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后悔(1 / 1)

时间是怎样一寸一寸爬过她的皮肤,怎样熬过那样的岁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这一次,她对历子瑜,志在必得!

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哪怕是历新!

他不是要牧羽菱吗?

他不是要历子瑜看到牧羽菱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吗?

她不仅成全他,还会送他上西天!

这一次,她要彻底除掉这个恶魔!

天渐渐亮起来,一直站在医院楼下车外的历子瑜看着一地的烟头,踩灭最后一点亮光,转身上车。

今天是历子瑜订婚的日子,人生中的大日子,可他脸上没有丝毫喜悦。

枯等一夜,新生的胡渣掩盖住了他蜜色的肌肤,清冷的眸底,尽是一条一条的鲜红。

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把两个个滚烫的红本本拿出来,看了又看。

最终那结婚证三个字上印下一吻,又放回到口袋里。

羽菱,等我…

再给我点时间…

相信我。

我可以把一切都解决好。

黑色的辉腾在历家的大宅前停下。

张蔷和历清以及历严石都知道了他要和郝静订婚的事。

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接受的。

历严石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的儿子,面色如灰。

“老三,不是爸要管你的事,实在是你太过分了…”

“羽菱那孩子,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其实,很大程度上,历严石是相信自己儿子有苦衷的。

上次牧羽菱受伤的时候,历子瑜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在医院忙前忙后陪着她,从不假他人之手,细致入微,连徐妈那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相爱的。

这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历子瑜却突然告诉自己要和郝静订婚了。

郝静那个女人,不简单…

他和郝静见过几次面,下意识的对那个孩子就喜欢不起来。

那孩子虽然长的漂亮,但眉宇间总透着一股杀气,谁如果不从她,她就杀谁的感觉。

比羽菱那孩子差远了。

羽菱是他一手替历子瑜挑的媳妇,人品,相貌都没得说,可历子瑜这孩子就是一直喜欢不起来。

要是他早点注意到牧羽菱,也就不会白折浪费那孩子三年的青春了。

女儿家的青春最是短暂,前前后后也不过就那么几年时间,中间又浪费了三年。

是不是自己当初做的太过分了?

如果历子瑜娶得是挽歌,会不会羽菱就不用承受历子瑜的恨?

想到挽歌,历严石又叹了口气:“子喻,当年我打电话逼挽歌离开,其实就是想你和羽菱过的好,但我没想到这孩子她竟然出了车祸…”

“你要是有怨有恨的话,就充着爸爸来,不要难为羽菱…”

对于牧羽菱,历严石是拿她当自己女儿疼的。

张慧的女儿,自然也就是他的女儿。

毕竟,张慧是然儿的妹妹。

两姐妹都纯真又善良,是当年泪河镇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他何其幸福,能娶到然儿为妻!

可惜他不知道珍惜,让施慧敏那个女人钻了空子。

历子瑜看一眼自己的父亲,“爸,不关羽菱的事,是我不好…”

原本就是他不好,如果不是他招惹上郝家那对姐妹,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现世报?

历子瑜极好的认错态度让历严石越发觉得奇怪了。

这孩子,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错的,今天竟然这么容易就低头认错了,看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了。

历严石不愧是老江湖,虽然儿子面不改色,但他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子喻,需要钱的话,尽管到财务处支,爸爸给你特批。”

历子瑜只觉得心尖尖儿上一软。

这就是父亲,从小疼他爱他的父亲,不管他做什么样的错事,他都会体谅他。

“爸…”

也不知道怎么了,只叫了这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历严石听他这一声,心里也觉得酸酸的,抬抬手,拍拍儿子的手背,“子喻,郝静那女人不好对付,你小心点…”

历子瑜顿时又僵在原地。

从小,父亲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到现在,他依然还是他的英雄。

不会因为生母的去世而有任何改变。

母亲去世,是施慧敏那女人搞得鬼,和父亲无关,虽然父亲也有责任,但他错在被施慧敏那个女人蒙蔽的双眼。

看着已然拔动轮椅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历子瑜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话:“等这次郝静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就和羽菱搬回来住。”

手推着轮椅轮子的历严石突然停住。

却没有回头。

再下一秒,他把轮子推得更快。

屋外很好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却有晶莹的东西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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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子瑜正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这是他没结婚前的卧室,是后来牧羽菱一手布置的。

