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个月如白马过隙,时光荏苒快的促防不及。紫临皇的寿诞到来,这天没有骄阳似火,反而不阴不火,一团团云残卷着,云落看看天,嘴角勾起心中嘀咛:“今天果然不是个平常的日子。”
但对于宫门外的众人来说又是宁一番景象。宫外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愉的神情,因为他们的皇上紫临皇的寿辰,普天同庆四洲生辉。削减徭役,赋税,每个人都奔走相告,艳红的彩带飘满了整个帝都。
但云落的心中并没有一丝的喜悦,因为当踏入皇宫的这一刻起,未来将更加的迷茫,更加的身不由己,以后的路恐怕会更加的艰难,这一切以现在为开始了。必须得步步为营,一子错,便是步步殇,稍微不注意就会落得万劫不覆。
皇宫内热闹非凡,高大巍峨的大理石宫门,从正门就挂着缤纷的镶嵌着金丝雕龙的紫金琉璃宫灯,一路蜿蜒延伸到宫门的尽头。
云落随着云赦落步在其中。云落是宫中的常客,但这里的宫门玉阶,金碧辉煌,奢靡和庭院深深,勾心斗角是云落陌生和厌恶的。云落不愿留在孤寂的皇宫,而自己像金丝雀一样没有丝毫的意义的活着。
“即便万劫不覆,也要为自己活。”这是云落的格言
当云落来到正殿,盛大的宫宴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精美华丽的玉盘中装满了各种珍稀佳肴,左右两边的大理石桌上坐着紫水国的各类政要官员,一个个的怀里拥着绝色美姬,手中摇曳着玉质酒杯,脸上挂着奢靡晕熏的笑意。
正上方雕龙的黄金琉璃座上坐着一袭璀璨耀眼的亮金黄色的龙袍俊逸的紫水国的天子紫临皇,身畔簇着盛装出席的贵妃,一个个笑靥如花,凹凸玲珑的身姿毕露,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牡丹。
下来二阶玉阶上的便是紫水国最受宠的公主,紫月公主。
紫月公主身体向来羸弱,如今却是一袭桃红色的宫装外裳,一缕青丝飘逸在胸前,加上一个正规的宫妆,本来就粉嫩晶莹的小脸,就更显精致了,如今更加了一份病态美。
果然是美人,紫水国美人的名字也并不是浪得虚名,好一朵紫水的娇花。难怪这么多王孙公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不过和云落若幽兰的清幽气质一比,未免就俗气了,紫月更像一个毫无生气的陶瓷娃娃,一用力便会碎,而云落更像空谷清兰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说起紫月,云落心里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想最多的交情便是时而的一碗鲜血。
这是也是说来话长。紫月几年前中了若水流沙之毒。不时便会晕倒。弄得宫中群医皆束手无策,紫临皇心急如焚,这是他放眼皇宫最亲近的妹妹。
于是皇帝便广贴皇榜悬赏千金遍寻名医,但还是无果,公主的病还是日益的严重,最后子溪请命带着三千军骑受命去寻找天下第一名医,有怪医之称的神医白祁子。
传说此人行踪诡秘,子溪将军九死一生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寻的此人,不知道子溪和他说了什么,向来不收权贵威胁,全凭性格喜好救人的怪医竟然主动来到了皇宫,为紫月治病,不过却是云落的孽。
白祁子说紫月体中若水流沙,在名贵珍惜药材及解药的配合下,还需要一碗人血做药引。
于是当夜云落便被叫进了皇宫。子溪那个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刚毅的脸上居然点缀着泪花,伸出手把云落禁锢在怀中,带着声声哽咽说:“云落,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我,我也不愿伤你分毫。”子溪的声音在空荡的皇廷内院,显得如此的悲凉而苍莽。
