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积水还在流动,顺着流动的方向看去,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是干的,水是从墙缝处渗透进来的。
胖子说肯定是外面下雨了,刚才就在打雷,这就是我们进来之后被封上的门。
我说:“真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你的聪明才智,才不枉费你爹给你去这么个名字。”
找到了进来的地方,只要想办法打开这扇石门就简单了。不过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可不小。仅是找到墙体和石门的接缝就足够我们头疼的。
墙缝下的水流很小,墙体和石门都是同样的石块造型,若不是这些流水,根本就看不出二样。
拿着工兵铲青铜剑捣鼓了半天愣是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无奈之下我们就只得放弃了。
胖子这时候灵机一动:“哎…要不我们顺着水流的方向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出路呢?”
我一拍他的脑袋:“你真是榆木脑袋,经不住夸。这通道就是个6字形,我们进了这里就变成了0字形,到现在为止也就找到那一个小口子,你顺着水走,那不是在转圈圈?”
胖子一摊手:“那你说咋办?难不成去钻那狗洞。”
这回确实被他说对了,出了被我们搬掉石头的洞口,我们似乎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虽然发现了进来的大门,打不开也是白搭。
砖块搬下来之后,洞口刚刚好能容下一人过去,只是里面的空间要稍大一些。地上的积水也在顺着地面的墙缝一点一点的往里流。
我过去困难并不大,只是胖子的屁股卡在洞口死活过不来,没办法我又退了出去,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硬是挤了过来。进了洞里面的空间刚好能够我们弯腰的,胖子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发着牢骚。
我说踹你还算轻的,要是初次不过来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屁股上的肉切掉一块。
顺着就进来的水一路走了很远,四壁上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石砖,换成了一条泥土路,水流在地上显得有些泥泞,向上又走了一段较短的的路。水流到了底下形成了一个水洼,好在我们进来得早,要不然这段路就得游过去了。往上走了到头,一面整齐平坦的石墙挡在了前面。
胖子说:“怎么还成了过五关斩六将,一个地方一个坎。”
一个地方一道门,我确实也有些烦了,可烦归烦,又束手无策,只得一步步地走下去。
在挡住我们的石门上敲了敲,里面是空的,又在周围翻找了一阵,期望能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最终却一无所获。
胖子说这门后面既然是空的,干脆打烂它,找机关等到猴年马月去。
我一想也对,反正这门对我们来说又没有什么价值,两人一合计,抄起手里的工兵铲对着石门就是一通猛砸。
要说这石门也确实是个摆设,砸穿之后再看也不过两公分厚。引得胖子不断地吹嘘自己英明的决定。
石门后面的空间一样是漆黑一片,石门的位置是在一个楼梯的侧面,上楼梯的方向和我们在地道里走的路正好相反。
手电光在黑漆漆的山洞中打量了一圈,楼梯的上面是一个圆坛,四个方向都有楼梯上去,而楼梯正对着墙壁各有一扇拱门。
四周的墙壁上和外面极其相似,整齐排列的石洞,洞里都放有各式各样的石人像,一个个大睁着一双和脸全然不成比例的眼睛,咧嘴微笑。
就连正中的石坛上也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像。
走近瞧了一眼,又用手敲了敲,发出一阵金属响声,胖子说:“这么大的东西肯定能值不少钱,就是不太好搬。”然后一副故作思考的样子。
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美梦:“你还是想点儿实际的吧,要是出不去,你就得在他这儿陪它,还不如想想自己摆个什么姿势更实在。”
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那有啥担心的,咱们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你负责想办法出去,我负责把它们搬出去。”
我说:“先别想着在这里拿什么,离开了这里后面肯定还有东西。”
孙明义他爹说进了洞的人都被吓破了胆,一个个面无血色,定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们一路走到这儿也就碰到了孩儿鱼和大蟒蛇,还是在洞外。
此刻越是安静我心里越是不安,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可怕的,往往能在心理上给人造成无形的压力,我依然也不能免俗。胖子只是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四个巨大的金属人像,足有两米高,全都面对着正前方的拱门,正中间放着一个圆形的大盘子,中间上下都有一个八边形的凸起,在圆盘上每一块凸起都有正对着三个圆形的凹洞,八边形上也有一些相同大小的凹洞。
似乎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仔细数了数,正好三十六个,胖子说:“当初咱们在新疆丢了三十六颗夜明珠,这鬼地方居然给咱们三十六个洞,成心笑话我们呢。”
成心笑话我们倒不至于,新疆和四川相隔十万八千里,要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我真不敢相信。而且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新疆找到的东西,在这儿能找到源头。
面前的东西对我们离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正准备下去,胖子问我:“老邹,你说这么大的盘子,只有八个面,怎么又三十六个洞?三十六除八能整除吗?”
我一想也对,急忙回头去看了看在那个八边形凸起上的凹洞,十二个洞排列在八边形上是绝对不可能放均匀的,其中面对着四个拱门各多出一个凹洞。
每一个多出的凹洞中都有一些细小纹路,若不细看很难发觉,这些纹路无一例外的都是三天横杠,只是有些是断掉的,有些是完整的。
组合起来就是完整的八卦方位,只不过在这儿只有四个罢了。四个方位分别代表乾、坤、兑、震,八卦中每一个方位所代表的意义不同。
我刚准备说些什么,胖子直挥手,打断了我:“这儿就我们俩,你就别吹牛了,说点儿实在的,咱走哪条路出去。”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只了一个门没有言语,胖子看着黑漆漆的门洞,又看了看台面上的圆形凹洞,满脸疑惑的说:“你确定吗?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这说来话就长了,你确定要听吗?
