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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算我一个(1 / 1)

虽然此刻她人就在他眼前,但她的心,距离他至少在一万光年的距离以上。

“历新最后跟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黑眸落在牧羽菱的脸上,连她眨眼晴的动作都不放过。

牧羽菱心里颤三颤。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垂眸的瞬间,她又抬起眼。

晶亮亮的眸子对上历子瑜如墨的眼。

“没什么…”

“他只是建议我离开落魄的历家…”

清亮的眼神看向历子瑜,找不出丝毫破绽来。

历子瑜表情僵硬,连呼吸都是一滞。

圈住牧羽菱的手臂突然就收了回来。

“落魄的历家?”

慢慢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才发现,其实,心间早已晦涩不堪。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仅仅是听到“离开”那两个字,他的心便开始心跳不稳。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被牧羽菱照顾,习惯了被她仰视,习惯了这个女人站在角落里,默默的关注他,等待他的样子。

如果她离开,会是什么样子?

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死命的疼,仿佛不疼到底就不罢休似的。

“你…怎么考虑的?”

头一次,历子瑜发现说话竟然也会变得困难。

看到历子瑜的胳膊离开,牧羽菱有一种解脱的舒逸感。

再被历子瑜这样看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露馅。

有些东西,虽然深藏在心底,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悉眼去熟眼。

她站在那里,垂着眼,不敢去看历子瑜。

如果历新对历家所有的报复都来源于她的话,去找历新,让他停止对历家的报复,不施为一个理由。

这样一来,历子瑜娶郝静,凭借副市长的权利,历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而历新也不会再找历家的麻烦,的确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

反正历子瑜不爱自己,牺牲一下又何妨?

她挺直了腰身,笔直的站在那里,看向历子瑜。

“历子瑜,你爱过我吗?”

历子瑜一愣。

爱过?

说爱,是不是太早了?

如今的他对牧羽菱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

说不爱?

可他偏偏又那么在乎她。

许多从前不曾做过的事,都在她身上做了。

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肉麻的情歌给她听,送她玫瑰花。

会因为她的微笑而不自觉的变得心情大好。

也会因她的失落而觉得心情郁闷。

会因为吃到她做的饭菜而兴奋,也会因为吃不到她做的菜而失落。

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

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包括挽歌在内,也不会让他这么的失控过。

历子瑜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想不到答案。

牧羽菱合了合眼。

牧羽菱,算了吧。

历子瑜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冷落你三年。

汪新柔说的对,如果他爱你,早在三年前就爱上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前一段时间,郝静不过是提了一下“挽歌”的名字,他就失控的跑进洗手间,把她一个人丢在会场里。

他的书房里,到现在摆放的还是挽歌的东西。

挽歌的照片围满了他的书房。

哭的,笑的,开心的,伤心的…

三年来,他甚至没有和自己拍过一张合照。

连结婚证都没有的婚姻,是婚姻吗?

牧羽菱,答案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却固执的想要得到些什么。

还是忍不住仰起脸,再一次问他。

“历子瑜,你爱过我吗?”

“哪怕是一点点?”

极力隐藏起自己的失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男人。

历子瑜,如果你说爱,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如果你说不爱…

我…

立刻转身,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她不敢垂眼,生生的张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垂着头的男人。

她怕…

怕一眨眼,汹涌而出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爱?

不爱?

历子瑜无法回答。

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紧紧望着自己的脚尖。

爱牧羽菱吗?

他不知道。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心思逗她开心?

为什么不喜欢见到她伤心?

爱吗?

如果爱,那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

牧羽菱的问题,迟迟得不到回答。

她只觉得自己好悲哀。

交付了身心,得到的是什么?

连一点爱都没有的爱情。

只有一方付出的爱情,是爱情吗?

牧羽菱,你清醒一点吧。

历子瑜他根本就没有爱过你。

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搅成了一团,疼得厉害。

挤到了嗓子眼儿的疼痛把千言万语生生压下去。

她错身,迈开步子,往历新消失的方向走过去。

历子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走到这条巷子的尽头,你追过来,我就跟你回去。

她尽量让自己走的慢一些。

光线越来越强,离巷子的出口越来越近。

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出这个巷子。

历子瑜,只差一步,我就会离开你…

你…

会追过来吗?

你会有一点点在乎牧羽菱吗?

