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历子瑜先道歉吗?
又一想,历子瑜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道歉的,好不好呀?
夫妻间的事,总有一方需要多包容,多忍让一些,那她干脆就多忍让一下吧。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可是,为什么历先生一点反应都没有?
历子瑜还没数到十,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就抽了回来。
澎湃的血洗顿时停止了叫嚣,一点一点回归正常温度。
幸好…
幸好她没有再摸下去,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得住。
感谢上帝保佑。
历子瑜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强迫自己好好睡觉,却听到身后有轻微的抽泣声。
怎么了?
历太太怎么了?
急忙打开床头灯,把背对着自己的历太太抱进怀里。
“老婆,怎么了?”
这才发现,牧羽菱早已泪流满面。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哭?”
“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惹你伤心了?”
历子瑜一千个一万个担心,可怀里的人儿哭的更加伤心了。
哇一声,哭出声来。
历子瑜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下意识的把她抱得更紧一些,紧紧捂在胸口,“妞妞,不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羽菱抽抽搭搭哭了很久,才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历子瑜,我是不是对你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了?”
吸引力?!
历子瑜急忙摇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怎么会呢?你是我老婆,我每天想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没有吸引力呢?”
“老婆长得这么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遇上这样好的老婆,我根本没有自制力可言的。”
羽菱一把推开他,躲避开他的吻,“你胡说,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历子瑜皱眉。
他又说错什么了?
天知道,他历子瑜刚才说的可句句都是大实话啊。
历太太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
也不牧她的挣扎,又一次紧紧把她箍在怀里,“妞妞,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我…让我就成哑巴,一辈子都不能说话…”
话还没说完,羽菱已经从她怀里坐了起来,指尖摁在她的唇上,眉心一片忧愁,“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
“为什么刚才我那样碰你,你还没反应…”
最后一句话,如果不仔细听,真的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可是,历子瑜听到了,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此时的历太太正半靠在她肩膀上,祼/露的上半身没有任何遮掩,连那两只小白兔都是精神抖搂的在他眼前跳动着。
借着幽幽的灯光,他清晰的看到小白兔上的红梅傲然绽放。
全身的血液逆流,叫嚣着直冲某个地方。
眸色深沉,沉到已然完全是墨色。
“妞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轻轻点头,一抹红晕自她脸上洇开。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睫毛轻颤着,在眼瞳下映出一片黑色的翦影。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天气冷,她光洁的身躯轻轻颤抖着,像是在等待着他的爱/抚。
又像是在等待为他绽放。
妖精!
历子瑜一个用力,已然将她压在身下。
嗓音早已沙哑,“妞妞,我忍不住了…”
羽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刹那的晕眩,再接着,历子瑜就把她压在身下了。
她睫毛轻垂,掩盖了眼底的惊慌与失措,心里却是一片赧然。
历子瑜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不是还冷得像块冰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恶狼了?
等她的视线再次回转落在历子瑜身上时,他已经脱光了衣服,和她坦诚相对了。
“妞妞,刚才医生说…似乎是动了胎气…”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再多一分钟,他保证,他已经冲进去了。
从来不知,情/欲二字竟然如此令人失去理智。
动了胎气?
刚才那个医生是这么说的吗?
哦…
她似乎是想多了。
原来这男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碰自己的?
一时间,欣喜涌上心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的呼吸就像是灼热的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面总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他溶化掉了。
稍稍偏过脸,避开一些他沉重的呼吸,“那个…那个医生真的这么说?”
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点理智,急忙巴巴的就问他。
历子瑜似乎有些明白刚才她为什么使小性子哭了,忍不住抱了抱她,在她唇角留下一吻,“我的历太太,你真的以为你老公是柳下惠吗!”
“现在就告诉我,可不可以进去!”
羽菱还在徘徊犹豫,“嗯…”
他却早已按捺不住,劲腰一沉,直接没入她的贝肉里,与她紧密贴合。
“我进去?还是进去?还是进去?”
他一连丢出来三个问题,却都是一个意思。
蜜处满满的涨痛感让她有轻微的不适,忍不住皱眉,“你弄疼我了…”
某个禁/欲已久的恶狼哪里还有理智,大掌直接落在她胸前的小白兔上,摩娑着那红色的莓果,俯下身来,用他灵巧的舌含住,轻拔慢捻抹复挑,总之,各种各样的动作他都用上了。
最后竟是不满足的用两只手把小白兔用力挤压在一起,舌尖一起刮过那两颗莓果。
“嗯…”
羽菱忍不住,发生轻微的呻/吟声。
他这哪里是前/戏,分明是磨人的挑/逗。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从身体内里逸出来,她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吟。
历子瑜早已停不下来,放开小白兔,手一路沿着她的曲线下滑,最后缓缓落在幽/谷深处。
他的声音早已沙哑的听不出音调,“老婆,我要动了…”
“要吗?”
