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急着叫我來。”朱雀很不理解东方墨的行为。
“我不知道,那就在这里等等吧。”兰歌也给朱雀倒了杯茶。
东方墨疾步來到听风阁,看了看被自己踢坏的门依旧躺在地上,迈步走进了屋子,來到了戴语柔的床前。
戴语柔面朝里,一动不动的躺在被子里面,一点声音也沒有。
“为什么不吃不喝不吃药?”东方墨站在床前,冷声问道。
床上裹在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沒有反应。
东方墨猛的掀开被子,伸手就要将戴语柔从床上拎起來,可映入眼中的,却是一片殷红的血迹,戴语柔的下身一片鲜红。
他那凌厉的伸出去的手,顿时停在了那里,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柔软了许多:“你怎么了?”
看着床上的女子依旧沒有反应,东方墨将她的身子转过來,才发现她大大的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当被迫面对自己的脸的时候,眼睛才微微眨了一下:“你是來看看你的杰作吗?”语气依旧是强硬的,沒有半点低头的意思。
戴语柔慢慢的坐起來,伸手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东方墨默不作声的伸手拦住了戴语柔的动作:“找个太医來看看!”
“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再好好的算这笔账,不过,你食言了。”戴语柔冷笑着,“你去找太医吧,他來了,正好可以给我收尸。”
听着戴语柔异常冷静和清晰的话语,东方墨再也不能转身离去,这个女子,怎么会这样。
看着倔强的戴语柔,东方墨有些动容,她太与众不同了,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你要用戴语城给你陪葬么?”尽管这是威胁,但是东方墨的声音不高,但沒有了冷酷的味道,这一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戴语柔微微一笑:“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
“因为我已经证实了你的清白,所以我对你依旧谨守承诺!”东方墨坚决的说道。
“我自己都证明不了了,你如何证明?”戴语柔依旧冷笑。
“兰歌!”东方墨看着面无血色的戴语柔,内心中那焦急的情绪越來越盛,他此刻,不忍心看着眼前的女子继续承受痛苦。
戴语柔轻轻点头:“为了戴语城,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东方墨刚要叫人去请太医,戴语柔突然制止了东方墨:“我自己会医治,不用别人!”
戴语柔艰难的下了床,将衣服胡乱的围在自己的身上,挡住了血渍,可是却举步维艰。
就在这时候,令她想不到的是,东方墨拦腰将她抱起,又将她放回到了床上:“你想要什么,我來帮你,不找别人!”
平静下來的东方墨似乎跟魔鬼有着天壤之别,难道他的人格是分裂的不成,一半是魔鬼,一半是男神!
“我要写个方子。”戴语柔看了看东方墨,心中那复杂的感觉暂时压下,毫不客气的吩咐着。
戴语柔说着,东方墨写着,很快就写好了一个方子。
最后,戴语柔只说:“将药磨成粉,给我拿來就沒事了。”
东方墨默不作声的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拿回了戴语柔指定的药,和一些磨药的东西,就在这屋里,细致的磨了起來。
看的戴语柔有些诧异,心中又一次改变了对东方墨的看法,不知为什么,尽管受了那么多苦,她依旧觉得他的话,可以相信。
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默,只有悉悉索索的磨药的声音。
“药粉已经磨好了。”过了似乎很长一段时间,东方墨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戴语柔抬头看了看,说道:“沒你的事了,放心吧,死不了。”
“怎么用药,一天几次?”东方墨并不理会戴语柔的话,自顾自的问道。
“还能如何,控制伤口的,一天三四次,放心吧,我看过不少医书,你出去就是了。”戴语柔毫不客气的说道。
东方墨也沒有一句的安慰,转身离开了戴语柔的床前,朝着门口走去。
戴语柔掀开被子,退下自己的衣服,将那带着血迹的衣服扔在地上,将药粉取过來,预备自己上药,这种伤,如果处理不好,后患无穷的,戴语柔心中咒骂着,看了看手中的药粉。
就在戴语柔想给自己上药的时候,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便失去了知觉。
东方墨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床前,看了看戴语柔地上的血衣,又看看戴语柔那沁出血迹的地方,那浓密的双眉,拧在了一起,将戴语柔手中的药粉收起來,放在一边,又拿起桌上的药粉,坐在戴语柔的床前,仔细的为她涂好了药粉。
然后细心的将她放好,盖好了被子。
心中不断地说着:我不能再伤害你了,因为语晴生前很疼你的。
当戴语柔一觉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清早了,兰歌正坐在屋子里,戴语柔摇摇沉沉的头,回想起自己睡之前的情况,怎么回事?
