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九州最西边的云州,太阳初升的有些晚,刚褪去黑暗的云州云雾山大梵天寺的中,在一条山上必经的山路上,一个石屋旁的小林子里一个小和尚和一只小猴子正正襟危坐在林间趁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白,摇头晃脑的敲着木鱼,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一副十足神棍的样子。
旁边被凌渊一大早就叫醒的小猴子,十分不满的盯着被凌渊拔光的光秃秃的猴脑袋跟着凌渊一起摇头晃脑的念起了经来。
念了一会儿,凌渊有些烦躁拍了拍身旁还在摇头晃脑的小猴子说道:“行了!干嘛呢,你也想遁入空门了!去把上次酿的酒取过来,咱们趁着初升的太阳浮一大白!”
小猴儿有些为难的看着凌渊并没有去拿酒,凌渊有些奇怪:“怎么了,难道酒没了?还是你偷喝光了!”
小猴儿被凌渊的叫声下了一跳,瞬间窜上树上,委屈的看着凌渊,“吱吱吱!”似乎在说不就是偷了你一点酒么,怪我咯!
“行了,你下来我不怪你!”凌渊思索了一阵,这以后还得靠着只猴子给自己找果子酿酒呢。
小猴子又观望了一阵,便回到凌渊身边,大大咧咧的坐下,小猴子刚坐下,凌渊趁其不备,一把抓住猴子,双手使劲的将小猴子身上的猴毛又拔了许多。
“徒儿,今天的早课念经了没!”凌渊手中动作一顿,这是他最讨厌听到的声音,将小猴子扔到一边,满脸笑容的回过头细声细语的对老和尚说道:“圣僧早安!我早就将做完早课了,现在正和小猴子过招呢!”
“过招?得了吧你,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唉还是早晨的空气好啊!”
“对了,老和尚,为什么这个大梵天寺内的菩萨佛祖这么奇怪呢,和金山寺的佛像完全不一样!”凌渊好奇的看着大梵天寺的方向问道。
“嘿嘿!这就是我大梵天寺的独特和过人之处!给你念首诗吧”说着老和尚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说道:“云雾山上梵天寺,不拜菩萨不敬佛,吃肉喝酒乱佛堂,只为得道成真佛!”
凌渊恶心的看着老和尚:“什么鬼诗!我这几天只听下山化缘的小和尚说过这样的诗!”
凌渊学着老和尚背着双手,摇头晃脑道:“梵天寺下白云庵,白云庵里皆白衣,九州各族此地过,披件白衣做老婆!”
老和尚疑惑的看着凌渊问道:“这是谁唱的?”
“就下山化缘的小和尚啊!”
老和尚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对啊!怎么和我以前的哪个版本不一样了!”
“什么?”凌渊耳朵尖,大惊道:“这么下三滥的诗是你作的?”
老和尚惊慌的看着四周,扯开话题道:“哎呀!今天得去梵天寺佛堂一趟,你就自己先练练功不要瞎跑,等我回来再指点你!”说完一溜烟便消失在凌渊视线之中。
“色老秃驴,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凌渊啐了口唾沫,拉着猴子向山边走去,边走边说道:“离那个老秃驴远些,咱们喝酒去!”
白云庵中办完事回来白绫依,这些日子很是烦躁,她却不知她的烦躁到底从何而来。静尘一切看在眼里,微微摇头对白绫依说道:“天赐,这些天你就别在白云庵呆着了,出山门到处走走,你的佛心已经不稳了!”
白绫依摇了摇头,“师傅,天赐只是有些心浮气躁,佛心并未动摇!还望师傅早日替徒儿剃度,好断了这七情六欲!”
“剃发容易,断缘难啊!你且出去走走,何时心不在浮躁再回来!”静尘双手合什,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绫依见师傅执意如此,只能遵照师傅的指示,下山而去。刚到山间便听到一阵阵嬉笑声,白绫依怀着好奇的心走了过去,到底是谁在大梵天寺内嘻嘻闹闹的呢。
“你这只死猴子,还不快将酒拿过来,看我抓到你不把你的猴屁股给捅烂!”凌渊看着刚刚酿好的酒被小猴子无情的抢走,顿时怒火中烧。
“咦?”追小猴子的凌渊顿时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向自己走了过来,顿时停了下来“你不是白云庵里的那个姐姐么?”
“是你!那个我就回来的少年!你怎么...怎么削发了!”白绫依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小和尚问道。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凌渊终于找到了能够诉说心中苦闷的人,顿时满目凄凉,悲痛欲绝的坐在了地上,对白绫依说道:“仙女姐姐你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白绫依被凌渊的表情和语气逗乐了,“咯!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凌渊看到那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顿时呆住了“怎么了!为何不讲你的凄凉的故事了?”
“啊!”凌渊被白绫依的话给惊醒,尴尬道:“小女姐姐真漂亮!”
白绫依听到凌渊夸她,顿时佯装生气的说道:“原来你是的小色鬼!”
凌渊慌张的摇了摇手,说道:“仙子姐姐误会了,你还是听我将我那凄惨的故事吧!”
白绫依看着急作一团凌渊顿时又笑了起来,说道:“跟你开玩笑呢,你讲吧,我听着呢!”
听到凌渊那啼笑皆非的做和尚的心路历程,白绫依笑的花枝招展,若是被认识白绫依的人看到一定会吓得睡不着觉,号称冰山雪莲的白绫依什么时候笑过啊!
凌渊有些满足的看着笑个不停地白绫依,问道:“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呢!”
白绫依看着凌渊笑意不减:“我俗家名字叫做白绫依,法号天赐!”
凌渊高兴道:“那以后便叫你绫依姐姐吧!”
白绫依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个少年,从出生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白云庵中立着的一座佛像突然没有征兆的倒塌,寺中的女弟子惊慌失措,只有静尘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倒了便倒了让山下的弟子重铸便是,只不过我们终究是没逃得过命运的枷锁!”
大梵天寺的上空两个和尚正静静的看着聊天的凌渊和白绫依,其中一个和尚便是死活要收凌渊做弟子的被捆在石屋内好些年的老和尚,其中一个和尚对老和尚说道:“师叔!你确定不让此子担任大梵天寺主持?”
老和尚脸上没有了与凌渊在一起的不羁,反而一副高僧般的神情,淡淡道:“你好歹是大梵天寺现任的方丈,怎么如此固执呢,说道底我们都是些被命运枷锁牢牢禁锢的凡人,这个九星之子生来便是逆这天道,而且体内竟有黑色曼茶罗和魔种两个元神,就算天道再如何强大,也不会困住这个小子的,我相信!”
“若是传说是真的!那我大梵天寺也会如同传说一样,倾覆在这历史的尘埃中吗?”
老和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历史该如何写,但是我相信只要此子还活着,就算我大梵天寺没能逃脱命运的惩罚,也会有再次重建的时候,过些时日,将一些寺里的人才送往祁州吧,总得给大梵天寺流血血脉,要不然我坐化后也无脸面对先辈们!”
“师侄明白!那师叔还要收这小子当徒弟么?”
老和尚在空中伸了伸懒腰。又恢复了放浪不羁的表情笑道:“当然要收,命中注定,虽然此子与我佛无缘,但是却和我有着割不断的师徒缘分!行了,你回去忙去吧,我得想想办法好让这小子愿意叫我声师傅!”说着一眨眼消失在大梵天寺主持身边。
大梵天寺主持无奈地看着老和尚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喃喃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