她没有拒绝,随着他指尖的率动,她只能下意识的迎合,一个拒绝的字也说不出来。
当某处喷渤的热流滚滚而下时,她早已为他准备好。
青涩的身子微微蜷起来,配合着,想让他没入更多。
“妖精!”
历子瑜恶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之后,豆大的汗珠顺着发际线滑落,落在她圆润的肩头。
微凉。
下一秒,他用他的方式,将她带入又一波的情/欲之中。
她唯一能坐的,就只有攀紧他,跟着他沉浮。
夜色正浓,寒意料峭,却抵不过满室欢愉。
旖旎生香。
她不自觉的吟/哦声从喉间逸出,仿若这世间最美的音调。
“历子瑜…”
“历子瑜…”建小住什识。
天地之间,只余他和她,再容不得别人。
曲终。
两人并排躺在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大床/上,她紧紧靠着他。
时才她已经被他榨干了力气,连澡都是他抱着她洗的。
热气腾腾的洗手间里,那只大灰狼又一次把她吃干抹净,只到她再也撑不住,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
男人满是魇足后的好心情,硬是要把她锁在怀臂里,两条腿非要夹着她冰凉的膝盖,不给彼此间留一点缝隙。
夜漫漫,时间还有很长,他半闭着眼睛,听她说着在张峰那里听到的故事。
其实,有很多结果他已经猜到,只是,他不想给她负担。
身为她的丈夫,他所要做的,就应该是替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为这些生活琐事烦恼。
可是,也许他忘了,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就应该相互分担的。
同甘共苦,信任彼此,深爱彼此,才是夫妻相处之道。
那一夜,历子瑜敞开心房,向牧羽菱说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前尘种种纠葛,在这一夜统统化做乌有,剩下的,只是彼此交付的两颗真心。
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挽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于历子瑜而言,他不想做的太绝,毕竟,他和挽歌曾经爱过,也许年少轻狂时不知道什么叫做暧,却在不成熟的时候爱了,既然爱了,就对挽歌还有一份责任,至少,他不能让她流浪街头。
除了孩子以外,他对挽歌,已经没有任何牧忌了。
郝家的人,应该为他们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了!
一夜好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两点钟了。
羽菱简直不敢相信。
她从来不会这样睡懒觉的!
都是历子瑜害的,要不是他昨天晚上折磨了她一夜,她一定不会睡到现在才醒过来。
急忙起床,飞快的洗漱。
下楼的时候,徐妈已经在等她了。
笑米米的看着她一脸的红润自台阶上下来,笑得合不拢嘴。
“少奶奶,少爷去公司了,他交待说您怀孕了,让您多睡会儿。”
徐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少奶奶为什么没爬得起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急忙把早餐给羽菱送上来,“少奶奶,少爷交待了,您一定要吃早餐。”
早餐是豆浆、煎蛋和火腿三明治,徐妈的手艺很好,一看就知道蛋不是历子瑜煎的,羽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用过早餐,穿戴整齐,她准备出去走走。
徐妈见她要出门,替她拿来一顶帽子戴上,“少爷交待了,少奶奶出门要把帽子戴上,天气冷,您得多穿点儿。”
羽菱暗笑。
她怎么不知道一向冷言寡语的历子瑜竟然这么啰嗦!
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历子瑜说了,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是他的!
也不管将来怎样,历太太只能是牧羽菱!
他还说,如果羽菱实在不放心,三个月以后做穿刺,这样就可以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哪怕不是,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只要孩子的妈妈是牧羽菱,其他的,于他而言,真的无所谓。
想到历子瑜说过的话,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
幕府山的别墅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连佣人也都还是老面孔。
走出房间以后,大家都纷纷向羽菱打招呼。
因着历子瑜不会管理花卉,家里多请了一个花匠。
这会儿,花匠正在修理历子瑜送她的那两株梅花。
站在花盆边,看着那已经冒出花骨朵来的梅花,她笑了。
她和历子瑜的爱情,终于开出了花儿来。
有人说过,没有谁的幸福不曾受罪,关键在于你计不计较。
人生活的快乐,并不是因为他得到的多,而是他计较的少。
这话,她是赞同的。。
她和历子瑜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着实不容易,不能再因为挽歌而轻易的就让自己不幸福。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和历子瑜一起,面对他们共同的困难。
挽歌!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和历子瑜同仇敌忾。
她的幸福,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羽菱蹲下来,嗅着花苞上的香气,心里一片安宁。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她的宁静。
“少奶奶,有客人来找您…”
羽菱顿了一下,看一眼徐妈,“我这就来…”
跟着徐妈折回房间里,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羽菱,我来看看你…”
羽菱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挽歌。
她浅浅而笑,见羽菱回来,站起来向羽菱打招呼。
“羽菱,我来看看你…”
羽菱笑。
她竟然连幕府山别墅的位置都知道了,还真是不简单呢!