云落清冷的脸没有改变,只是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转而对子溪说:“没事的,不就是时而的一碗血吗,我还给得起。”
白祁子对皇上说,紫月公主的毒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可能随时都要死掉,紫月公主眼边的泪痣已经艳红似血,待到泪痣能溢出鲜血来是,便是大限到了。便要寻一位眼边同样带红痣的女子的一碗血做药引,而云落便是那女子,也便有了子溪悲凉的一幕。
云落移开了看着紫月的视线,看她如今娇媚的脸如桃花一样艳丽,应该是无大碍了吧,云落拉起白纱广袖,腕上的结痂的红痕便昭示着,这是药引,不过在放血的无意间让云落知道了自己的血能解百毒,这也算是一点欣慰。
云落思到此,胸腔里泛起苦闷,玉手拿起桌上的酒盏,满杯的酒云落豪不拖泥带水的仰头一饮而尽,此时的云落云落相对于大家闺秀更平添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英气。
而对于皇座上的紫临皇而言。酒过三旬,年轻俊逸的皇上依旧如此的温文儒雅,但胸前的龙张扬着锐利的龙爪,紫临有着皇帝该有的威严,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使人不可抗拒。
声音带着几分沉稳:“云丞相,朕自知你爱女舞姿倾城,不知现下可否一舞。”
云落嘴角敛起一丝嘲笑,明明几月前就有意为之,如今却说的如此随意,好像真的只是询问一般。皇家的人又哪个不是计谋谋略,深不可测啦。
未等云赦站起来回话,云落便起身来,神色清淡的回答:“皇上要看又有何不可,云落又有哪次忤逆过皇上,我就先下去准备了。”说完微施一礼,便没等紫临皇说话便转身退席离去了。
留下了唏嘘的一干人等,敢这样清冷,讽喻皇上的怕也只有云落了吧。
皇帝目光炯炯的盯着云落,看着她清冷离去的背影,亮逸的脸上有瞬间的僵住。原来云落还在介怀药引的事,这便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隔阂吗,紫临皇嘴角流过一丝自嘲,拥有了天下却独独不能拥有她。
半瞬,随着一身白衣清华的玉影映入眼帘,殿中一切喧哗吵杂的声音都静止了,每个人都凝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怕一出声,便惊吓了殿中的仙子,在视线中随风羽化而去。
随着丝竹的声音,仙子挥样着水袖,轻然一跃,淡然回眸,像天山冰睡初醒的雪莲,带着清澈神洁的身躯,怡然绽放,淡淡的回眸便是天下群芳无颜色,又是一个回旋,双袖一扶,飘若惊鸿,婉若游龙,此舞只能天下寻,人间只得此时寻。看一舞便是今生无憾。冰肌的玉臂紧贴着地面,身体匍匐在地,突然伴随着音乐伴奏,曲调的升高,静若雪莲的仙子,纵身一跃,像灵悦的精灵,飘逸到半空,有华丽的落下。
一曲完毕,仙子一身清华的落在大厅中间,一身的清冷,眸相纯黑的水晶,在大厅中璀璨耀眼,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在众人痴迷陶醉的神情下,云落微施礼,便退回到云赦身边。
云落至此一舞后,便成了三国伶人,民间教坊,以致皇宫庭乐,模仿的对象,音乐舞蹈的潮流所在。
云赦目光盯着云落,半瞬才开口:“落儿,你的一舞很美,又太美,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不过在爹眼中是很好的。”说完望着云落慈祥一笑。
“爹,谢谢你,前途迷茫,身何时由己过,不过有爹,也就无憾了”云落转过头,眼中褪去了一贯清冷,落出了一个十六岁女孩该有的天真和狡黠。
此时的紫临皇端坐在镶金的龙椅上,眼光一直灼灼的闪烁在云落身上从未移开,这样妍静美好清华的女子,若能寻得相伴一生,便不复一生。
