人迹稀少,倒让它们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初心把小飞的相片拿给他们看,那民工看着似乎有些激动,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堆。那女鬼帮他翻译,说道:“他说之前确实见过这个姑娘,不知什么缘故跑到这里,被我们这的一个鬼头看中了,想留下她做压寨夫人。”
“啥?这什么情况?”初心很是吃惊,这年头,人还能被鬼抢了?
“我们这层的鬼头原先是一个大学教授,年纪轻轻就得癌死了,他就是一张嘴特别的厉害,能把我们都说得一愣一愣的,心甘情愿被他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