脚步似乎很理解主人,越发的慢下来。

只可惜,在它停顿了十几秒钟以后,主人还是勇敢的迈了出去。

历子瑜,出了这条巷子,我们就是陌生人。

一…

二…

三…

走出巷子,历子瑜果然没有追过来。

眼泪成串的掉下来,她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忘了吧…

忘了吧…

心上某处空了一块,五脏六腑刀绞一般的痛。

她却已经麻木。

痛吧…

切身的痛过了,才会忘记那个人。

忘记你曾经爱过的…

忘记曾经不应该爱的人…

牧羽菱,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要再回头。

不回头…

阳春三月的太阳,明明那么温暖。

她的心,却一片冰凉。

整个人都是空的。

她机械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终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牧羽菱一走,历子瑜就后悔了。

他想说他在乎,想说不希望她离开自己。

可是,他被人挡住了去路。

郝静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出现在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没有叫牧羽菱,布满血丝的双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郝静,让开!”

心烦意乱。

他只想追上牧羽菱,留住她。

抬眼再望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这条巷子,连一个背影都没给他留下。

心上一空。

仿佛珍爱多年的宝贝被人拿走了一般。

天气很好。

郝静穿一件玫红色的风衣,里面是黑色的连衣长裙,配一双米色的高筒长靴,化着淡淡的妆,看上去,精神很好。

站在历子瑜跟前,和十几个保镖一起挡住历子瑜的去路。

“子喻,你这是什么话?”

“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要我让开,你不觉得未免太没礼貌了吗?”

现在的郝静,心情很好。

如今的历家落魄成这样,正是她想看到的。

只要历子瑜肯娶她,她立刻让历家恢复原样儿。

历新和她通了电话,今天晚上十二点一过,牧羽菱就是历新的人。

就算历子瑜再不舍得,也不会容忍牧羽菱给他戴绿帽子吧?

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把历子瑜和牧羽菱隔开。

只要他们不见面。

她有的是机会和手段让历子瑜屈服。

“郝静,你很讨厌!”

历子瑜皱眉。

他很生气,如果这帮人还死缠着他不放手的话,他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再惹我,我不排除连你一起打!”

郝静突然就笑了。

像一朵玫红色的花。

扭着身子朝历子瑜又靠近几步,呼吸凑在他的唇畔。

“其实,我更喜欢你在床/上打我…”

妖娆的眼神,带着媚惑,格外蛊惑人心。

历子瑜却无心理会她,伸手一拔,郝静就被他推到了身后。

指交节被他压的“嘎嘎”作响,朝着排成一排的保镖就打了过去。

这会儿的历子瑜一肚子恼火,正愁无处发泄。

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这帮保镖的身上。

保镖们被重重撂倒,摔得眦牙裂嘴,捂着身上被历子瑜打过的地方,唉声叹气。

郝静看这架势,气得直骂:“没用的蠢材!”

“你们十几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保镖们一个个不敢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冲上去。

其中有一个保镖,趁着历子瑜不注意,拿出一方手帕在历子瑜鼻尖处挥了挥。

很快,历子瑜的拳头就失去了效力。

渐渐的,他越发觉得体力不济。

眼前一片又一片的模糊。

不好!

有人冲他使了迷/药!

当他发觉以后,才知道晚了。

挥出去的拳头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的黑暗越来越大,渐渐把他吞噬。

慢慢的,保镖们一个个离他远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机械的挥舞着拳头。

很快,历子瑜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郝静抬眼看向那个保镖。

“怎么回事?”

“你把人弄死了,我要个死人做什么?!”

那名保镖擦着嘴角的血,一边献宝似的对郝静道:“大小姐放心,这是迷/药,死不了人的。”

“最多就是让他两个小时之内一动不动而已。”

郝静点头。

“做的好!”

“回头我会额外奖励你!”

保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谢大小姐。”

郝静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查看了一下历子瑜。

呼吸正常。

还好。

“把他抬上我的车,带到漱园去。”

一群人靠近历子瑜,“是。”

很快,一大群黑衣保镖带着昏迷不醒的历子瑜就消失在小小的巷子里。

原本很是热闹的小巷子,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

时光流转。

时间从早晨已然转到了下午。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懒洋洋的透过窗户照在沉睡的男人身上。

男人生的很是好看。

朗眉星目,眉脚下带着一颗朱色的小痣。

虽然还带着新生的胡茬儿,却丝毫不影响男人的英俊帅气。

当清冷和颓废同时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时,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自拔的沉沦。

郝静就坐在他身旁。

细长的手指不停抚过他的眉梢。

唇角。

她已经洗过澡了,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她只穿一件单薄的浴袍,胳膊稍稍移动一些,就会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

历子瑜还没有醒。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还限在沉睡里。

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原本端着高脚杯慢慢品尝红酒的郝静,这会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洁白的床单上,熟睡的男子依旧英俊,太阳洒在他身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光,反倒成了点缀,显得他越发如魅如惑。

郝静有些着急。

把先前那个保镖叫了进来。

“你不是说两个小时以后你就会醒过来吗?”

