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翻翻白眼,“我也没其他问题,就是吃不下。你快别丢人了,让人知道还以为
我得了什么重病。”
“你一向爱吃,吃不下就是大毛病。”礼亲王担忧地道。然后看着子安问道。“你觉
得是不是这样?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人违反了她往日的饮食规律,断不是寻
常事。”
子安已经拢起了阿蛮的衣袖。开始把脉,听得这句话,她没回答,而是细心听脉。
礼亲王见她十分认真。也不敢打扰她。只是惴惴不安地在旁边等候。
“如何?”礼亲王见子安撤了手,连忙问道。
子安整了一下衣襟。看着礼亲王紧张的眸子,平静地说:“也没什么事。怀孕了。”
礼亲王噔噔噔地退后三步,眼珠突出,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子安结结巴巴地说:
“慕容子安。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子安叹息一声。“三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姓夏。但是你若说我姓慕容也可以,
我嫁给老七,理当冠夫家姓,但是好歹慕容后面加个夏字。”
一只爪子迅速抓住了子安的手腕,力度之深,几乎把子安的手腕捏断,“子安,你
说真的?你不要拿这个事情开玩笑,我开不起。”
子安回头看着阿蛮,“滑脉我还不至于会把错。”
怎么就老有人质疑她把脉的功力呢?
阿蛮掀开被子便要下来,礼亲王回过神来,厉喝一声,“你想干什么?”
“我起来,我要问个明白。”阿蛮还是不太相信,而且,问清楚这个事情,得站起来
与子安对视才够力度。
“躺着问。”礼亲王一个箭步上前,压住她的肩膀,又觉得自己声音过于严厉,稍稍
和缓了一些,“躺着,躺着,本王来问。”
他看着子安,子安不等他问,便笃定地道:“是怀上了,千真万确,若不是,我拿
的肚子里的孩子过继给你们。”
“那就是真的了。”礼亲王转头看着阿蛮,一张脸很是严肃,“阿蛮,我们怀孕了。”
吴燕祖扑哧一声笑了,“是王妃怀孕了,王爷您是不能怀孕的。”
礼亲王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对,是本王说错了,是王妃怀孕了,本王要当爹了。”
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脸上的线条忽然就变得很柔和,眉目弯弯,嘴角也微微扬
起,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阿蛮捂住脸,“哎呀,我不能相信,怎就怀上了呢?我之前吃那么多药和补品都没
怀上,这不吃就怀上了?我这不是……这不是白吃了那么多年吗?”
礼亲王想了一下,“大概是本王没有晚上看书的功劳啊。”
子安笑着道:“你们俩都有功劳,好生准备吧,很快,你们就要为人父母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至于我的宝贝,也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礼亲王眼底有些动容,内心十分的激动,这种激动,在他过往三十几年从没有过,
他的性子,一直平淡若水。
子安是故作平静,心里头其实很兴奋,阿蛮这孩子来得太激动人心。
礼亲王细细地问了子安关于孕期要注意的事项,还叫子安开安胎药。
子安笑着道:“别紧张,注意事项也没什么的,找个有经验的婆子来照顾三嫂,至
于安胎药,到底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好,好,都听你的。”礼亲王捣蒜般点头。
礼亲王坐在床前,抱着阿蛮的肩膀,眼神柔和得快要滴出水来,让子安想起老七刚
知道她有孕时候的模样,这兄弟还真像啊。
子安前脚离开礼亲王府,老三后脚就找人去请稳婆。
阿蛮笑得几乎打跌,“如今就请稳婆了?这得请到什么时候?”
“最有经验的婆子就是稳婆,先请着在府里安置好,以防万一嘛……呸,呸,哪里有
什么万一?都是一万,都是一万。”礼亲王自打嘴巴三下,三下不对称,再打一下
凑足一边两下才舒服。
阿蛮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幸福地舒了一口气,“老三,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
“我也觉得。”礼亲王患得患失地道。
阿蛮使劲地掐了他一下,礼亲王疼得叫起来,阿蛮哈哈大笑,“不是做梦,咱真的
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礼亲王也跟着傻笑起来,“是啊,不是做梦,咱们真的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说着,顿时又跳了起来,“哎呀,本王忘记跟子安说,叫她先别声张,这头三个
月,是不能说的啊。”
“大金,大金!”他使劲喊道。
“你自己去一趟啊,大金说句话都不利索的。”阿蛮急道。
人家说这胎儿会小气,好不容易怀上了,若因子安出去告知大家而没了,她会恨死
自己的。
礼亲王转身就往外跑,大金这一次很迅速,从马棚里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马在门口等
着,礼亲王翻身就上马去追子安。
京城东街的百姓,好久好久之后也还记得那一天,一向沉稳安静,讲究礼仪素养的
礼亲王策着一匹枣红色的烈马,追着一顶青色马车,撕心裂肺地喊着,“子安,等
等本王,本王有话跟你说。”
马车只不断往前飞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礼亲王焦灼万分,冲口而出,“子安,你千万不能告知大家阿蛮怀孕的事情啊,头
三个月不能……”
马车嘎然停下,子安从马车里探头回看,礼亲王勒住马缰,怔怔地看着子安。
然后,他自打嘴巴六下,默默地策马回头。
子安瞪大眼睛看着吴燕祖,“这是什么意思?”
吴燕祖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是叫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王妃有孕的事情吧?可
能怕胎儿小气。”
“好,那我不说吧。”子安放下帘子,总觉得这事儿很是诡异,叫她不说,他为什么
满大街宣扬?
就唯恐人家不知道他中年得子似的。
吴燕祖也放下帘子道:“我也不说的。”
“这个三哥,真是怪人。”子安说。
“是啊,太怪了。”吴燕祖说。
马车哒哒哒地往摄政王府的方向跑去,东街的百姓都怔愣了一片,然后,热锅般炸
开了。
“不可能吧?礼亲王妃不是不能生育吗?怎么会忽然怀上了?”
“莫非是摄政王妃为她治疗的?这摄政王妃的医术可真是高明啊。”
“了不得,三十几岁的老母鸡也能下蛋。”
翌日,许多不孕不育的妇女都围在了摄政王府门口,说要求见子安这个送子观音。
摄政王府一度也成为了不孕不育诊疗门诊中心。
,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