想来,她这位情敌也非泛泛之辈了呢!
话说回来,挽歌这么强势,还真得感谢她母亲李小冉呢!
要是没有李小冉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又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要比较于郝静的嚣张外露,挽歌更多的则是一种含蓄的嚣张。
不得不承认,挽歌生的美。
真的很美。
她穿一件枣红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厚厚的孕妇裙。
露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个风衣,羽菱在网上见过,香奈儿今年的最新款,这件衣服的价格,如果她没估错的话,应该是六位数。
历子瑜还真是大方,连小三一件衣服都这么拿得出手。
后来又一想,自己衣柜里的那些衣服,不还都是他买的?
历子瑜这人就爱骚/包,什么都要最好的。
看来,她有必要管一下自己老公的钱财了。
羽菱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在挽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郝小姐,请坐。”
挽歌微微怔忡了一下,却还是甜笑着坐了下来。
她并不想来幕府山的,这里是历子瑜和牧羽菱的爱巢,看到,只会映照出她的落魄和狼狈,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她自然不会来这里。
她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接到了电话。
那个人要她来。
他要幕府山的具体地形,还有保镖们放哨的情况。
上一次,绑架牧羽菱的事失败以后,他就越来越沉不住气,越来越烦躁,甚至要求挽歌绑架牧羽菱,然后送过去。
挽歌当然没有答应,有些事,她虽然很想做,但是,她不能让历子瑜看见,至少,她不能把自己暴露的太明显。
她在电话里挣扎了很久,犹豫了很久,但对方丝毫不给她机会。
因为她的药又快吃完了,如果不照办的话,痛苦的人只有她一个。
所以,她只好行色匆匆的套上外套,让司机送她来了幕府山。
临过来前,她还打了一个电话给历子瑜,问她可不可以来看一看牧羽菱?
历子瑜当时正和张显辰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听她突然提到要来幕府山,略作沉思,还是硬下了。
他有他的打算。
既然鱼儿来咬钩了,何放放下诱饵,引鱼上钩?
事情他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只差挽歌和那个孩子的事,他还没有足够的把握。
既然昨天晚上绑架历太太的内歼就出现在历家老宅里,他索性就放长线,钓大鱼。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挽歌和那个第三方揪出来。。
幕府山的地址是历子瑜给她的,虽然她不知道历子瑜为什么给的那么爽快,但是有一点她明白,从她回来的第一天起,历子瑜就一直在盯着她,从来没有放松过。
所以,她用的电话和手机全部都是反追踪的。
生怕刻意里装监/视/器之类的东西,她每次离开房间的时候,都会把门反锁。
再进去的时候,亦会检查一遍。
这些反侦察的本事,全是历子瑜教她的。
当年,身为M组织最厉害人物的历子瑜,得罪了不少黑道中人,身为他的女朋友,自然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最基本的这些反追踪的本事,全是历子瑜一手教她的。
现在想想,不免有些苦涩。
当初,他教她,是让她来避开风险的。
而如今,她竟然用他教的这些东西来躲避他的追踪,到真真是大笑话一个了。
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没有选择了。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要么是历子瑜死,要么是她亡,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也总有一个人要死。
既然他们都贪恋这红尘俗世,那就让上天来决定谁死谁生吧。
历子瑜,若你死了,我至少可以保你风光大葬,死有全尸。
若我死了呢?
你会不会流下一滴眼睛。
其实,连她自己都明白,她和历子瑜,回不去了。
早在四年前分开的那一天,就已经回不去了。
他已经不再是她的历子瑜。
而她,亦不再是历子瑜的挽歌。
思绪翻飞,心底处无尽凄凉,却还是要佯装镇定开心。
妩媚一笑,视线落在牧羽菱身上,“羽菱,我今天来是专程拜访的,顺便和你谈谈…”
羽菱心里自然明白,挽歌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却也不点破,有些战争,注定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没必要把男人扯进来。
更何况,历子瑜那么忙。
他身居高职,如果她这个太太很容易被人欺负的话,也真让历子瑜脸上无光了。
微微一笑,看一眼徐妈,“徐妈,拿一杯热牛奶给郝小姐吧…”
“孕妇不适合饮茶。”
徐妈自然是不喜欢挽歌的,但是听羽菱这么说了,也不好拒绝,便沉默着进了厨房,不大会便端出一杯洁白的牛奶来,放在挽歌身旁的茶几上。
历子瑜这人就是暴殄天物,挽歌旁边的那个小茶几,可是上好的黄花梨制作而成,他竟然拿来当茶几,这丫是不是人?!