四周的墙纸是草绿色,天花板上是宝石蓝色的墙纸,上面带着星星和月亮。

那个时候她说,之所以把四周布置成草绿色,是因为绿色代表希望。

绿色是春天的象征,绿色是春天的颜色,这样,就会觉得自己是住在春天里。

天花板布置成宝石蓝色,是因为天空是蓝色的,天空的夜晚当然是有星星和月亮的。

这样,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天空中的星星啦。

那个时候,他总嫌弃她做的不好,总是毫不留情的撕掉。

可她,每次都在他撕掉以后,又重新再买来新的,贴上去。

仰望天花板上的星星和月亮,历子瑜只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凉。

如果在郝静那里找不到要找的东西,是不是一辈子就要这样和你分开?

再也看不到那么明亮的星星。

和你如星光一般灿烂的眼眸。

牧羽菱,你是我的星光。

我的生命因你而璀璨。

没有了你这抹星光,我的生命是否注定暗淡无光?

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去挑选礼服。

这种场合,多半是西装加衬衫。

看着衣柜里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历子瑜依稀还能想到牧羽菱替他挑选衣服时专注的眼神。

那个时候,能让她凝眸的人,只有他。

现在呢?

过了今天之后,还有哪一个令他欢喜的女人为他凝眸?

牧羽菱…

他的手循着衣架一件一件摸过去。

这些衣服都是她整理的,带着她的味道,她的深情。

而他,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拥有!

过了今天,我身边的女人是郝静,你身边是谁?

谁会陪着你?

这样伤心而破碎的夜,我们这两颗破碎的心,是否都有各自的港湾?

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件纯黑色的西装上。

郝静,你不是要订婚礼吗?

我给你!

当当…

有人敲门,历子瑜侧了脸去看,是张蔷。

“门没关,自己进!”

今天是周末,张蔷没有去公司上班,一直在家陪宝宝。

其实,她早就想问历子瑜为什么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情,不是说怎样就怎样的。

通常都是情深不寿。

越是深情,越容易夭折。

“你知道我有多恨郝静,为什么还要我陪你一起出席?”张蔷走起来,一边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弟弟。

历子瑜在扣扣子,视线最终落在张蔷的脸上。

她今天穿一件极素净的白色居家服,长发因为盘起来的原因,露出她白希而纤细的脖子,看上去多了几分妩媚。

“姐,你不恨郝静吗?”

“今天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不整治她么?”

张蔷一怔。

她是恨郝静,但是看弟弟的样子,好像更恨郝静。

“子喻,依然现在我历氏代理总裁的身份,你觉得这事儿光彩么?”

说完,她伸出手,替历子瑜把衬衫上的褶皱掸掉。

又轻轻叹一口气,“丢份儿…”

“我不能不牧公司形象。”

历子瑜突然就笑了,嘴角向上翘起来,拍了拍张蔷的肩膀,“姐,你一定要陪我去…”

“不管你有多讨厌郝静,都必须陪我去!”

“因为是你代表历家出席的。”

历子瑜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种更深的含意,眼底的血丝还在,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疲累。

只是觉得心累。

一颗心,承受的太多以后,是不是真的就会厌倦?

张蔷皱眉,望着自己的弟弟。

这个弟弟,这几年来,她了解的很通透,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总是只做不说,很多时候,其实解释完也就没事了,可他偏偏就是不说出来。

要他说一句“我在乎你”,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子喻,你是不是担心她会来?”

一个“她”字,倏地落进历子瑜的耳朵里,犹如石子投进平淡如镜的湖面上,激起千层浪花。

所有的平静全部被打破。

他突然就停住了动作,弓着身子僵在那里。

一动也不动。

其实,一颗心早就裂了一地。

张蔷见他这样子,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多说什么,“我这就下楼去换衣服。”

留给历子瑜的,是轻细的脚步声。

很意外的,张蔷在离开房间的时候,遇上了历清。

对于这个女人,她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却奇迹般的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冲她点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其实,历家这三个女人里,大约就数历清的心地善良一些了。

相比于历灵安排自己出的那场车祸,历清陷害牧羽菱流产的事,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这一切还都是应该归功于施慧敏那个好母亲的教导,不是吗?

如今的历清,只要在这个家平平静静的呆着,不再惹什么事端,她可以不跟她计较。

历清也点点头。

历子瑜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所以她直接就走了进来。

“子喻,为什么要和郝静订婚?你真的要娶那个蛇蝎女人吗?”