胖子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万一错了也好知道咋错的。
八门遁甲中每一门都应对着八卦中的一个方位,我所指的地方是凹洞中的乾位,与八门对应开门。开门预示着开门大吉,便是活路。而其他三个都是凶门,入其内必起灾祸。
歧门古篆有云:“法于阴阳,和于术数,起始有常,生门不离。”
此处没有生门,只能退而求其次,择门而开。
胖子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装得有模有样:“哦,原来如此,那咱们快走吧。”
两人提着装备一前一后的进了一道门,对门后得东西既害怕有期待,心情十分的矛盾。在这之前我们把手电筒里的电池又重新更换了一遍。
这个门不像我之前所想象的那样好走,七拐八绕的玩了很多道,起初我还担心里面会不会又有什么机关,没拐一道弯都会在墙上做个记号,在心里默默的几下是第几道弯。
可越走弯越多,到最后连着几道弯数量都记错了,干脆就作罢,懒得管他什么陷阱机关,走一步看一步吧。
通道里四处都是大石块堆积而成,四面都非常的光滑,约莫走了十多分钟,突然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现,我忙拉住还要继续往前的胖子。
胖子满脸不解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感觉前面不妙。
他笑到:“你不是说开门大吉吗?怎么又不妙了?”
说实话我也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这种奇怪的第六感我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也曾无数次救过我的命。
我说:“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不妙,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别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胖子虽然不解,可见我煞有其事,还是提起了精神警戒起来。从包里掏出工兵铲递在了身前,一边走一边晃悠,不时的在地上敲敲打打,如此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刚走出没两步,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栽倒。地上不知道是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空洞,空洞底下布满了削尖的竹子,好在胖子眼疾手快抓住了我的背包,才不至于落到了底。
即便如此,脚下的竹尖离我也不过十公分的高度。四周的墙壁虽是泥土,却异常的光滑,根本没有着力点,我忙叫胖子加把劲拉我上去。
可胖子拉住的是我的背包带,承受着我接近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加上二十多公斤的负重,背包已经远远超出了承受范围,一声声缝线断裂的声音随时都在牵动着我的神经,每一声响我的心脏就会猛烈的跳动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我挥动手里的工兵铲,猛地往头上的墙壁上一戳,工兵铲稳稳地插进了光滑的墙壁上,双手抓着工兵铲手臂往上一用力,整个身体就勾了上去。
胖子趴在地上,急忙伸手把我拉了上去,再看背包带,已经只剩下最后两根缝线还缠在上面,若是在多等一秒,我就得变成马蜂窝了。
回头看了一眼底下倒插着的竹子,背后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凉飕飕的。胖子说:“这哪是开门大吉啊,分明就是开门不妙,差点儿成了蜂窝子。”
一时间我也有些怀疑是不是选错了路,可细想之下又觉得没问题。还有两种可能,一则是障眼法,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开门,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进去此地者毫无防备的落入陷阱。再或者这里确实是开门,而所谓的开门大吉无非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段弯弯绕,往后则成了陷阱机关,目的同样显而易见,本以为是开门大吉,却碰到了陷阱,任何人都会产生怀疑,从而放弃再进。
不管是自我安慰还是客观的猜想,我还是更倾向于后者,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设计这么多陷阱,而不留一条活路。换句话说,也正是因为这里面的陷阱复杂,更让我们觉得此处所藏的东西不简单。
面前的陷阱宽度占了整个通道,长度却只有两米多,我和胖子跳过去都不是问题。我们便先把背包都挨个扔了过去,一来是为了防止躲过了一个机关,又有下一个在对面等着,二来背着沉重的背包跳过去实在太费劲了。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没有动静,我们这才放心的跳了过去,脚一落地刚站稳我就傻眼了,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多了一张巨大的网,网孔刚刚能够穿过一个苹果大小,只有一根毛线绳粗细。
胖子有些无语:“我说什么来着,翻过一座山,又碰上一条河。”
我拿着手里的工兵铲在网子上捅了一下,非常的结实,不过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碰到线上的感觉,相反像是碰在了肉上,只不过中间是硬的。
胖子也觉得惊奇,拿着工兵铲也试了一下,结果和我说的大同小异。胖子这时候感慨了一句:“哎呀…你那个英国妞要是在就好了,她保准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想也没想接道:“嗯,要是她在咱也没这么多麻烦,兴许对付那条蛇和鱼,她会有更好的办法。”
胖子看了我一眼怪笑了两声:“我就说嘛,这么好的妞放在你面前,居然告诉我不动心,糊弄谁呢。”
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套我的话,故意憋着等我说点儿什么,好借机讽刺我。
正要出言反驳,只见他伸手就要去碰那张挡在我们面前的网子,我赶忙伸手拦住啦:“你找死啊,这东西来历不明,你就这么碰上去,小心要了你的小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