挽歌抿唇,亦回她一笑,“谢谢。”
徐妈回来,然后就一直站在羽菱身旁,护主心切。
羽菱含笑的眼睛看向她,“徐妈,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徐妈哪里舍得让她一个人面对挽歌这洪水猛兽,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少奶奶,少爷有交待,不管你见谁,我都必须在场。”
羽菱又笑,朝徐妈挤挤眼睛,“徐妈,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有些话,我想单独和郝小姐说呢,你在旁边,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羽菱的意思很明显,她是在告诉徐妈不用担心。
徐妈眼睛转了转,“那好吧,我去替少奶奶熬点甜汤,少爷有交待,少奶奶爱吃甜品,让我没事多做点,我这就去。”
羽菱拍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谢谢徐妈。”
徐妈笑得脸上的皱眉开成一朵花,朝厨房走去。
临经过挽歌身边的时候,特意昂高了头,不屑的从挽歌身边经过,嗤之以鼻。
羽菱并不说破,只是在心底暗笑。
挽歌倒也没什么不自在的,摊摊手,捧起身旁的牛奶,“很多不听话的下人都是被主人惯出来的!”
羽菱假装不在意的整理着自己袖口处金色的袖扣,“那也要看这个下人值不值得主人惯!”
挽歌面色一僵,没有再说什么。
牧羽菱身上的那件云青色的风衣她认识,历子瑜特意请香奈儿的首席设计师Adda特意为牧羽菱量身订做的,从她显怀开始,一直到孩子出生时的衣服,冬春两季,全部都做齐了,没有一件落下的。
反观她自己身上这件,虽然也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但,意义已经差了很多。
历子瑜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把她宠上天。
这盛宠,四年前,她也曾经享受过。
求而不得,便成了恨,大约是她现在最真实的心境写照了。
她和牧羽菱坐在一起,如果说她是那有毒的罂粟,牧羽菱便是那解毒的天山雪莲。
默然开放。
安静婉约,温柔贤惠,继承了所有张慧身上的优点。
以前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张慧和张勉然是泪河镇有名的一对姐妹花,不仅仅是美丽的代名词,更是贤妻良母的形象代言人。
好在,她没有和那两姐妹生活在一个年代里。
挽歌觉得口干,不知道该如何接牧羽菱的话,只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热牛奶。
牛奶很香,带着醇厚的奶香味儿,似乎还带着一点新鲜牛奶的膻味儿,想来,这牛奶应该是今天现挤的吧?
同是孕妇,牧羽菱就拥有最好的,而她,却什么都不如牧羽菱。
真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挽歌将她这一天里的遭遇后来形容为耻辱。
见挽歌不开口,羽菱开了口,“郝小姐,这里没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挽歌放下杯子,略略动了一下腕上的手提包,包里藏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便于记录幕府山的情形。
既然那个人要,她就不能不给。
挽歌笑了一下,却是笑不由衷,“牧羽菱,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羽菱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想到,挽歌竟然会这么问。
只能说明一点,挽歌一直在注意着她和历子瑜的一举一动。
这话是昨天白天她和历子瑜在历家老宅里谈论过的内容,回来也不过就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
挽歌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
羽菱扬起脸,小半边脸对着挽歌,对于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关键是,现在她不能让挽歌太嚣张。
夕阳恰好从玻璃窗里透进来,落在她半边小脸儿上,给她镀上一层晕黄的红色,像是熟透的苹果般惹人怜爱。
羽菱朝着挽歌笑,“郝小姐,我肚子里是谁的种不要紧,因为不管他是不是子喻的种,子喻都会视若珍宝。关键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如果不是子喻的,你的日子有多惨,可想而知。”
“你…”挽歌接不上来,被羽菱的话堵在那里,脸一半白一半红。
她从来不知道,牧羽菱竟然也可以这么伶牙俐齿。
挽歌的脸红白各半,再加上她身上那件枣红色衣服的映衬,倒让人觉得更加有趣了。
可惜的是,这会儿只有羽菱看到她的脸色。
大约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挽歌很快又平静下来,“牧羽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很确定历子瑜碰了我,可是你呢?你肚子里的种是历新的吧?”