“你别忘了,灵儿的事可是她一手促成的!”

提及在戒毒所服刑的历灵,历清是说不出的心疼,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如今,历子瑜要娶郝静了,难保这郝静不对付自己,如果以往她看到的事被郝静知道,郝静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历子瑜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个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女人,他说不上来是恨,还是喜欢,他只知道,历清曾经是那样的疼爱自己。

“我知道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倒让历清平静不起来了。

“子喻,是不是郝静跟你说什么了?”

历子瑜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套纯黑色的西装,连衬衫的颜色都是纯黑。

“她能跟我说什么?”

历清有些不放心,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替历子瑜拉了拉外套。

“要我说,郝静那个女人是绝对不能娶回家的,就算你跟她结婚了,也不要带回家里来,那个女人,心机太深了…”

历清还想说些什么,历子瑜已然整理好自己,下楼去了。

望着历子瑜的背影,历清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郝静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冷淡?

容不得她多想,历子瑜已经下楼呼唤张蔷了。

看到历子瑜的装束时,张蔷不由得愣了一下。

历子瑜看到姐姐吃惊的表情,平淡无波的眸子抬了一下,“怎么?”

“不好看吗?”

“挺好的。”张蔷在接触到自己弟弟凌厉的眼神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你可是堂堂历家大少爷,穿什么都好看!”

历子瑜伸出自己的胳膊,张蔷挽上他的胳膊,朝着订好的酒店而去。

辉煌是这城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每天承大大小小宴会无数次,也只有这样的酒店,才能有这个荣幸替副市长千金和堂堂的历氏总裁举办订婚礼。

因为郝静的原因,会场早就在半个月前开始布置了,时间很充裕,所以,会场搞得很漂亮。

离酒店大门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大红的地毯就铺在了脚底下。

一双双锃光瓦亮的光鲜皮革踏在上面,却半点灰尘也没有。

红地毯两旁是高高的玫瑰花堆砌而成的树。

每颗玫瑰树都用九百九十九只新鲜玫瑰扎起来,所说,玫瑰全部是从保加利亚的玫瑰谷空运过来的,有的还沾着晶莹的露珠。

再往前走一些,会场的入口处,是漂亮的心形拱门,这道门一样全是用新鲜玫瑰堆砌而成,只不过,用的是香槟玫瑰。

玫黄的香槟色在这宽大的会场门口显得格外气派。

郝静坐在化妆间里,她摒退了化妆师,而是选择自己给自己化妆。

她穿一件白色的露肩长裙礼服,左胸处别着一朵香槟色的玫瑰花。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郝静,终于等到今天了,你开心吗?”

镜子里的女人媚眼斜飞,如丝如花,看着她,“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

郝静对着镜子里的女人做个鬼脸,很是发愁的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我要的是结婚,而这不过是订婚!”

“订婚又怎么样?有那份报告在手,你觉得他历子瑜还能跑得了吗?”

“这到是真的,不用担心。”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半天,心情也由刚才的阴霾转为晴天。

母亲李小冉匆匆走进来,“静静呀,好了没?”

“客人都开始进场了…”

郝静不紧不慢的描着弯细如月的柳孟眉,从偌大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客人都不急,您急个什么劲儿?”

李小冉走到女儿身后,看着女儿精致无暇的面孔,很是开心。

“静静呀,你不知道,妈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了,看到我们跟终于历家结成亲家,我真是太高兴了…”

郝静皱眉,望望母亲。

“妈,为什么您一定要我嫁入历家?”

“历子瑜他不爱我,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的婚姻,我会幸福吗?”

李小冉瞠目结舌,看着面色冰冷的郝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静静啊,咱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虽然你外公是M军区的司令,可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点儿钱,还不够他自己抽烟的。”

“你爸爸为了副市长的这个位子,整天东奔西走的,到处都要用钱,你出手小气了,人家理都不理你的,咱们家本来就是白手起家,哪有那么多钱那?”

“老历家可是财大气粗,历子瑜又是最年轻的军长,有钱又有势,你要是能嫁进历家,你爸这几天为了爬上这个位子亏空下来的钱,就有着落了…”

李小冉喜笑颜开,拍拍郝静的肩膀,“静静啊,你不知道,当年我一直以为挽歌死了以后,他就不会再理我们了呢!”

