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唐舞龙漫步走到石阶旁,面对莽莽天仑山山脉,朗朗道:“我欲开讲道法,尔等尽皆可来旁听。”
天仑山顿时一片躁动,各处山头水涧瞬间冲出许多道遁光,更有那尚不会腾云驾雾的主儿,撒开腿,直直冲上天仑山石阶,伏地一拜口称老师,然后按先后顺序一阶阶坐好。
唐舞龙看得欣然点头,寻了石阶旁的一块大石摆好香案,盘腿坐好,远远望去,如同悬空而立,四门人也在身前分排坐定。
他这位置倒不错,整条石阶的人都能看到他,最上面一阶石梯,几个人都是那游仙初期修为,其中倒也有那之前见过一次的庄家九尾老狐。
那些有道灵类,居然还都学他弄了件颜色暗淡的道袍,高挽道髻,倒也有几分气质。
接着,唐舞龙开始了首次讲道。
“道着,三千也,三千大道,皆可证道,力量至上,命运无极,时间为尊,空间为王,因果报应,杀戮天谴”
唐舞龙开口讲起自己大道诀的初级部分,这次他却是打定主意,要把这大道诀的第一篇传给天仑山一脉生灵。
大道诀是混沌三千魔神死亡时留下了的法则形成的,是唐舞龙寻找时辰和杨眉时找到的,但除了混沌魔神,没人看的懂
昆仑山,三清洞。
“大师兄,此番我等却是空忙一场,白白便宜了那女娲。此等牝鸡之辈,焉能享此大宝。日后须得好生计较,不与她干休。”原始那个恨啊,真是滔滔不绝如天河之水,绵绵不断如昆仑山顶之浮云。
“许是我等机缘不够,倒是那个道人,真是如此强大。”通天就是直性子人,想不通的事倒也不去烦扰。
“哎,一番辛苦,倒为他人做嫁衣。”老子自叹一声。“我本已算定此次之宝与我有缘。却不想是这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我等三人为盘古元神所化,我为大师兄,倒也该享这功德至宝。此番却是蹊跷,恁地让女娲占了便宜。”
老子恨妖族之人损其大道之躯,也恨自己为他人做嫁衣,拦住了妖族之人,找回了一些面皮,却错过了至宝。
“哼,妖族之人,果然可恨,尽皆毛羽鳞鬣之辈,卑劣不堪。”原始的火气果然很大,开始把怒火向整个妖族蔓延。
“原始师兄所言差矣,眼下洪荒修行之人,除那巫族不修元神,大半皆为妖族得道。依我看来,我们须得多收门徒,日后也好行事有个帮衬。”
通天对周天星斗阵印象极深,开始相信量变会引发质变。
“哼。”
“我潜心演算天机,此事却不是如此简单,隐隐有人遮了那大道天机,还须日后计较。”老子说完也不再说话,闭眼神游太虚去了。通天与原始愣了下,也齐齐修炼不提。
女娲宫,女娲送走伏羲后,正准备闭关祭炼玄黄塔,此次虽占得大便宜,却隐有不安,光那老子临走的神色就让他心恼。
“娘娘,门外东皇师叔来了。”女娲宫守门童子进来拜倒说道。
恩怎生又来了。女娲秀眉紧蹙,示意童子去迎东皇进来。
“此番却是恭贺娘娘,为我妖族得一重宝,想我妖族,果为天道眷顾,天命之下,我得东皇钟,帝俊大哥有河图洛书,如今娘娘又得了玄黄塔此等重宝。”东皇边说边观察女娲,“想那巫族小儿,日后却是要被我妖族所压制了。”
“我等同为妖族,倒也不至于放手不管,日后有事,终会照拂一番。”女娲一听不是来抢宝的,倒也安下心来,坦然答道。
“如此甚好,甚好”
东皇太一下。
巫族后土宫,十二祖巫尽皆到了,众巫讨论的也是那女娲得宝之事。
“哎,此番倒是我们疏漏了,不想最后被那道人的气势所迫,反让那妖族女娲得了玄黄塔。失策,失策也。”帝江顿足叹道。
“哼,区区一玄黄塔,我等还不放心上,倒是那周天星斗阵,下次须得小心,轻易还是不要再陷进去。”共工与祝融与妖族在那阵中争斗多时,感悟良多。众巫也是亲见,倒也齐齐点头。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们还是小心提防为上。我观那女娲倒也不是与东皇帝俊一条心,只要不动摇妖族根本,想来却是不会出手。哎,只是终归不美。”后土最近演算天机,却懵然不堪,又似往昔。
五庄观,红云与那镇元子二人摆开棋局,对门而弈,身旁香薰缭绕,倒也自在。
“此番我等两人幸好没有去掺和那灵宝之事。那妖族,老子,准提几人却是丢了老大面皮。偷鸡不成,损伤倒重,却是可惜。”
红云手执白子叹道。他终归是老实人,几位听道紫霄宫的师兄斗争受损,感叹之余,尽是唏嘘。
“勿管他人,我等还是静坐道台,长诵黄庭方为上策。”镇元子一边下棋落子,一边回道。
“此为正理。”
各方势力都在此次灵宝事件中汲取了教训,都变得谨慎起来,四处争斗也少了,各方大神也只是偶尔去那紫霄宫听道之时,方能见上一面,倒也横眉对冷眼,相看不顺眼,却也无甚争斗。
唐舞龙只是每天给天仑山的生物讲道,权当做一些功德,闲暇之时就祭炼混元剑,因为在混沌之时,唐舞龙的前世命运魔神玄天就在混元剑里早附下了一丝命运的气息,故而上次能自动寻主,此时祭炼却是容易。
洪荒时光,在那日出日落星斗变幻间,百年时光,翛然逝去。
且说洪荒世界空前安静地过了一百年,实为洪荒盛世。各方势力隐迹不出,倒不是放下屠刀了,只是如那野兽般,正躲窝里舔舐利爪,时候到了必将择人而噬。唐舞龙也不在意,每天就是开坛讲道,教化门下,一些闲暇之余就炼制一些法宝以及丹药。
对于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倒乐悠哉哉,过得甚为舒坦。只是还须得告诫门下一番,免得不意间出山撞刀口上去了。