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蔷,不管你想怎么样,这里是历家,容不得你撒野!”
其实施慧敏没想到张蔷那么快就会找上自己,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想先进入到历家,然后认亲。
却不想,她的目的似乎不在认亲。
并不想和这张非人非鬼的脸纠缠,便伸长了脖子叫了下人过来。
张蔷趁她不注意,一手抓了她的手捏在自己脖子上。
“救命啊…”
她的两只手紧紧捏着施慧敏一只手,死死抵在自己脖子上,乍一看,到真觉得是施慧敏想掐死她。
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别墅里的人,历子瑜第一个赶到,急忙把这两个人分开。
把张蔷挡在自己身后。
“施姨,您这是要做什么?”
历严石跟在历子瑜的身后,也朝着这边过来了。
他冷冷看一眼施慧敏。
“慧敏,张小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历家的客人…”
言下之意已然很明显。
说施慧敏没有待客之道。
施慧敏很是委曲,她本来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今又被张蔷这番折腾,却见自己的老公不安慰自己,反而偏向外人。
一颗心再也熬不住,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就掉了下来。
“天齐,我没有掐她,真的没有…”
她哭得泪水连连,历严石却是毫不与理会,朝着管家摆摆手,“夫人需要静养,送她去后院的祠堂!”
“多抄些经书对身心都好…”
很快,管家便把施慧敏扶走了。
毕竟,她还是历家的主母,老爷子的夫人,总不能让老爷子太失了面子。
也不能轻易得罪夫人。
说是带走,到不如说是请走。
施慧敏一走,历严石的眼神便落在了两个女儿身上。
历灵忿忿不平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爸,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妈?”
“这个女人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三而已!”
“她生了孩子又怎么样?是不是历家的种儿,还不一定呢!”
“妈是心疼三弟,肯定是这个贱女人勾/引的三弟,要不然,子喻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生下孩子?”
历子瑜冷冷一笑。
历灵这挑拨离间的话说的真好。
施慧敏是为了要替自己出头,才想掐死张蔷的…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也许今天这一幕,他真的还在认为,施慧敏是为了维护自己。
悄无声息的把张蔷从背后带出来,引着她一路前行,很快便回到历子瑜的房间里。
外头历严石的叫嚣声震天响。
这屋子里的人,却是各自安静。
张蔷面上有细微的喜悦在跳跃,历子瑜狠狠瞪她一眼。
“一到历家来就生事端,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张蔷笑的毫无惧色。
“怕?”
“怕我就不会来了。”
张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老爷子高昂的叫骂声,再看看张蔷喜悦的表情,自然也明白了八九不离十。
惹得历家鸡犬不宁,难道还留在这里么?
三个人相视一笑,张蔷抱着孩子带着张姐,历子瑜抱着牧羽菱,便下了楼。
历子瑜替牧羽菱把衣服往上拉了拉,环牧众人,“爸,羽菱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借口,牧羽菱是病人,本来病人事情就多,这理由冠冕堂皇。
四个人在历清和历清杀人一般的眼神中离开。
走到玄关拐角处的时候,历严石突然问了一句,“张勉然是你什么人?”
张蔷转过身去,淡淡的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不配说她的名字!”
历严石脸上一片抽搐,只是怔怔的望着张蔷。
为什么她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恨意?
四个人离开历家的时候,已然是晚上的十点钟了,经过这么一闹,历子瑜越发不肯让牧羽菱再带着张蔷去历宅了。
这会儿,两个人正的床头僵持着。
牧羽菱像受了委曲的小媳妇一般,坐在床头,大眼睛眨啊眨,可怜兮兮的望着历子瑜。
偏偏,某人不吃她这一套。
于是乎,牧羽菱只好厚着脸皮去拉他的衣角。
“老公…”
甜的腻死人的声音。
历子瑜觉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干什么?”
他依旧粗声粗气。
牧羽菱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好老公…”
历子瑜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女人真有让他心软的本事!
“本来历家的生活挺安静的,你非要把历家搞的鸡飞狗跳才开心吗?”
牧羽菱眨巴着一双眼睛,仰望历子瑜,“可是子喻,你不想知道你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历子瑜轻轻把她挂在自己衣角上的小手捏手,坐在她身前,盯着她乌黑的眸子。
“羽菱,真相没有那么重要,如果张蔷是错的,那我们又该怎么赔偿爸?”
“就算施慧敏再怎么不好,我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
“她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
牧羽菱垂眸。
历子瑜说的不无道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去扯那些陈年旧事?
可如果张蔷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要看历子瑜的母亲枉死吗?
她知道历子瑜的为难。
所以,她不逼他。
既然她选择了这个男人,那她就应该尊重他,相信他。
见她不语,历子瑜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栖近她的小嘴儿。
四片唇交叠在一起的时候,牧羽菱才发现,其实,她很贪恋历子瑜的吻。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可这女人绝对有让他沉沦的资本。
他在她优美的脖颈上轻轻啃噬,画出一道道小圈。
然后沿着她颈部的曲线蜿蜒而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和她十指交握。
“羽菱,答应我,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好吗?”
意、乱、情、迷中的她,只有紧紧攀附着他,无声的应下他的话。
呼啸的北风被挡在窗外。
其实,天地之间,本没有什么事,无非庸人自扰之而已。
他不要他的历太太掺合到那些无关他们生活的旧事里去。
他要的,不过是给他的历太太一片安稳而已。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因着要过年,部队里有演习任务,历子瑜不得不离开牧羽菱,前往他的部队。
好在,牧羽菱的腿已经可以走路。
虽然还是有一些不自在,却比整天躺上床/上好多了。
想到好久没有去医院看母亲了,牧羽菱便向历子瑜打电话说了一下,他便派了家里的司机送牧羽菱去医院。
张慧见到女儿的时候,颇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要到年三十才能回来的吗?”
牧羽菱笑笑,“工作上的事忙好了,就赶紧回来了,省得妈惦记。”
之前,因为怕张母难过,便隐瞒了牧羽菱骨折的事,只说是到外地学习,要过年时候才能回来。
林姐见牧羽菱过来,急忙削好了苹果递到她手上。
“羽菱小姐,还是上次那家的苹果,阿凌少爷买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牧羽菱微笑道谢,一边吃苹果,一边陪着母亲聊天。
“妈,您听过张勉然这个名字么?”
牧羽菱特别记得那天历严石的表情,像是心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般。
按理说,像历严石那样年纪又饱经风霜的老人,早就看淡了一切,是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的。
而且那个名字和妈妈的名字很像。
这中间特别引人遐想。
看着情结精神尚佳的母亲,她小心翼翼的问出来。
张慧只是看着她,紧紧的看着她。
手紧紧掐着她的胳膊,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牧羽菱只觉得母亲的表情太过怪异,反握住母亲的手,“妈…”
“您别激动,我也就是随便一问。”
张慧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大颗大颗落在牧羽菱的手背上。
她哭的很厉害,浑身颤抖,仿佛要抽过去一般。
牧羽菱捏着她的手,继续轻声问她,“妈,您认识她的,对不对?”
一向坚强的母亲,竟然在听到一个名字后,就痛哭起来,这委实让牧羽菱有些措手不及。
但母亲的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
张勉然和母亲的关系非同一般。
“妈,告诉我,她是谁,好不好?”
张慧哭的双眼通红,身体还在不停的抽动着。
牧羽菱一边替母亲擦眼泪,一边劝慰母亲。
张慧也不知道怎么了,哭的那么伤心,抽抽搭搭,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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