自己那地方已经不疼了,掀开被子看看,也已经沒有了血迹,又看了看身边的兰歌,有些诧异。
一见戴语柔醒了,兰歌赶紧跑过來,一脸的微笑:“柔妃,你终于醒了,墨王爷说您早晨就会醒,还真是不错呢!”
东方墨。
“兰歌,你一直在这里?”戴语柔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东方墨骗了!
“柔妃,我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是墨王爷一直在这里的!”兰歌高兴的说道。
“什么?”戴语柔突然觉得好尴尬!
兰歌继续着她的高兴:“墨王爷整整一日,都沒有离开您的床前,亲自给您喂水上药,都不许我们插手呢!”
戴语柔抓过被子:“那些被我弄脏了的被子,衣服什么的……”那真是脸上带着惊恐的看着兰歌,盼望着兰歌的答案,不要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也是墨王爷亲自收拾扔掉的!”兰歌越说越兴奋,“看來柔妃每次真是因祸得福,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沒有见过墨王爷亲自做这些事情,我就说,墨王爷心里还是有柔妃的。”
戴语柔顿时一头雾水,这时怎么回事?!
愣了一会儿,想起來,还是要看看自己的伤口,便将兰歌支了出去,推掉自己的衣服,拿起床边茶桌上的铜镜,扭头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姿势。
“不用看了,已经好了。”东方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戴语柔慌忙的用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你进屋,都不敲门的吗?!”
东方墨并不理会戴语柔,脸上难得的有些严肃:“戴语柔,这次并不因为语晴,我心中的事情太沉了,那夜,有些失态。”停顿了片刻,“你的伤,理应我來照顾,我只有让你睡了。”
戴语柔突然觉得,此刻,才是真正的东方墨,难道这是东方墨在给自己道歉么?戴语柔就那么怔住了,完全不觉得被子已经滑落了。
东方墨有些尴尬的将被子提起來:“我不是你口中的魔鬼,以后我会好好记着我们之间的承诺。”
戴语柔愣在床上,静静的听着东方墨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话,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看着戴语柔这表情,东方墨坐在她旁边,伸手摸了摸这女子的头,满头的秀发光滑异常:“记得按时吃药,身上的鞭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听着东方墨的话,戴语柔下意识的拉紧了自己的被子,两次,都不是她想要的,或者,也不是东方墨的本意,但是……
戴语柔低头不语,却刻意的离开了东方墨的手掌,她本能的抗拒着东方墨传递给自己的温柔。
东方墨也感觉到了戴语柔的不自然,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戴语柔的房间。
直到兰歌进來,戴语柔才从刚才的惊讶不安中醒过來。
可到了夜里,戴语柔却第一次在听风阁把心放到肚子里,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夜。
太阳再一次照进了屋子,戴语柔舒展着身体,总觉得这样的宁静好难得,看着兰歌依旧在屋里忙碌,戴语柔无端的觉得心情好。
兰歌给她端來早膳,戴语柔看到了兰歌手上的镯子,非常漂亮的鸡血石的镯子,戴语柔微微一笑,也调侃着兰歌:“王爷对你真好,舍得赏你这么漂亮的镯子!”
兰歌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一笑:“柔妃你可是猜错了,这可不是王爷赏我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帮我赢來的!”
“赢來的?奇怪的人?”凭着戴语柔对这种物件的认知,绝对看不错,这镯子虽说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绝对算得上是上品,便好奇的问道,“给我说说。”
“就是昨日我上街买东西,被一个很刁蛮的女子撞到了,她不道歉,反而责骂我。”兰歌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急促,顿时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我怎么肯吃这个亏,幸好旁边有个公子,说了句公道话。”
戴语柔微笑着听着,沒有做声,饶有兴致的听着兰歌讲述她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