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这话,抱着小男孩,还站在那青年汉子身侧的老者,吓得连魂都飞出来,几个错步就蹿到了朱松身后。
啪嗒!
一个前翻站起身来,青年汉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缕鲜血,充满警惕地看着朱松,嘶哑着道:“交出你身后的那个孩子,我不为难你!”
“是冲这孩子来的!”朱松眉头一挑,心道。
“小哥儿,你若是能够将此人斩杀或者擒下的话,老夫愿付你千两白银作为酬劳!”青年汉子话音刚落,老者那带着些许尖细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一千两白银买一条人命,这年头儿,还真是人命比草贱啊!
“公子,这两人与咱们非亲非故的,咱们又何必搀和进去呢?还是赶紧走吧!”朱一闪现在在只想带着自家王爷尽快回到南京,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是啊,我可不想摊上人命。老丈,这一千两银子,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做棺材本吧!”
朱松现在心头还有气,再加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刚才这一记贴山崩,可以说是用了他全身六成的气力,实在是朱松现在这具身体太孱弱了,能够完成这一记贴山崩,实属不易。
“一万两,我给你一万两!”老者还没说话,小男孩倒是说话了,傲娇的小脸上写满了急色,“一万两白银,只要你能够保我们平安!”
“一万两白银?看来这一对主仆出身不俗啊?”
听到小男孩的话,朱松心头顿时一跳,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两白银来作为酬谢的主儿,不是出身富贵之家,谁信呐?
而且这四五岁的小子也够聪明的,直接把斩杀或者擒下青年汉子的任务,改成了保护他们自身的安全。
任务的性质改变,单单危险性就降低了很多!
看到朱松不说话了,青年汉子以为谈不拢了,身子一动就蹿了过去,手掌成爪,直指朱松的心口。
黑虎掏心!
“好快的速度!”朱松脸色连变,身子侧转的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向了那青年汉子的腰间。
青年汉子的速度很快,黑虎掏心瞬间变招,往下压向了朱松的右手。
朱松的手一偏,搭在了青年汉子的胯处,突然他神色一变,右手抓住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好像是刀柄。
唰!
猛然往后一抽手,一柄闪亮的刀,出现在朱松的手中。
这刀比单刀要长,较一般的长剑略短,厚背薄刃,有如剃刀,整截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颇长。
“绣春刀!”
朱松这具身体的记忆里有关于这种刀的印象,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是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绣春刀是锦衣卫的制式武器,但是锦衣卫早在洪武二十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朱元璋裁撤,直到明成祖朱棣的时候才又被重新启用。
眼下不过是建文三年,怎么就出现锦衣卫了呢?
朱松扭头看向了那青年汉子,皱眉问道:“你是何人,身上为何会有绣春刀?”
听到朱松的话,甭管是青年汉字,还是躲在朱松身后的老者以及小男孩,三人全部色变。
他们没想到在这嘉兴县内,除了朝廷的人之外,竟然还有人认识绣春刀。
“死!”
青年汉子眸中凶光一闪,右手往胸口一抹,出现了一柄闪烁着幽光的短匕,猛然刺出。
朱松前世可是神枪李书文的隔代传人,八极拳的宗师级人物,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
“他娘地,还淬了毒,这是想要老子亲命啊!”
低骂了一声,朱松急急地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手中的绣春刀自下往上地撩了过去。
噌!
寒芒乍现,锋利的刀刃直奔那汉子的胸口而去。
那汉子的身体晃了一晃,刀刃几乎是擦着那汉子的衣服而过,带起了几缕衣衫上的布条,隐约露出了里层的蓝色飞鱼服。
等到朱松招式变老,反手持刀横削向那汉子脖颈的时候,那汉子已经冲到了朱松的左侧。
朱松刚要回刀格挡,这个时候不远处再次响起了杂乱的叫喊声。
“快快,乱党在那边!”
“追过去,别让乱党给跑了!”
那是二十来名身穿皂服的衙役,他们从人群中匆匆而来,方向恰好是朱松他们所在的方位。
正与朱松争斗的青年汉子,匆匆往后面瞥了一眼,脸上的神色立变,也不攻击诸松了,急匆匆地往后一跳,钻进了人群,消失不见。
直到此刻,朱一闪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看到提着刀的朱松,这小厮连忙跑过去,上下看着自家王爷,心有余悸地问道:“王……公子,您没事吧?”
朱松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紧张无比的小厮,道:“你看我像是有……嗯?”
右手提着刀,朱松一边说话,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身体,却发现系在腰间左侧的一枚代表身份的玉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冷冰冰的腰牌。
朱松低头一看,但见那腰牌铜制黑字,正面只有两个铁划银钩的大字:‘锦衣’。
“真是锦衣卫!”朱松吓了一跳。
“老夫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就在朱松惊吓间,那老者走了出来,向他恭身道谢。
“别整那些虚的,方才说好的,一万两银子的酬劳!”朱松回过神来,斜眼撇着那老者,伸手讨要,一点都不客气。
原本还感激无比的小男孩主仆俩,听到这话,脸上的感激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小男孩的傲娇属性又出现了,看向朱松的时候,那是一脸的嫌弃。
“公子,咱们是不是先跑?那帮人怎么像是冲着咱们来的?”这个时候,朱一闪弱弱地插嘴。
呼啦啦!
没等朱松回话呢,那些叫嚷着的衙役们就冲将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将朱松四人给围住了。
“大人,绣春刀,锦衣令,就是他们没错!”
有衙役指着朱松手上的东西,低声向一个圆脸肥腮,大腹便便的胖子衙役低声禀报。
胖子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喜色,大手一挥,道:“抓起来,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起来!”
唰!
随着胖子一声令下,衙役们一拥而上。
“该死的,这帮家伙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
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朱松的脸色终于变了,毕竟他现在这具身体太过孱弱,对付这二十来个衙役,有些困难。
“你们,你们怎可不问清事情的缘由就动手?”老者的脸上充斥着怒气。
“缘由?等到了衙门,你再细说缘由吧!”
衙役们根本不给老者解释的机会,一个二个地冲将了过来,对老者挥以老拳。
“该死的!”
原以为得救了,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相比起怒急的老者,傲娇小男孩有些吓着了,那张小嘴一扁一扁的,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小孩子嘛,又有几个天生就胆子大的?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
再看另一边。
“砰砰啪啪!”
朱松脚踩八卦步,在二十名衙役中左突右支,像泥鳅一样滑溜,任由那些衙役挥拳出脚,却是一直都攻击不到他。
其实吧,朱松之前的判断有误,他还是太高看这些衙役们了,仅凭这二十个与青皮混子一般身手的衙役,很难从朱松身上讨得好去。
至于朱一闪,这唠唠叨叨的小伴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根粗大的木头棒子,有落单的衙役冲出来的时候,他就冲上去狠狠地抡上这么一棒子。
这不,盏茶的时间都没过去,就已经有五六个衙役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