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老奴追出去的时候,那些贼人已经向着宫门的方向跑了过去,眼下怕是早就装扮成小太监,逃出宫去了。”
田尽忠这老太监明显是早有准备,听到张辅的问话之后,把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张辅眸中光华一闪,道:“原来如此!田公公,您还真是忠心呢!乾清宫中本就有侍卫在守候,你们这些太监、宫女们全都是伺候主子的,用得找你去追刺客?黑衣人,哼,本官看来,这黑衣人便是你吧!”
田尽忠脸色微微一遍,道:“大人何出此言,老奴,老奴不过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本分?”朱松从旁说道:“田尽忠,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本王或许会信,但是你嘛……”
就在田尽忠还想要辩解的时候,有兵将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向张辅与朱松禀报道:
“启禀殿下,将军,乾清宫正殿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向周围蔓延的火势也被控制住了,您看此刻是否入殿?”
这小兵什么时候从队伍里分出去的。
看着来人,朱松有些发愣。
瞅瞅张辅再看看田尽忠,两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张辅是成竹在胸,田尽忠的脸上先是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后便是惊恐混杂着浓烈的忧色。
“入殿!”
朱松算是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兵卒也是张辅安排的,于是他大手一挥,打算戏份做足。
两人不约而同的下马,向着仍旧冒着浓烟的宫殿行去。
就在两人走过田尽忠身边的时候,田尽忠动了。
“韩王殿下,陛下既已升天,您又何必入宫一探呢?您这是在逼老奴送您去见陛下啊!”
田尽忠狂吼了一声,跪在地上的身体突然暴起,面色狰狞地冲向朱松的同时,手中从衣袖中还抽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蓝幽幽,竟然还淬了毒!
“殿下,小心!”
“阉货,找死!”
尽管韩青山和黄三距离朱松比较近,但是田尽忠是蓄势而为,就算他们想要去为朱松挡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终于忍不住了!”朱松根本并未在意,反倒是看着急冲过来的田尽忠咧嘴笑了起来。
见了这么多面,以朱松的眼力,早就已经发现这看似貌不惊人的老太监,其实是位不亚于黄三的高手。
可能体内所蕴含的力量层面比之不上,但若是论灵活性的话,韩青山绝对不是田尽忠的对手。
贴山崩!
潜藏在朱松体内的暴虐一触即发,脚下一错躲开了田尽忠手中的匕首,同时身型一纵贴近了田尽忠的左肩,身子猛然一靠。
嘭!
回来这么长时间,尽管朱松的身体调理、锻炼地还远不如上一世,但胜在年轻,体力已经恢复到了当下年岁的巅峰状态,这一靠,他完全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嗖!
田尽忠那身体就跟被奔腾的马儿撞了一样,瞬间抛飞,跌出去三丈多远,而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喷出了一口殷红色的鲜血。
在看他脸上的神色,充满了骇然!
张辅以及那百来名左卫亲军,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谁能相信,原本身体已经被掏空,就跟病秧子一样的韩王殿下,那看似瘦弱的身体中,竟然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朱松没在意众人脸上的表情,而是再次欺身而上。
咔咔咔!
只是在田尽忠的某几处关节轻捏了几下,田尽忠的胳膊、手、以及两条腿就失去了原本的灵动性,塌软了下来。
这效果看起来跟分筋错骨手有一拼啊!
咔嚓!
捏着田尽忠的下巴,瞬间将田尽忠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呃……前世的职业习惯了,这是逮到杀手之后,为了防止杀手自杀,所做的“保护措施”。
“殿下,您……”
朱松从攻击,到将田尽忠的双手双脚全部卸下来,不过用了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等到张辅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有什么事情,等此番之事过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乾清宫的大火给灭掉,看看允文到底是死了,还是……”
朱松扭头看了张辅,将早就已经猜到的结果一口道出:“还是逃了!”
……
韩王府,当朱橚凭着他亲王的身份,一路由靖难大军“护送”着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紧闭的大门,以及沉寂似水的府院。
咚咚咚!
有周王府的亲卫上前敲门。
足足过了盏茶的时间,府门内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随后一道质问声随之响起:“何人?”
“孤乃是周王!”朱橚从马车上下来,冲着大门内喊了一声。
吱呀!
大门打开,率先出现在朱橚眼前的是上百支箭矢。
在箭矢之后,是近三百人的韩王府亲卫,以及一些手中或是持着长刀、或是持着长枪的健仆。
他们无比紧张地看着大门外,生怕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冲进南京城中的靖难大军。
“何必如此紧张?”朱橚阴沉着一张脸,也不在乎那些正对着他的刀枪剑戟,径直向王府里面闯,“刘长生,你们家王爷呢?让他过来见孤!”
朱松带着韩青山和黄三这两大战将,不管不顾地偷偷溜出了府,只剩下了白福和刘长生坐镇王府。
至于王妃徐妙锦嘛,虽说她有些智慧,而且颇有才名,但是当下这个节骨眼上,为防府上生乱子,白福和刘长生可不放心把王府交到新王妃的手上。
站在那三百多名王府亲卫后面的是刘长生,眼瞅着朱橚缓步进了王府,刘长生赶紧让亲卫门让出一条路来。
“下官见过周王殿下!”匆匆把朱橚、王翰以及周王府的亲卫们迎进府,刘长生躬身向朱橚行礼。
朱橚有些焦躁地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快去叫你家王爷出来见孤。”
这下刘长生为难了,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家王爷去哪了。
一边将众人向着中院厅堂里面引,刘长生一边满脸纠结地不知道怎么和朱橚说。
“刘长生,刘长史,刘大人!”朱橚瞪了刘长生一眼,道:“你跟着孤做甚子,孤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快去把朱松给我找来!”
看得出来,朱橚是真急了,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刘长生怎么就不知道轻重缓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