“我觉得人至少得懂得羞耻吧?你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历子瑜的,你还巴巴的抱着他不放,你不觉得对不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么?”
“牧羽菱,人在做,天在看,你霸占我丈夫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和我孩子的感受,你不知道偷窃别人的幸福是件很卑鄙的事吗?”
她的话又密又集,就像是密集的子弹,每一下都直刺羽菱的心脏,很快,她的心脏就被子弹击中,千疮百孔,每一个孔里都往外流着血。
血流了一地,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也被撕破。
羽菱面无血色。
如果说,跟挽歌直接交锋她还能勉强站得住脚的话,那么,孩子的总是便令她溃不成军。
她一直都担心会伤害到挽歌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太懦弱了。
无论那个孩子是不是历子瑜的,都不能成为挽歌欺负她的工具。
下一秒,羽菱站起来,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挽歌,DNA报告会说明一切的,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挽歌环着双臂,居高临下,似嘲弄般望着羽菱,“牧羽菱,丑话说在前头,DNA报告出来的那一天,谁的孩子不是历子瑜的,谁就滚蛋!”
羽菱笑笑,“挽歌小姐,你好象忘记了,子喻说过,不管你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都会交给我来抚养…”
挽歌一向狠绝,如果那孩子不是历子瑜的,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历子瑜说这孩子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不是历子瑜的,那么她就应该相信历子瑜。
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她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羽菱的话一出口,挽歌的脸色就变了。
羽菱已然起身,“郝小姐,我没有留我不喜欢的人吃晚饭的习惯,麻烦您回去吧,你妈妈还在等你呢…”
挽歌站起身来,死死握着手提包的带子,恶狠狠的剜了羽菱一眼。
“哼!”
冷哼一声,自羽菱身边擦身而过,如果不是羽菱躲避及时,她一定撞到羽菱了。
虽然羽菱堪堪避开了挽歌的冲撞,却还是重心不稳,朝着地面摔过去。
下一秒,她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香水味飘散在鼻尖里,她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老公,是你吗?”
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他高大英俊的轮廓。
有微喘的呼吸声呼在她耳畔,轻轻挠着她的耳垂,“老婆,当然是我…”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那一声老婆,叫得她两腿发软,软绵绵一赖在他怀里,怎么也不想出来。
他身上的气息那么好闻,那么温暖,她不想移开。
这一幕恰好落在挽歌的眼里。
天知道,她有多嫉妒牧羽菱。
那个怀抱,明明应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现在…
她真的很想冲过去把牧羽菱推开,可是,她有什么资格?
早在四年前,她和历子瑜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疼的令她只能咬紧下唇,却还是木然的站在那里,只是因为想多看这个男人一眼。
历子瑜,从什么时候起,连看你一眼都成了奢望?
曾经,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而如今,你又在牧羽菱的怀里,对她说着甜言蜜语。
掌心里有温热的液体淹没在纹路里,许久以后,她终于抬起眼,带着水汽的眸子落在历子瑜脸上。
“历子瑜,以前你对我说这些甜言蜜语,现在又用在她身上,就不能换个有新意一点儿的花样吗?”
她清晰的看到历子瑜的瞳孔瞬间冲血,浓浓的厌恶感从他眼睛里流淌出来,几乎要生生撕碎她的心。
历子瑜只朝她说了一个字:“滚!”
挽歌觉得整个胸口都在痛,痛到无以复加。
来这里之前不是吃过药了吗?
为什么还是疼的撕心裂肺,几乎要把她撕裂一般?
挽歌站在那里,眼神凄凉,痴痴的望着历子瑜,“历子瑜,你对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字吗?”
历子瑜清冷的眼神化作利剑,狠狠刺向挽歌心底,“挽歌,请你滚出去…”
挽歌顿时泪如雨下,捂着脸仓皇而走。
她这一生,从来还不曾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亦不曾像现在这般恨过一个人。
这些,统统都是那个叫历子瑜的男人给她的。
眼泪遇到如刀剑一般的寒风后,迅速冻结,凝固在脸上,疼得她眦牙咧嘴。
心上被人撕破了一个大口子,汩汩的往外流着血,那血就像是自来水一般,怎么流都流不尽。
历子瑜,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挽歌一走,历子瑜就抱着羽菱坐到了沙发上。
他坐在沙发上,而她,则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羽菱挣扎,他却不肯,硬是要把她绑在自己腿上。
他望着她冷冰冰的小脸儿,幽幽叹出一口气来,“如果你可以变成火柴盒大小就好了…”
原本因着挽歌的一句话,羽菱心情很不好,听历子瑜这么一说,她反而好奇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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