“没想到,他对咱们家还是真不错,又是送钱又是送礼的,背后也没少替你爸出力,这么好的男人,我当然不能落到别人家了,所以,干脆让你把他抢过来嘛!”

李小冉这一辈子都没想到,历子瑜还会成为她的女婿。

她一直以为,挽歌死了以后,历子瑜是再也不会管郝家的,却不想,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郝家,不但铺平了郝长俞的仕途,还抓了王俊赫那个混蛋。

看着母亲兴奋的脸庞,郝静却没有想像中的高兴。

她知道历子瑜不爱自己。

这样的婚姻即便她用尽方法得到,历子瑜也不会看她一眼。

她才三十岁,也有女儿家的公主梦,她也想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好好过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每天都和历子瑜斗得你死我活,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她爱历子瑜,也渴望历子瑜爱自己,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办法,历子瑜始终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这样的爱,就算是强行结了婚,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她也曾想过要放手,如果她不爱历子瑜,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种结局,但她放不了手,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魅惑如蛊,让她欲罢不能。

却不想放就越觉得疼,越疼就越想拉着他一起疼。

历子瑜,哪怕是我住在地狱里,我也要拉你陪我一起痛苦!

郝静已经画了好眉毛,在刷睫毛膏,她的睫毛本来就又浓又长,刷过睫毛膏以后,越发显得她肌肤赛雪。

“妈,您一直都知道的,历子瑜他不爱我!”

李小冉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放进郝静的手里。

“女儿,这是妈妈特意远赴苗疆,替你向湿婆求的好东西。”

“等一下,你只要把这包东西放在你的酒里一半,历子瑜的酒里一半就行了…”

郝静一怔,望着手心里的白色纸包,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小冉笑的很是开心,拍拍郝静的手,“静静呀,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了这个,历子瑜想不爱你都难!”

郝静隐隐有一丝担忧,母亲说的这东西,她好像听过,却又不敢确信。

“妈,这里头是情蛊吗?”

李小冉有些诧异,急忙去捂郝静的嘴,“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事儿要是让别人听见,那还了得?!”

急急忙忙又把东西朝郝静的手心里塞进去藏好,“是蛊不错,历子瑜服下这蛊以后呢,如果在半年之内爱上你,而你恰好也没有变心,还爱着他的话,这蛊就不需要解了,只要你们两个在床/上办完那事儿以后,这东西就没用了。”

郝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

“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如果历子瑜一直都没有爱上我,那么半年之后,我会陪着他一起死的!”

“妈,我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历子瑜他一直都不肯爱我,半年之后,我和他都会被这东西蚀穿心脏而死的!”

郝静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名利,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妈,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是爱历子瑜不假,我一直都想得到他,哪怕是得到他的身体,我也愿意,可是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他的主,如果半年之后他还是不肯爱上我,我和他都会死的!”

李小冉看着郝静苍白的脸,似乎有些愧疚,却很快又掩盖了下去。

握着郝静的手,细细安慰,“静静啊,你想啊,你有半年的时间呢,这半年里你找个时间把这事儿跟子喻说了,你们俩上过床不就完事了嘛…”

“怕什么?他要是实在不肯,妈去同他说!”

“你放心,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妈找那个湿婆来替你解蛊!”

李小冉一再保证,郝静才渐渐放松下来。

她把白色的小纸包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咬咬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历子瑜赶到会场的时候,迎接他的人是郝长俞。

见到历子瑜一身黑色走过来,左胸上还挂着一朵白色手帕编织而成的花,颇是有些不高兴。

他走上前来,跟历子瑜打招呼,“子喻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穿成这样?”

“一身黑,又戴着一朵白手绢儿,多不吉利呀…”

“静静也为你准备了一套礼服,我让他们拿过来给你换上。”

郝长俞一边说着,一边叫了自己的秘书过来,张开嘴,刚要吩咐秘书做事的时候,历子瑜先他一步开了口,“郝伯伯,有些东西,我习惯用自己的…”

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一笑,“黑色也没什么不好,大气稳重。”

他没有过多理会郝长俞,带着王三五,朝着会场中心就去了。

张蔷跟在他身后,很轻松的和商界的人士打着招呼,一袭紫色的小礼服,衬托出她优美的曲线,精练而又不失妩媚的形象为她拉了不少分。

进入会场以后,历子瑜就和张蔷分开了,临走前,他拍了拍张蔷的肩膀,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张蔷则是很平淡的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明白该怎么做。

