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看到，自己身着血色衣裳跪于鲜红的曼陀花间，面前站着锦袍男子拿着剑指着她，让她死心。
可是男子没有看到的是，她胸口剜心后的血迹。
血液与血色衣裳融为一体，男子却只顾着拿剑指着她让她死心。
好痛。
心好痛。
凤祈言手摸着自己胸口，只感觉里头的心被人挖了去，整个人浑身无力，痛苦异常。
“言言，你怎么了？”
忽的，司空手搭在凤祈言肩上，凤祈言陡然回过神来，呆滞的望着司空。
脑海中浮现的那男子的迷糊面容逐渐与司空的脸重叠在一块。
凤祈言被吓的立马将司空推开，可推开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非常歉意的看向司空。
“不好意思。”
“言言，你方才怎么了。”
凤祈言背对着司空，捂着自己疼痛的胸口，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
她不能沉浸在自己梦境中的画面，越是深陷梦境，就越难以自拔。
可是，即便是这样安慰自己，可就是逃不出脑中的画面。
见凤祈言迟迟不回自己的话，司空迈着步子想要走过来，却被凤祈言制止住。
“司空，别过来。”凤祈言忍着心中的疼痛，平静开口，“司空，你是否在多年前对我说过‘死心’二字。”
“哦，说错了，并不是多年前，而是我是花不语的时候，你是否对我说过那两个字。”
“没有。”司空瞬间就回答了，但心中却满是疑惑，“言言，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的记忆里，可从未对不语说过死心两个字，言言又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在听到司空这么坚定的回答时，凤祈言觉得，自己本该高兴的，可是，为何心却越来越痛。
“你确定真的没有？”凤祈言再度询问。
“确定没有。”司空又是立马回答。
痛，还是痛，心还是痛的。
凤祈言捂着自己胸，深深呼了口气，缓和了下自己心中的情绪，淡淡开口，“司空，我先去休息会，你回御书房去处理公务吧，免得耽误了正事处理。”
凤祈言说完后，不等司空回应，就直接绕过屏风。
独独留下司空一人站在原地。
不语和昨日一样都是逃离，但是昨日是心虚逃离，今日的逃离，就好似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是，他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远去，凤祈言坐在床上，却是不敢闭眼。
生怕一闭眼就想起脑海中揪心的画面。
“花不语，你为妖我为神，妖神殊途，我已经大发善心的留你性命，若你还一直缠着我，我定不会像今日一样留你性命！”
男子铿锵有力的话不断回响在凤祈言脑海里。
良久，凤祈言闭上眼，只是眼角却溢出了泪水，“呵，司空，你我之间的恩怨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现在对于自己是不语时，与司空之间的点滴相处既是好奇又是害怕。
若司空真对她无情，方才司空的回答就不会那么果断。
果断的好似司空根本不记得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