这样想着,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龙袍末端的金丝线,右手扬起一扶,开口说道“云落,一舞倾城绝世,朕决定·······”
紫临皇的话未说完,殇国来使便举起酒杯,向紫临皇施了一礼“恭祝紫临皇寿辰天齐,紫水国万世昌盛。”
说话的是殇国的国君殇墨的贴身侍卫谢航,谢航在殇国不仅是殇墨身边人还是殇国的一员大将,拥有着战神称号,此人面相不是五大三粗的莽汉,而是像军师一般的白面书生形象,只是犀利深邃如天边的鹰的眼,让人退居三分。
紫临皇袖一回旋,看着打断他话的谢航,脸拉出一丝笑意,顺手也举起玉质杯洪声到“朕谢过来使,回头也带朕向殇君问好。”
“一定,不过这次殇君让我等前来,一是恭祝紫临皇寿辰,二来则是前几个月二国商定的联姻的事而来,这次吾王让我等带来话说,一定要眼边带泪痣的公主下嫁,为表两国交好,殇国愿以天嫁之礼迎娶。”谢航底气洪溢的坚毅的陈述着。
谢航的话刚说完,紫水国群臣像沸腾的水咋开了锅,纷纷议论着天嫁,天嫁一礼是殇国第一任国君为其王后生死相依之情立下的,以天嫁嫁入殇国后便拥有一半的权利,也有权利掌管军队,后宫不得干政,也不受其限制。若是紫水国有人嫁入殇国就等于拥有殇国的一半皇权,这对紫水国来说便是很有利的事。
紫临皇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但又很快的镇定下来说:“殇君既然都如此有心,朕也一定以诚相待,满足殇君的要求。”
坐于第二玉阶的紫月却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就算天嫁再好,可她也不愿意嫁入殇国,传言殇君性格残暴,喜怒无常,是噬血之君,有地狱修罗之称。怕没有活着等到荣华富贵,就已经死掉了,她才不要。况且,紫月眼神微斜瞟了一眼紫临皇,又娇羞的低下头去。
宫宴就在这看似欢愉的气氛中结束了,云落没有随云赦一起,独自漫步在皇宫内院,天空中层层的云雾遮住了月光,倾斜下来的残留的一丝光线邪影在鬼影斑驳的树下,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映衬在一起,云落现在很感谢学过武功,云落凝力一提轻轻的落在了另一可树影中,和那俩人仅仅几米之隔。
只听见男声传过来,“你在深宫这几年辛苦了,主人都知道,这次主人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所有的来龙去脉。”
“奴婢一定不会辜负主人所托,一定尽力而为,这次主人料想的肯定不会差,因为刚收到消息子溪将军正在赶回的路上······”女的声音为说完便男子所打断。
云落瞬间屏住了呼吸,难道被发现了,瞬间一道剑气从身边袭过,另一颗树上的黑影就**了一声就瞬间毙命了,好厉害的功夫。
男声开口到“看来此处不安全,你先回去吧,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一旦暴露就马上回国切勿久留。”
“嗯,知道了,我一定小心行事’”女声回答道,说完就隐去了。
男子从云落藏身的树旁经过,来到已死黑影身边,掀开了面纱,自言道“果然,看来有心机的人不少。”说完取出化尸粉,一股晕黑的烟升起,再看便什么都没有了,那男子也没有了痕迹。
云落从树上退下来,暗自深思着,开来这天果然不平静,但这些又分别是哪国人啦。
刚才听说子溪要回来了,又把子溪算进去了,看来这事和子溪也有关。云落走在出宫门的路上,两边巍峨的城墙,如鬼魅般笼罩着四周。
“小姐,你到哪去了,老爷都要急死了”桃儿急促,紧张的声音传来打断来了云落的思绪。
“没事,走我们回去吧,”云落淡淡的会了句。“算了,不管这天下有多少阴谋只要不伤害云府,便就没有事,云落只关心自己想要守候的人和事。”云落想着。
回到云府云落一脸的平静,但皇宫的另一处,确是很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