那个保镖也有些纳闷,隔着郝静望历子瑜身上看了又看。

“大小姐放心,这药对人肯定没有任何伤害。”

“只不过,让人昏迷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大小姐要是着急的话,我去请个医生来替他看看吧…”

郝静凝视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几不可闻的叹了叹。

“再等等吧…”

她之所以把历子瑜弄来这里,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如果被父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历子瑜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他给上了。

再拍下两个人的祼/照,发给各大媒体。

她到是要看看,牧羽菱凭什么再和她抢男人!

打发了保镖出去,放下手中的红酒。

又一次靠近床/上容颜如画的男子。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修长的指尖伸向历子瑜衬衫上的扣子。

“历子瑜啊历子瑜,你说你这男人犯不犯/贱?”

“姑娘我好好的请你吃敬酒,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一再的羞辱我…”

“今儿我到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力气反抗我?”

指尖麻利的解开第一颗扣子,已然露出历子瑜壮实的胸膛。

郝静看着,不由得一阵欢喜。

“早知道你这男人身材这么好,我才不把你让给挽歌呢!”

“那个时候,如果我早一点动手,你肯定是我的…”

指尖继续下滑。

解开历子瑜的第二个扣子。

第三个扣子。

解到第四颗扣子的时候,历子瑜麦色的壮实胸膛便暴露在郝静的视线里。

她一直都知道历子瑜的身材很好,却不想,竟然好到让女人抓狂。

仅仅是看到他精硕的腹肌的那一刻,她的一颗心便似飞上了云端一般。

美色当前,但她并没有忘记正事。

拔开自己的浴袍,凑近历子瑜的脸,将两人半/祼着相偎在一起的场景拍下来。

手机屏幕不大,仅容得下她和他两个人的头。

因为没有衣物的遮掩,倒更像是两个人完事儿以后在休息的状态。

点开通讯录,找到牧羽菱的名字,按下发送键。

郝静很满意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此时的历子瑜由于迷/药的作用还没有转醒,依旧沉睡着。

郝静想了想,转身走到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来。

红褐色的液体流进晶莹剔透的酒杯里,带着妖娆的红色,她从旁边拿出一片药,沉到酒杯里,轻轻摇晃酒杯,看着那片药最终化为乌有,彻底融化在酒杯里。

阳光很好,依旧暖暖的洒在床单上的男人身上。

他的睫毛动了动。

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家里。

眼睛眯成一条缝,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却不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郝静正微笑着看着他。

“你醒了?”

鲜艳欲滴的红唇就贴在历子瑜的唇畔。

历子瑜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察觉到对方是郝静,脑子里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画面,立刻跳起来,离郝静远一些。

看到他见到自己如同见了鬼一般的反应,郝静皱皱眉。

“怎么?”

“看到我有那么恐怖吗?”

历子瑜已然发现了身上的衬衫被解开。

大片的麦色肌肤露在郝静跟前。

锐利的眸子堪堪划过郝静的脸。

“郝静,你是个女人,女人要自重,你懂不懂?”

郝静不怒反笑。

“子喻,你不用怕,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请你来,不过是想你好好的陪我喝一杯罢了…”

摇摇杯中的红酒,朝着历子瑜递过去。

历子瑜却嗅到不股不详的感觉。

“这么大费周章的请我来,就为了跟我喝一杯酒?”

她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见到他疑惑不相信的神情,郝静还是维持着笑脸。

酒杯又一次递到历子瑜跟前。

“我说是,就一定是…”

历子瑜越发觉得她有问题。

他身上迷/药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褪去,四肢多多少少还有些发软,看东西都是带着重影儿的。

在郝静身上,他学会一点,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女人。

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掩饰她对你的觊觎。

郝静的眼神凝在那杯酒上。

历子瑜顺着她的视线,目光也停在那杯酒上。

“好吧,那我就陪你喝一杯吧…”

他愉快的伸出手接过郝静递来的酒。

郝静心情很好的朝他眨眨眼睛,举起酒杯。

“干杯…”

似乎是怕历子瑜起疑心,她特意先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就在她的酒卷在舌头里没有咽下的时候,历子瑜把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

就手捡起一片大一些的玻璃碎片,一只手就捏住了郝静的脖子。

“郝静,别跟我玩这些东西。”

“上一次酒会上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牧羽菱身上,才会着了你的道儿,这一次,你还想故计重施么?”