历子瑜穿过悠长的会场,朝会场最中心走过去。

一路之上,他都是得体有度的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忙忙碌碌,吃过午餐,婚庆公司又安排了许多花样儿,无非是逗客人开心。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准新娘出场的时候,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郝静站在那里,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白色礼服上的亮片金光闪闪,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仿佛就是最亮的那颗星星。

一步一步走出来,身旁扶着她的是母亲李小冉。

郝静的眼睛在群众之间巡视,很快就落在朝自己走过来的历子瑜身上。

历子瑜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无视所有人的欢呼与尖叫,缓缓走近郝静。

看到历子瑜的打扮,郝静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历子瑜走到自己身边以后,她咬牙切齿的用最小声质问历子瑜,“今天是订婚,不是参加葬礼,你一身黑,还配一朵折的像花儿一样的白手帕,是什么意思?!”

历子瑜悄无声息的接过郝静的手,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隔开李小冉。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是来参加葬礼的!”

郝静的订婚,无异是毁掉他的爱情,这场订婚礼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爱情的葬礼。

历子瑜看着郝静气得发白的脸,心中有那么一丝畅快闪过。

郝静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不过,她还是很平静的站在历子瑜身旁。

没关系,反正都是演戏,比谁演技好么?

如今,她有母亲给的东西在手,还怕他历子瑜不从不成?

历子瑜,等下我就把情蛊放在我们的酒杯里,这一生,你都休想再摆脱我。

疼到极致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是这副嘴脸!

准新郎和准新娘一直在向会场里的客人打着招呼,郝静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历子瑜则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仿佛这一场订婚与他无关。

灯红酒红,歌舞升平,现场乐队不停的奏着婚礼进行曲,热闹的会场,热闹的人。

唯一不热闹的只有历子瑜。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人都在看到他微皱的眉心后离他远一点,生怕这惹怒这位贵人。

王三五则是一直跟在历子瑜身旁,不离左右。

这样的场合,如果有人想要历子瑜的命,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环境。

历子瑜穿梭在会场的角落里,郝静则是在亲朋好友中举杯畅饮。

她本来酒量就极佳,在这种心情又好又不好的情况下,喝得也就越发的多。

脸已然呈酡红色。

历子瑜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带着王三五进了会场的洗手间里,拿出手机,摁下号码。

王三五则是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防备着会来到洗手间的人。

“张显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接电话的人是张显辰,此时的他正在离郝家别墅不远的一间小房子里监视着郝家的所有出口。

“老大,我这里没什么动静,进进出出的只有郝家的人,没看到历新。”

历子瑜皱眉。

难道历新不是躲在郝家?

如果不是躲在郝家的话,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又一想,觉得只有郝家才是历新的唯一藏身之处。

“张显辰,好好给我盯好了,只要一有历新的动静,你立刻打我手机,记住,响三声,立刻挂断!”

“好。”张显辰仔细盯着每一个画面,“老大,只要历新离开郝家,我立刻就潜入郝家,找证据!”

“好!”

两人很快挂断电话,历子瑜朝走廊两边看看,确定无人,这才走到洗手池边。

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在感应到以后,很快就有水流出来,历子瑜轻轻搓洗着自己的手。

一旁的王三五冲他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又离开了洗手间。

被邀请人的行列里,还有一个人,他就是城北的孟俊奇。

城南是历家的天下,这城北便是郝家的天下,两个同样俊朗不凡的男人就这样不期而遇。

孟俊奇看着历子瑜的眸中有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咆哮着几乎就要烧到历子瑜身上。

“历子瑜,你这个混蛋,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羽菱的吗?!”

孟俊奇去了L市,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汪新柔,只得作罢。

回到N市之后,竟然收到了郝静和历子瑜订婚的请帖。

他实在想不通,当时历子瑜说要一辈子守护牧羽菱的时候,明明是那么真诚,为什么现在突然都改变了?

历子瑜冷冷的看着孟俊奇,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那样,微微颔首,从他身旁走过去。

微微侧身的那一刻,孟俊奇的眸子清晰的捕捉到历子瑜眼底的一丝哀伤。

错身的空当,历子瑜俯在孟俊奇耳畔,轻声道:“一切拜你所赐!”

孟俊奇突然想起手术室外的那场输血。

是他!

是他自己把牧羽菱的幸福赶走了!

当时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听信了郝静的话,做出了错事,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这一刻,孟俊奇突然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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