一手扯着郝静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片碎片,拖着郝静往屋外走去。

郝静顿时就白了脸。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历子瑜竟然会这样对她。

“历子瑜,你忘了是怎么答应挽歌的吗?”

“你的誓言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因为迷/药的作用,历子瑜还有些使不上力气,但好在他手中有筹码。

郝静虽然心思巧,终究却只是个弱女子。

虽然他从来不喜欢要胁别人,但这一次,他实在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郝静,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提起挽歌!”

“你不是说过了吗?”

“他是郝长俞的亲生女儿,那也就是说,她不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

“昔日,我念着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才什么都让她满意。”

“既然她不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替她做些什么了…”

郝静一愣。

只怪自己当时太过沉不住气。

那一次,她实在是气到无以复加,原以为只要这么说了,历子瑜放在挽歌身上的心思就会小一些。

却不想,半路上又杀出来一个牧羽菱。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就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

随着历子瑜拽着郝静的头发走出房间。

一群黑衣保镖也就围了上来。

郝静和历子瑜被围在圈中间,一步一步向外挪动着。

“历子瑜,我爱你,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爱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历子瑜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拖着郝静向漱园的大门走去。

从他和牧羽菱分开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四个小时,如果历子瑜想对她做什么,他真的怕来不及赶到。

保镖人多势众,却也害怕历子瑜。

这男人手上的玻璃碎片就放在郝静的大动脉上,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他们忙活这么大半天的工资可就全没了。

历子瑜一边机警的向外走着,一边回答郝静的问题。

“郝静,你爱的从来不是我…”

“你需要的,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已…”

“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你想占有我,而我却不被你征服而已…”

“一旦哪天我被你征服了,也不过是就被人随手丢弃的玩具而已…”

郝静的瞳孔急骤收缩。

“历子瑜,不如我们打个赌。”

“如果你敢划下去这一刀,说明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我放你走…”

“但如果你舍不得,就说明你对我有感情,今天,你必须留下陪我!”

“怎么样?”

“这个赌,你敢不敢应赌!”

郝静的话音还未落下,历子瑜的玻璃碎片便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殷红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染红了透明的玻璃片。

郝静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这个冷漠如霜的男人。

生凭第一次扬起一股挫败感。

“连牧羽菱那样的货色你都要,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郝静有些恼羞成怒,含泪看向历子瑜。

历子瑜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牧羽菱也许出身卑微,但她的灵魂,比你高尚一百倍,一千倍…”

保镖们越发的不敢靠近历子瑜和郝静。

郝静还是不甘心,奋力挣扎。

奈何,这一次,历子瑜是铁了心要拿她当人质。

快到别墅大门口的时候,郝静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就势坐在地上,哪怕是历子瑜用力扯她的头发,她也不肯起来。

历子瑜的掌心里已经落了不少黑色的长发,但他仍然没有放开郝静。

郝静脖子上的血还在殷殷的流着,美目里也充满哀伤。

“叫他们弄辆车来!”

历子瑜用力一扯。

郝静疼得眼泪掉下来。

沉默半晌之后,她还是按着历子瑜的话,让保镖备了车。

黑色的轿车在历子瑜和郝静身旁停下来。

历子瑜打开右边的车门,拖着郝静,从副驾驶位子转到驾驶座上。

郝静还想挣扎,他直接把她敲晕了过去。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很快就上了大道。

身后是郝静的保镖追过来。

历子瑜看了看周围的路况,迅速把车汇入长长的车海中。

他的车技很好,很快便将那些保镖远远甩在身后。

由于平素良好的训练,让他养成了警惕极高的好习惯。

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口,他把车停下来,自己则是下了车,步行离开。

淹没在滚滚人潮中。

不是他要弃车而行,现如今的车子里都有GPS定位,他是怕那帮狼狗找上他。

即便他们把他抓回去也无所谓,大不了,他再花点时间逃出来就是了。

只不过,这样耽误下去,恐怕他要再找到牧羽菱,可就更难了。

郝静一直晕晕的躺在车里,因为只穿着睡袍,胸前大片的纷嫩祼露在阳光下。

不远处,有那么几个不害怕的小混混跑过来,试图一亲芳泽。

可惜的是,这车门上了锁,锁的紧紧的,无法打开。

偏有那些不信邪的人,砸开了车窗,朝着那两朵粉蜜色就把唇凑了过去。

色胆包天的男人钻进车里,看着眼前的尤物,哪里还有思考能力。

保镖们的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郝静玉/体/横/陈被陌生男子抚摸的场面。

因为一直没有听到主人的声音,他们误以为车内的男人是历子瑜。

于是,一个个转过身去,背对着车子,把空间留给郝静和“历子瑜”。

湿热的感觉让眩晕中的郝静渐渐转醒。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畅快,还有些酥麻。

她甚至以为对方是历子瑜。

睁开眼睛再看时,才发现,只不过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把他给我拖出去…”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保镖们这才反应过来,把那个混混拖出车外,暴揍一顿,扔到路旁。

发生这种大乌龙,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是郝静。

整理好衣衫下了车,恨恨的诅咒着。

“历子瑜,你喜欢牧羽菱不是吗?”

“这一次,我就要你心痛到死!”

****************

历子瑜一直朝着医院赶过去。

下意识里,他觉得,这个时候,牧羽菱应该在医院里陪着父亲。

快到医院的时候,他看到一家珠宝店。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牧羽菱口袋里看到的红色丝绒小盒子。

里面装的应该是戒指吧?

结婚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送过历太太戒指,似乎有点不太合乎情理。

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迈进珠宝店。

转来转去,看了半天,戒指都在五位数以上,而他口袋里的钱,也不过就两千多块。

这两千多块还是王三五给他的。

想起王三五,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

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兄弟,就算是战死在战场上,也没什么可惜得了吧?

看了半天,最后在一枚价格是三千多的很普通的指环前停下来。

似乎,这枚戒指是整个店里最便宜的戒指。

这样的戒指,她会喜欢吗?

不过,他到是从来没见过她带戒指。

她的手又细又长,带上戒指一定很好看吧?

想像着她的指尖戴上这枚戒指的样子。

他不禁有些心动了。

服务员在一旁劝了又劝,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到亭在一颗。

口袋里不过两千多块,连这个最便宜的戒指都买不起。

朝着报务员抱歉的笑笑,带着歉意,他走出了珠宝店的门。

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历子瑜竟然也会为了钱发愁。

他步履蹒跚的离开珠宝店,来到附近一个小小的广场上坐下来。

太阳已经隐没在云层里,也不过是下午的五点钟,天却已然完全黑了下来。

路灯还没有亮起来,他坐在木制的长椅上,抽着烟。

把寂廖和落寞留给背后的冬青。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送牧羽菱一枚戒指。

之前他大富大贵的时候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以后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不如,就用这枚戒指算做是他补偿之前亏欠她的吧。

可是钱呢?

买戒指的钱从哪里来呢?

牧羽菱,我要用这枚戒指向你求婚。

你说,好不好?

说做就做,先去弄点钱来用用,把戒指买下来。

雷厉风行的历子瑜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下来的事,便很难再去改变。

打定了主意,他扔掉燃着的香烟,狠狠踩熄了烟头,起身向远处走去。

至于钱的话…

还没走出几步远,就见圆形的喷泉水池旁围着好几个人。

中间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在吆喝,“哎,你们有人卖血吗?”

“两百毫升三百块…”

他旁边围着几个人,却没有一个吱声。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人又喊:“四百块…四百块啦…”

“卖不卖?”

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出来,认真的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尖嘴猴腮的人急忙点头:“那还能有假?”

“只要你们跟我去,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年轻人似乎动了心,咬咬牙。

“好吧,我们跟你走…”

又有两个人走过来,加入他们的行列。

“也算我们俩一份儿…”

历子瑜眼前一亮,跟着站在最后,淡淡的道:“也算我一个…”

尖嘴猴腮的人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朝着几个人挥了挥手。

“走吧…”

一行七个人,跟在尖嘴猴腮的人身后,朝着一个漆黑的小巷子走去。

*********************

广场的另一侧,牧羽菱正坐的那里。

她茫然的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始终不知道落脚点在哪里。

家,已经没有了…

历子瑜,她也终将失去…

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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